“让我们开始吧!”
左手从下巴处缓缓上移,覆上他的脸,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只冰冷的右眼,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像叉子样的东西,对准了他的右眼,沿着他的眼眶小心而又缓慢地插了进去。
逾死咬嘴唇,双手握拳,下唇和手心都流出了鲜血,他拼了命的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知道,声音只会让这个变态更加兴奋。
为什么主神如此的变态还能端坐于神位?
神位只与实力挂构,人们只信仰最强,不会管其他的。
疼痛如潮水般涌入大脑,逾的身体被死死的压制住,就连最简单的眨眼都做不到。
主神的手很稳,叉子完美地插进去,没有让自己的心爱之物受到损伤。
第一把叉子插入,逾的眼睛被迫睁大,眼球也略微有些突出,甚至只能与眼前的眼睛对视。
主神再次取出一柄叉子,再次插了进去,这次,逾明显地感觉到两把叉子将眼球夹在中间挤压。
足足半个时辰,六把叉子,逾就连晕过去都做不到,六把叉子完全将他的眼球色住,主神用神力护住逾的大脑,一把抓住叉柄:“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发出声音呢?”
这是他讯问的第六遍。
他猛地一扯,整个眼球就完整地被他取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令逾全身不停地在颤抖,血液从眼眶中流出,被主神用手接住,他爱怜地看着他,喝了一口后一脸满足的帮他止住了血。
主神将眼球擦净,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就收了起来,此时的逾昏死了过去。
主神的指腹轻轻在他脸上摩等,温柔地说:“我会让你忘记这一切的,毕竟你家那位太记仇了,我可不敢跟他拼命。”
他取出一只同逾一样的义眼给他塞了进去,用手指拨动几下,让它与真眼没什么区别,将脑神经连接上后,哼着愉快的小调,踏着轻快的步代离开了。
逾体内属于时逾白的灵魂也紧闭着眼睛,捂住胸口喘气,等到那虚假的疼痛感消散,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对阳生的脸。
他不记得眼前之人,却感觉莫名的熟悉。
“小时,不跟着我们你才会安全。”男人搂住哭泣的妻子和她怀里的时逾白。
“妈妈要……要是还能……能活着,一定会去找你的,无论天涯海北,你都是妈妈的孩子。”女人把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放在他的襁褓里。
身后炸起红花,子弹打在铁板上,才几个月大,刚睁开眼晴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失去了父母。
一位穿西装带墨镜的男人接过他,大声说了几句话,可时逾白一句都不知道,只知道抓紧手中的玩偶,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放声哭泣。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浇灭了时逾白心中的火却浇不灭战争的烟火。
小孩儿总是不记事儿的,时逾白哭着哭着就忘了,看着抱着自己跑的男人,上下摇晃的墨镜把他逗笑了。
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虽然同样没有拥有,但梦里的他不是被故意抛弃的。
慢慢的,时逾白感觉到自己发出简单的哼声,睡着了。
造梦的神好似为了让他的心痛得到缓解,没有立马出现下一幅场景,等到再次睁眼,便是被外面粗犷的声音吵醒了。
这个视角很低,低到只能勉强看见外面的地板。
“那两个小兔崽子躲到哪里去了?”门口走进一个穿着人字拖的男人。
他站在外面,浓烈的酒味冲进他的鼻腔,烟头被丢到地上砸出火光。
男人慢慢向床这里走来,时逾白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快到不正常,衣服被轻轻扯动,他转头看见甘茉一脸害怕的看着他,用手指着外面那双腿。
粉色的瞳孔里闪着泪光,肩膀上还留有那个男人抓的红印,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从里面浸出血色。
“甘莫”强行镇定,抬手摸了下她的头,笑起来,用口型说:“没事儿,别怕,我们就可以跑出去了。”
甘茉点点头,突然按住他的头向下压。
男人弯着腰,扫视床底下的每一个地方,嘴里嘀咕着:“这么多东西,他们应该也进不去。”
随后坐到床上,抬头猛喝一口:“今晚本来想试试水的,真扫性。”
他们两个就这么趴着,哪怕手被压麻都不敢换姿势。
卧室里的阳光慢慢消散下去,他们终于等到了男人沉重的呼噜声。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他睡着后,“甘莫”率先爬了出来,他凑到男人面前瞅了一眼才回去把甘茉扯出来。
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甘莫”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这次不是害怕,是兴奋。
他紧紧牵住甘茉的手,拼命的向前跑,两个衣着单薄的小孩儿在雨中奔跑。
没有目的,没有时限。
就算逃出来了也不敢笑,外面的世界陌生又熟悉。
他们像两只流浪狗一样为了活命而奔跑,最后累倒在了孤儿院的门口,恰巧这时,时逾白到院中,擦着泪,检查自己悄悄种下的小花。
时逾白感觉身体很酸很疼,重新开始跑步的窒息感让他睁开了眼睛。
他又开始跑了,跑在审判之地上,跑向牢判庭。
身边是这个星球公民的闲言碎语。
“这次是谁?”
“好像是叫逾的一个神吧,他的子民都疯了,那么快就相信了他们的一面之词。”
“他怎么了?连主神大人都亲自来了,之前不都只放投影吗?”
