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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言无隐人

    说白了两人在宫中走动的机会都不多,但是比起陈景舟,至少盛千景都是光明正大的。

    他看着陈景舟偷摸摸的样子就不解:“你干什么?”

    陈景舟正色道:“习惯了。”

    盛千景无话,没法评价,因为之前他自己就被乐正元靖笑过。

    四周的布置没什么变化,完全看不出来陈景舟的记忆中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不过按照乐正晚琝的时间来讲,他大概可以猜出来,陈景舟是在他离开,或是即将离开时来的。

    “如果是那时候,阿靖应当也要走了。”

    盛千景托着手里的坠子,就那么站在曾经四殿下的宫门前。

    陈景舟问道:“干什么在门口杵着,还担心亭瞳给使绊子应付不来?”

    他这才刚反应过来:“哪能啊!”

    盛千景轻车熟路直奔屋内,见着了那个被架在边上的“阵眼”,这股气息熟悉到盛千景早已在门口时就感受出来。

    陈景舟也跟进来,看到那东西后,有些愣道:“哦~这不是我的记忆。”

    盛千景捻起被好好展示在架子上的蓝金纱衣,伸手触碰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化为虚无。

    四周景象流转,两人实际上还是在原地停留,哪有在幻境中走了很远的感觉。

    陈景舟还在一旁念叨着:“我说呢,我在城中才呆了几天,怎么幻境中的景象这么清晰。”

    他用手肘捅捅盛千景道:“不过他用我的记忆是因为我的三尸,怎么你也被他吞了三尸?”

    盛千景搓搓手指,感觉没有实感,又捻起自己的衣服搓了两下,而后才缓缓回道:“不知道不清楚,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不能随便提别人的记忆去用的?”

    陈景舟理所当然道:“不然呢?全让他们境魔用了,那玉京直接换主人吧,谁还没个弱点了?!”

    他这话倒是话粗理不粗,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就光盛千景最近见着的那些个神仙也不难看出各有各的想法,来个人对着弱点煽动煽动,其他人不知道,他师父估计是第一个反的。

    “现在可能还得加个凌澌。”他暗自吐槽。

    两人回来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好在他们是在城主府前,这里没什么人经过,要不然就算是城中百姓见的再多也难说不会被俩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死。

    “为什么阵眼会是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啊?”陈景舟咂咂嘴刚想起来问。

    被好好挂着的确实就是盛千景的身上的这件外纱,不是长得像也不是其他什么,他亲眼见过这衣服刚送来的样子。

    是乐正元靖在他离开前跟那支玉簪一块儿强塞给他的。

    盛千景低头看看,许是得益于自己这些年长久的沉眠,这衣服跟新的也没两样。

    陈景舟道:“嘿!”

    “哦。”盛千景回神,回道,“可能他刚好看着吧,以为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没道理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作为阵眼……”

    盛千景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还觉得相比起自己,陈景舟应当更了解亭瞳才是,他随口胡诌道:“可能是因为这衣服是和簪子一起给我的,想提醒我们早点去找找簪子吧。”

    “那他人还怪好的?”

    盛千景呵呵一声,好什么,找回来他好继续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那根仅仅有一些灵气而没有任何用处的玉簪,但盛千景也不想让他得逞,决定了要是找到就放回壶天,境魔可没这本事干扰道天界的玩意儿。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城主府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人间的府兵也已经上工站在门口守着了,看盛千景两人在他们来前就已经在这儿,没有第一时间赶走。

    可是等了半天这两人是一点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商量着什么东西。

    一府兵高声喝道:“有什么话非要站在城主府门口说?!”

