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长明整整三天没来上学，已他的身体素质，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受伤严重还是不想来上学，看他贱兮兮发给白骁尧的消息来看，大概率是前者。
没有娄长明的体育课，白骁尧独自拿篮球比划。
确实好久没认真打了。
娄明打半场的时候，白骁尧都在旁边观战，他们实力太强，有些不好意思上场，也只有自己玩玩时，不用担心那么多。
先是投篮找找手感，自从娄明改掉他投篮发力的坏毛病，白骁尧投射越来越准。
光投篮没什么意思，白骁尧试着运球。
月夸下（我就写个运球我招谁惹谁了给我整成敏感词），背后，转身……
运球姿势略显笨拙，掉球时常有，白骁尧拍拍自己胸脯，自言自语：“没事，慢慢来。”
脑海中想起娄明熟练运球的身影，球风华丽，看他打球就像欣赏一场表演，属实漂亮。
看着自己运球时略显笨拙的脚步，白骁尧有点气愤。
以前也不这样啊。
他多久没碰篮球，连自己都忘了。
无数次掉球，打脚。
“他妈的，继续！”
慢慢得，像是找回以前的自己。
脚步干净，运球灵活，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在此刻爆发出来。
“成了！”
白骁尧兴奋大叫起来。
一次次运球上篮，转身后背，那些尘封多年属于自己的篮球技术，终于找回来了。
篮球这玩意上瘾，一但找到独属于篮球的优越感，那种兴奋感涌上心头，就停不下来。
徐教练路过篮球场，耳边田径队吴教练搭在他肩膀上，还在喋喋不休。
“我说老徐，你们篮球队招到新人了吗？”
“哪有那么多新人，现在的年轻人，基础打不好，就知道瞎玩，这不我前段时间招到不错一小子，来两天说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请了好几天假没来训练。”
徐教练推开吴教练，眼里带着无奈，他大概猜出来，这姓吴的十有八九没憋什么好屁。
“我们田径队最近，可招到几个天赋很好的新人。”
真猜对了，这王八犊子就是来炫耀的。
“有一小子，刚进队没几天，12秒3，咋样。”
“去去去，你队咋样管我什么事。”
本来就因为今年没招到人烦，这犊子还来添油加醋。
“哈哈哈，那我先走了，徐教练，你加油。”
吴教练扔下一句话，留下徐教练独自生闷气。
不就是去年田径队出个省冠军吗？装什么装。
想到这徐教练叹了口气，南中篮球队已经三年没进过全国十六强了，有一年甚至连省比赛都没过，全国赛都没参加。
想当年，南中也是个篮球强队，拿过不少奖，放在以前哪有他嘲笑自己的份。
“死老头子，今年就给你拿个好成绩看看。”
徐教练暗暗骂道，他和徐教练明争暗斗好多年，一定不能让这王八犊子这么羞辱。
今年他有很大把握拿个好成绩，因为手里有底牌。
娄明去年带领球队拿了全国亚军，那时他才高一，就已经展示出领袖的风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凌羽那小子天赋不错，可惜运气差了点，中小学时期，一次冠军也没拿过，去年进队太晚，没打上比赛。
新进队那小子，好像叫娄长明来着，虽然这小子有些不玩活（不好好），但天赋也摆在那，是个好苗子。
安欣逸和华凯经过这一年沉淀，球技增长了不少，加上两人配合默契，差不到哪去。
唯一担心的事，高一新生除李凌羽和娄长明以外，没什么新鲜血液，眼瞅已经下半年，这届高三毕业之后，球队就要没人了。
想着这些，徐教练叹了口气，撇一眼篮球场，应该是哪个班级在上体育课，独自一人在场上打球得少年有些格外显眼。
“这脚步，这运球，都还不错啊，速度也挺快。”
徐教练停下脚步，仔细观察。
“就是有点瘦，看样子不太高。”
虽然不太高，但好在四肢修长，很远就能看到这孩子臂展（双臂展开的长度，俗称臂展）不是一般长。
“可惜了，再高一点，就把他整进球队去。”
篮球这项运动里，身高不够可是个硬伤，需要太多来弥补，眼前这个少年是个不确定因素，还得再看看。
徐教练摊开手掌，一副求饶状：“上天赐给我个好球员吧。”
打得有些累，白骁尧随意坐下来，扭开矿泉水瓶子喝一口，说也奇怪，李凌羽三人，连续有事三天，整整三天没有一起吃饭。
白骁尧有些摸不着头脑，谁家好人连续三天有事不来吃午饭，问娄明，娄明只会摸着头说不知道，像在隐瞒什么。
‘他们三个所谓的有事不会就是跟踪人吧。’想起那天三人悄咪咪跟在他和娄明后面猥琐的样子，白骁尧就无语。
白骁尧甩甩头，拿起篮球继续打：“算了不想那么多。”
早上大雾伸手不见五指，北方的秋天，短得不能再短，一场秋雨一场凉，已经下两场，外面冷的要死。
白骁尧套上厚棉服，呼出一口冷气，还没出小区，脸颊冻得通红，忍不住搓手。
“这天真冷。”
没办法，还是得上学。
滨海市外，这地方阴冷潮湿，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还夹带什么东西发霉的味道，刺鼻难闻。