“好像是偷学了禁术。”
“我听到的怎么是他用子民的血炼药?”
“唉?不是用来养花吗?”
“应该是的,听说那个星球上都是玫瑰花。”
“霁”疯狂地跑着,脸上的血都还没有擦干净,逾最讨厌血了,虽然这血不是他的。
他只是被主神安排去其他星系做了些事儿,回未就看见镜玫星的人都在找自己的神。
玫瑰花凋落了,保护星球的屏障破碎了,这说明这个星球的神就要消失了。
风呼呼地吹,像锋利的刀一样打到“霁”的脸上,如果不是逾,他也不会轻易出去这么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就不愿意依靠我呢?”时逾白听见霁在心底喊着,脚踏得更快了。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烧起来了,代表审判结束的那柄剑浮现在审判庭的上空。
“霁”推开沉重的大门,看到逾全身是伤地绑在大厅中央,他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原本就白的脸愣是没有一丝血色,他勾起一丝笑,对“霁”说:“傻子,别哭啊~”
在审判之地,除了审判庭的人,所有的神力都会被封禁。
“霁”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还以为是风。
审判庭的人跑过来架住他的双手,将神力聚象化,捆住他的身体,带着往外走。
一把重剑从逾的头顶落下,砍去了他的神力与记忆。
“我,审判之神天尘启,将违返神规之神,收去神力与记忆,打入地狱反省自身,待到罪孽消尽便可重返人间,以‘人’的身份在地球生活。”
大门被关上,逾的脚底出现一个直通地狱的黑洞,他掉了进去,审判结束。
“霁”失魂落魄地跪在门口,被他的子民带了回去。
时逾白的灵魂离开他的身体,飘在他的面前。
这个人也是金色眼睛,白色头发,但,好像不是他。
“不,不,这不是真的。”霁坐在神座上,看着黑漆漆的神殿,一股孤独感席卷全身。
他靠在椅背上,脑袋后仰,失魂地笑起来,可以说有些癫狂。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呢?”
时逾白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坐起来,单薄的衬衣被汗水浸湿。
傅初霁扯着衣领走出厕所,到他旁边帮他顺气:“做恶梦了?”
“嗯。”
梦里的痛太过强烈,身体和心脏都是,以至于他醒过来了都还没脱离出来。
“梦见什么了?这么激动”
“我之前真的是神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
时逾白看向傅初霁,那股失去爱人的害怕和心痛再次涌上来。
“问这个干什么?咱以后再说。”傅初霁可能猜到了什么,伸手过去把他搂到怀里。
“我们是不是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时逾白抓住他的衣服,声音闷闷的。
“嗯,不然我为什么第一个来找你?”傅初霁低头亲他的发顶,笑着说。
“嗯,我会想起来的。”
脖子上的玫瑰印记亮起来,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傅初雾愣了一下,把他的脸捧起来,吻了下去。
两人缠绵了许久,衬衣的扣子崩坏了两颗。
傅初霁还在轻轻吸吮他的腰,现在的时逾白软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全身都有红印的时逾白,终于满意了,替他换上一套衣服,把堆成小山的衣服扔进垃圾桶,掏出纸条给他看:“我们失败了。”
时逾白抬起无力的手掌,傅初霁把纸条弄平,举到他眼前:“今晚又是一场恶战。”
“能赢吗?”
“当然,到了早上就好了。”
时逾白点点头,看向纸条上的内容。
【2053年6月23日,天气雨】
【我辛苦画了这么久的(),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改掉了!你们全部都该死!即然你们喜欢改,那我就改成你们喜欢的样子!( )?别想要了,你们肮脏的□□不配触碰高洁的()】
【2053年7月15日,天气晴】
【我()啊,信徒湫( )甘愿献上( ),愿您能让我成为( ),那些极恶之人都要() 】
“这一张你能看到详细的吗?”时逾白靠在床板上的手举起一根食指指向第二张。
傅初霁摇摇头:“就只有这一张不能。”
“所以还是只能走黑板报或者找名字这两条路?”时逾白挑起眉毛又很快压下去。
“但……说不定还有名字这一条路。”傅初霁把纸条收起来,“而且那边说昨晚死了六个。”
“前天是三个。”时逾白接着他把话说完,陷入了沉思,他撑起身子就准备下床,被傅初霁用手按住肩膀。
“急什么,反正他们下午没什么事儿。”傅初霁一条腿跪到他两腿之间的床板上,身体缓缓向下压,“我还想要。”
“不不不不,你不想,我们晚上还要跟那个boss对抗,要留足精力。”时逾白用手撑着床板后移,直到后背抵上墙壁。
“对啊,晚上要去对抗,现在就练习一下吧~”傅初霁捏住他的下巴,舌头抵进牙关,疯了似的掠夺他口中的空气。
“唔……”
他很凶,很肆意。
床板吱呀吱呀的响着,汗水从肩胛骨流下,时逾白的双手被抓住压在头顶。
时逾白全身抖动一下,口齿有些不清:“好……好了,起来,唔……”
夏天的下午,太阳格外热烈,热腾腾的热气相交滚动,翻起云涌。
在黎明到来之际,傅初霁架着生气的时逾白抵达了操场,今天小湫说带他们在操场放松,每一个人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