    盛千景看着对方这样子,立马接道:“抱歉大哥,聊上头了,失了分寸礼数,小人没有恶意,见谅见谅。”一副相当熟稔的样子。

    陈景舟跟着他离开,在身后幽幽道:“又见识了您张嘴就来的功夫。”

    盛千景不以为意,随便一摆手道:“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实际上,他也懒得周旋,之所以没有如师州一般去硬闯,只是因为孟樊英说的一句城主白日里不在。他倒是也不是多相信这人,毕竟她奇怪的很,总是一边阻止一边又要引导他往某个方向上走。

    盛千景没有回身,对身后的陈景舟道:“哎,若不是没办法,谁乐意牵扯上无辜的人。”

    盛千景反而想到个好方法,他没听见陈景舟的回话,只凭着对方的脚步知道他还跟着,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方才的幻境倒是给了我一点提示,如果这阵真的重要,那我不信这城主完全不管。”

    若是不重要,正好破坏了看看有什么猫腻。

    陈景舟听出了他的意思,明明之前也主张过要破阵,这会儿却不同意了:“不可。”

    盛千景回头狡黠一笑,一副大仇得报的喜悦之情。

    陈景舟明了,咬牙道:“啧,你非得这么还一嘴啊?”

    盛千景嘿嘿一乐,停于城门之上,俯视下方,而后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是想去摘了那骨灯看看,那东西一直在那,还是一样,要是重要,自然会有人来阻止。”

    本以为陈景舟不至于再阻止自己,正准备抬手给那玩意儿打落再拎上来看看。

    没想到还没动作,话一出口就立马收到了同样的两字:“不行。”

    盛千景有些不解,目光从底下那个暗淡的灯收回,问道:“怎的?”

    陈景舟扬起双手比划了半天,盛千景没有从中看懂任何有用的东西,只能勉强感觉出来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陈景舟自己鼓捣了好半天后才,做了决定道:“好吧!”

    盛千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只能又重复一遍:“怎的?”

    “你还记得那朵花吗?”陈景舟问道,“对就是那个在密室里的。”

    知道盛千景肯定没忘,他不等他答话就一口气道出:“那花的作用就是吸引阴魂,让它们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能前往冥界,而不是在世间捣乱,然后它不见了,你猜会发生什么?!你再猜猜这个灯是做什么用的?”

    盛千景茅塞顿开,睁大眼睛哦了很长一声。

    他道:“你是不是想说底下人骨灯代替了它?可你不久前刚说没见过这玩意儿。”

    陈景舟语塞,有些心虚道:“我确实没见过,但是我见过别的城中同样位置上摆着的东西的用处。”

    他想换口气,忘了自己不需要这种步骤,而后才继续道:“每座城中都有不一样的法宝,但起的是一样的作用,而这个。”他指着人骨灯道:“就是到安城的‘花’。”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另一城中的城主告诉我的。”陈景舟道。

    盛千景道:“就是那个帮你揍辞亦的看不清脸的男鬼。”

    他是陈述,陈景舟见他这么肯定,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道:“是。”

    “你和他什么关系呀?”盛千景和辞亦被陈景舟揶揄过好几回了,他逮着这机会实在没有办法放手,于是干脆直接问出。

    陈景舟道:“没关系,而且这人的身份我也不了解,同你一样,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容。”

    盛千景道:“哦,好吧。我原来以为在这里见到你就是巧合,还一直担心你跑了我们没地儿找去。没想到你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就是为了这城中的事情?”

    “是,你也看到了,杀活人,祭皮鳞。”

    “其他城中没有,对吧。”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到安城中有,当然,另一位城主也不知道,我不太能容忍无辜的人死于非命。”陈景舟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盛千景看在眼里:“可是,要不是我诈你,你就没打算出现。”

    “那是因为我看他们,命数将近,命里就算没有这一劫也活不了多久,或者说这就是他们的命数。我想微生舒之有他自己的想法,毕竟我所知的,他是所有城主中最仁善的。”