男人端坐在椅子上，高高翘起双腿，嘴角划出温柔的弧度，眼神却透露出冰冷，扎着个小辫，鼻梁高挺，锋利的下颌，精致的脸庞与身后荒凉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把消息传播给那个人。”
男人一摆手，文件散落一地，文件上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白骁尧。
“二当家，这。”
“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男人语气温柔，却激起那人一身冷汗，吓得他不敢乱动。
“是。”
娄长明经过“修养”，回到班级第一件事就是恬恬他那张大脸，搂住白骁尧喋喋不休。
说实话，娄长明不回来，白骁尧有些担心他，但是这种想法，在娄长明进教室大喊“老子又回来了”之后立马烟消云散。
这一天不够丢人的。
有娄长明，一天过得都很快，转眼只剩下最后一节课。
白骁尧咬住笔尖，作业提前写完，有些无聊，眼神乱飘，看着娄长明空荡荡的座位，书桌里冒出黑色一角。
“嗯？”
伸手一拉，是书包。
娄长明这货，书包没带，作业也没带。
白骁尧一拍脑门，骂了句：“这个落蛋鸡。”
收拾好娄长明作业，白骁尧掏出手机，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于秀文的身影，给娄长明发去消息。
白骁尧：你作业没带。
娄长明：帮我带一下。
娄长明：“求求你。”（表情包）
娄长明聊天就喜欢发一些弱智表情包，和他本人一样。
白骁尧：……
白骁尧：一会下课给你带过去。
娄长明：最爱你了，我亲爱的好同桌。
白骁尧：滚！
每次和娄长明聊天，都有一种被变态骚扰的感觉。
下课后，白骁尧来到体育馆门口，他从未来过这，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忍不住感叹：“好大。”
走进去，观察篮球馆内部，这里一般不对外开放，设施都是最好的。
白骁尧一眼就看到娄明位置，朝几人走去。
外面冷的要死，球馆内部如同夏天一样，娄明身着蓝白色球衣，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
这胳膊，形真好。
几人围住摸高器，旁边还有几张陌生面孔，都是校队队员。
快要体考了，高三那群球员在测摸高，顺便让他们这群高一高二测一下。
娄明转头看到白骁尧，迎上来，语气带着点兴奋：“小白，你怎么来了？”
“给娄长明送作业。”
娄长明蹦过来，钳住白骁尧肩膀转起圈来，嘴里还喊着：“谢谢同桌，要不明天又要被那个老登罚站。”
白骁尧感觉自己要被甩飞出去，一阵头晕目眩，想挣扎却动不了。
娄长明转够放下人来，白骁尧差点吐出来，缓了好一会儿。
“娄明，你来！”
是篮球队徐教练，手中拿着笔和本不停在记什么。
“来了。”
娄明走到摸高器不远处停住，深呼一口气，开始助跑。
白骁尧一把拽过娄长明，指着摸高器：“那什么东西。”
“摸高器，用来测试你跳起来能摸多高。”
白骁尧点点头：“哦。”
助跑起跳一气呵成，在白骁尧眼里，娄明是飞上去的，心里暗暗感叹：‘跳的真高。’
徐教练上前一步，查看一眼，略显骄傲：“三米四八，不错娄明。”
能不骄傲吗？相当于白白白捡个宝。
“这么高？”
就算看到娄明飞起来，白骁尧也没想到，数据出来蹦这么高。
“娄长明，你来。”
“来了！”娄长明挤眉弄眼，“同桌我给你展示一下。”
“三米四四，你小子终于来训练了？不知道以为你丢了。”徐教练恨铁不成钢踹了娄长明一脚，“安欣逸！”
“三米23，让你偷懒，就你最次，下一个，李凌羽。”
“三米三六，继续努力。”
一群人跳完，不得不说，娄明一家天赋真的没话说，身高腿长，基因真的很强大。
娄明回到白骁尧身边，两人说着什么，徐教练统计摸高数值。
“你们要走单招的，最好趁最后几天给我好好练练摸高，摸高满分三米四五，你们几个能摸满的？”
徐教练对几人指指点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人，有点眼熟。’
徐教练注意到白骁尧，这不就是上午体育课运球那小子吗？
‘近距离看，这孩子胳膊腿更长了。’
徐教练观察起白骁尧，体育馆太热，白骁尧脱下衣服撸起袖子卷起裤腿，露出里面校服半袖和修长的双腿。（因为早晚温差较大外面套棉服，里面穿半袖）
有些瘦，但胜在肌肉分布均匀，那双长腿，跟腱及长，因为经常跑外卖（电动车经常坏）小腿紧实，力量感满满。
‘这腿，细看是条好腿，练一练速度不能差，也可能是个潜在的好苗子。’
算盘珠子打在徐教练脸上，这孩子看起来四肢协调，比球场上看起来天赋更好。
徐教练有一双会发现的眼睛，此等天赋，如果他不要，想必很快会被田径队挖走，不能便宜那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