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后,顾晨面色凝重,立即召集了手下的差役。众人围在他身旁,顾晨压低声音,仔细地吩咐了一番。他的目光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差役们神情专注,连连点头。得令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去准备相关事宜,整个县衙顿时忙碌起来。
次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县衙大堂。顾晨再次将慧逸等人召集到县衙大堂。大堂之上,气氛依旧紧张压抑,仿佛凝结着一层看不见的寒霜。
顾晨端坐在公案之后,他身着官服,神色威严。目光缓缓扫过慧逸等人,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坚称自己所言属实,那本官便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
慧逸等人听到这话,纷纷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和一丝期待。他们的目光交汇在顾晨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揣摩出这个机会究竟意味着什么。
顾晨接着说道:“本官准备了一些黄泥来代表三百两黄金,让你们各自捏出一个形状,以证你们确实对这黄金熟悉无比。”
慧逸等人互相对视,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不解。但心中虽有疑虑,想着或许这真的是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后机会,便纷纷应下。
不一会儿,差役们将准备好的黄泥端了上来,放在众人面前。那一堆堆黄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慧逸率先拿起一块黄泥,双手颤抖着开始揉捏。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顾晨此举究竟何意,但此刻已无退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试图回忆着曾经想象中黄金的模样,努力捏出一个形状,然而由于过度紧张,双手不听使唤,捏出来的形状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像是一个扭曲的怪物。
慧心在一旁见状,心中更加慌乱。他的目光在黄泥和慧逸之间游移不定,最后颤抖着拿起黄泥,手忙脚乱地揉捏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后捏出来的东西四不像,自己看了都觉得荒唐可笑。
其他参与告状的僧人也都各自拿着黄泥,开始手忙脚乱地揉捏。有的因为太过用力,把黄泥捏得不成形状,黄泥在他们手中仿佛变成了发泄愤怒和恐惧的工具;有的则因为心思不定,半天也捏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揉搓着黄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顾晨一直在旁冷眼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看着他们捏出的形状各异,有的甚至与黄金的形态相差甚远,他的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定论。这些形状的混乱和差异,显然与他们声称对黄金的熟悉程度不符。
待众人都完成后,顾晨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大堂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慧逸等人的心上。
他拿起慧逸捏的黄泥,冷笑道:“慧逸,你口口声声说这黄金一直妥善保管,熟悉无比,为何却捏出如此怪异的形状?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熟悉?”
慧逸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大人,小僧……小僧一时紧张,手不听使唤。”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顾晨又拿起慧心的作品,呵斥道:“慧心,你呢?这就是你所谓的熟悉?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慧心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顾晨将众人捏的黄泥一一展示,大声说道:“你们看看,你们每个人捏出来的形状都各不相同,毫无规律可言。若真如你们所说,对这黄金熟悉至极,又怎会如此?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熟悉?”
此时,大堂之下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百姓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目光中充满了对慧逸等人的怀疑和指责。
慧逸等人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大堂门口,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老者说道:“大人,容我一言。其实,这寺中以前的确有三百两黄金,只是被几个前任主持挥霍一空了。慧逸和慧心知晓此事,却企图诬陷新住持慧空,以掩盖他们的过错。”
顾晨眉头紧皱,问道:“老人家,你如何得知此事?”
老者长叹一声:“我曾是寺中的杂役,亲眼所见那些前任主持的奢靡行径。”
顾晨继续说道:“你们分明就是在说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代代相传的三百两黄金,这一切都是你们编造的谎言,目的就是诬陷慧空住持!”他的声音响彻大堂,震耳欲聋。
慧逸双腿一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大人,小僧知错了,小僧一时鬼迷心窍啊。都是小僧的错,小僧不该贪心,不该诬陷住持。”
慧心也跟着跪下,哭声凄惨:“大人,饶命啊,都是我们的错。小僧被猪油蒙了心,犯下如此大错,求大人从轻发落。”
其他僧人见此情形,也纷纷跪下,磕头如捣蒜,承认是他们诬陷了慧空住持。
顾晨怒目而视,眼中仿佛燃烧着怒火:“说,你们为何要如此陷害慧空住持?”
慧逸抽泣着说道:“大人,慧空住持上任后,管理严格,我们往日的那些……那些好处都没了。小僧心生不满,所以……所以我们才想出这个法子,想要把他赶走。小僧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
慧心也哭诉道:“大人,小僧赌博欠下巨债,怕被慧空住持发现,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小僧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命。”
顾晨听着他们的供述,脸色越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们身为出家人,本应六根清净,超脱尘世,却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等恶事。你们的行为玷污了佛门净地,实在是罪不可赦!”
随后,顾晨大手一挥,下令将慧逸等人收押,等待进一步的惩处。同时,无罪释放慧空主持。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甘露寺。寺中的僧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为慧空住持感到冤屈,同时也对顾晨的英明决断赞叹不已。他们纷纷感叹正义得以伸张,佛法不容玷污。
慧空住持在得知自己洗清冤屈后,心怀感激。他身着袈裟,步伐轻盈地来到县衙向顾晨道谢。
慧空住持双手合十,眼中满是诚挚:“多谢大人还贫僧清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若不是大人明察秋毫,贫僧恐怕要含冤莫白。”
顾晨说道:“住持客气了,维护正义,查明真相,本就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只是这寺中之事,还需住持日后多加管理,以防再出此类事端。”
慧空住持点头道:“大人放心,贫僧定当吸取教训,整顿寺风,加强对寺中僧人的教导和监督,不让此类恶行再次发生。”
此事过后,甘露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晨钟暮鼓,香烟袅袅,僧人们更加专注于修行。而顾晨公正严明、智慧断案的名声也在丹徒县传为佳话,百姓们对他更加敬重和信任。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着顾晨的英明,对他的公正和智慧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