    陈景舟这么久来多多少少有自己的顾虑和隐瞒,绝无可能合作的,盛千景会用最简单的方式从他嘴里得知信息,但只要确定他们是可以站到一条线上的,盛千景就有耐心等他自己说。

    有些话即使问了别人也不会讲,盛千景他自己也不例外,尽量闭嘴,对方感受到尊重也好,觉得他愚钝也罢,少说就少错。所以他没问,即使都猜到了,也压下心中的那点疑虑。

    至于是不是可以让他等一等,盛千景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直觉。

    这不,只要陈景舟自己愿意说,他就不会骗,也能告知更多,自己都不会想到去问的。

    陈景舟道:“我知道你对化照的事情感兴趣,我也不是骗你,一两句说不清,但是要是有机会我会送你一段记忆。”

    “什么机会?”

    “你不是来找我送死的吗?”陈景舟说的很泰然,好像盛千景听完这话就立马动手他也无所谓。

    但盛千景哪来的这种想法,他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的。

    请他送死,难怪天书不清楚告知自己。他收收心思,回道:“我不清楚,你不是已经死了?”

    “那就打散实体再死一次。”陈景舟风轻云淡的语气好像不是在说他自己一样,“在别人眼里,说不定你比我怪多了。”

    盛千景皱眉,虽然他有那么两回确实有些烦躁,但是这应当是归功于他神魂不稳,很正常。对于他来说很正常,回壶天呆一会儿就好了。他没好气道:“没觉得。”

    陈景舟摊摊手:“我随便说说的,毕竟我跟你也不熟。不过你没觉得辞……”他没把话说全,“知道你刚用的那个坠子,上面的七枚铜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盛千景道:“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你那表情,很难不让我觉得你对这玩意儿很熟悉,很熟。”

    “是,因为这就是我从蓬莱带来的宝钱,我当然认得。”

    盛千景看着手中的坠子,一直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铜钱被小七炼化了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蓬莱的东西,他道:“那也算半个法宝了?”

    陈景舟道:“半个?!这可是护身保命的一大法宝,你有七个够你死七次了!之后有功夫再跟你细聊。”

    “护身保命,竟然有这种用处。”话到这里盛千景也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天书说过,命星得是有神格之人,陈景舟来自蓬莱洲,那地方的人一出生便拥有半仙之体,若非心术不正之徒,各个都与天界挂点关系。难怪他说自己要是没死,当的上盛千景称他一声前辈。

    盛千景搓搓手中的梅花坠子消化着陈景舟讲的这些东西,想到了又想回了前一码事儿,轻声道:“原来你来这里就是为的这件事儿,看来好在我诈你出来了,不然彩火一熄灭你就离开了吧?”

    陈景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谁在城楼上!!”一声质问的怒吼打破了平和的气氛。

    这城楼之上白日里和夜晚一样,根本无人把守,两人站了半天都未被发现,或许守卫们也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这么站在上边。更不会想到这人是因为在底下拿灯不如上面隐蔽。

    这种半守不守的方式确实奇怪,不过盛千景转念想到盖在城中的不知名大阵,就也不觉的有什么问题了。

    盛千景一脚还搭在城墙边边上,被他这一嗓子喊得,脚下差点一滑,收回脚后抬首向那侍卫瞧去。

    陈景舟本就站在里面,在听到喊话之时就又往后靠了两步,确保底下的人看不到他。

    盛千景注意到他的动作后,心下腹诽:“他这反应还真是敏锐的很。”

    心里吐槽着身后人,口中应付着眼前人:“抱歉抱歉,这就离开了。”说罢他转身便走,垂眸之间无意间瞥见人骨灯的缝隙中透出什么动静,他不禁多留意了一眼。

    方才他分明从人骨灯中看见了什么东西,可是再去定睛留意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底下入城的人经过灯下,他这才明白多来,这样透过缝隙看去确实容易一眼看错。

    “还看什么呢!!”城卫已经急匆匆踩着楼梯上来了,听着被动静盛千景不得已和陈景舟先行离开。

    途中陈景舟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跟做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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