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梧桐飘扬,度辞迎来了黑色高二。
高二重点2班
下课后,班主任道:“根据学校安排,这个月对你们进行文理分班,文理分班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它意味着你能不能考上大学?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在大学能够选择哪些专业。现在给你们发文理分班志愿表,下周一交回,本周大家都拿回去和家里好好商量,认真评估自己的水平,再决定读文还是读理,对于想走艺考、数理特招生的同学,请在备注栏备注。另外,这个月取消月考,进行文理分班考,分班考成绩和高一整年的成绩将作为你们分班的成绩依据,同时结合学科教师的推荐,最终确定各位同学的分班。我们班分班后是重点班文科2班,也是文科类第一个班,作为你们班主任,还是有必要再次提醒各位,扬长避短在加上日复一日的坚持,终能走向成功。”
周寒叶看着度辞道:“我数学太菜,铁定学文。你选文还是理啊,你也不偏科,不想和你分开。”
度辞道:“我想选文,但是还不知道怎么说服家里。”
周寒叶道:“拿出你写作文的文采,风里雨里我在文科等你。”再道:“完了,完了,我万一考不过其他人怎么办,我要是考不进2班咋办。我去年期末才550左右。”
度辞道:“你觉得考多少能进?”
周寒叶道:“不知道!”
回到家,度辞和父母大战八百回合后,最后以同意大学读师范为条件,暂时达成了双方的共赢。宋清元在父母全力支持下选择了理科。
高二第一个月结束,文理分班也暂时落下帷幕。
作为新一届文科第一的度辞和理科第一的赵三秀没有变更班级,同时还顺理成章成为下个月每周一的新升旗手;周寒叶因为文科班数学卷难度下降,擦边进入文科2班;宋清元在复读的加持下以560的成绩进入实验(理科)5班;有着千年老二称号的柳如烟稳定发挥保持在文科2班。
自从文理分班后,度辞才知道高二的文理第一将作为升旗手,她的目标就是稳居文科第一,她不曾幻想过宋清元能考理科第一和她一起升国旗,但她想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他知道她的存在。
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恒阳中学再次迎来了迎元旦文艺晚会。
周寒叶报了民族舞节目,初选后对度辞道:“宋清元也参加文艺晚会,跳的街舞《breaking》燃炸了,老师们都很喜欢他,他肯定直接进了表演名单。反观我跳的民族舞,老师说没有背景音乐,让我先调整后复选再来。可我这个是傣族自编舞,名字还是老爸随便起的,真找不到合适背景乐。”
度辞道:“你就换一个节目,跳《灯火里的中国》,团委老师肯定选你。”
周寒叶道:“不要啊,真的好想跳《闻笙》,校团委老师让我找高二1班弹古琴的赵三秀,他报的节目是独奏,让我找他商量可以一起出节目。”
度辞惊讶道:“不愧是学霸,居然还会古筝!”
周寒叶道:“要不,下周一你们一起升国旗时帮我问问。”
度辞道:“好啊,不过今天才周三,要不你先努努力。”
度辞知道宋清元参加了文艺晚会,思来想去,鉴于自己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便去自荐参加了文艺汇演主持人海选,没想到初试就直接被pass。
度辞接连受到打击,中午饭过后,便直接趴在座子上心里暗暗吐槽:“宋清元,你就不能是屹立不倒的理科第一吗?算了,你就算用命学都一定考不过赵三秀。苍天啊!大地啊!我为什么没有艺术天赋,一学期即将过去!我度辞没有和宋清元说过一句话。”
周寒叶见度辞趴桌子上一脸死样,便主动帮她去图书馆还书。
周寒叶去到图书馆,看到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人。还完书后,看见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男生,穿着蓝色校服,一头碎发,长得很白皙,正在很认真的看书,阳光刚好洒在他的身上,照映出梨花的白、桂花的清,以及像猫的乖。春风拂面的温柔,不及他抬眸一瞬。
周寒叶和他对视后,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道:“这位同学,你在看什么书。”
对面一语不发,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书。
周寒叶又道:“你好,我是高二2班周寒叶,你呢!”
对面道:“你有事吗?”
周寒叶回复道:“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赵三秀这个名字真不错。”话音刚落,赵三秀才抬头看着周寒叶。
周寒叶又道:“我也没啥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你的文艺晚会节目需要搭档吗?”
对面听完毫无反应,低头继续看书,周寒叶再道:“你干嘛不接我话。”
赵三秀抬头沉默片刻道:“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周寒叶笑道:“不愧是理科生。我让你接话,是接文艺晚会缺搭档吗?”
“不需要。”
“我不会拖后腿的,我舞蹈非常好,妥妥未来舞蹈家,相信我。”
“然后呢。”
周寒叶道:“我跳舞,你弹琴,我们一起简直绝配!”
“我给你配乐。”
周寒叶拼命点头,发现不对劲后,连忙道:“不,也不是配乐吧,是合作,对,合作实现共赢。”
赵三秀道:“不感兴趣。另外,我想你的舞蹈和我的琴技也不在同一水平。”说完,赵三秀拿着书离开了图书馆,留下周寒叶一脸懵。
等周寒叶反应过来,出图书馆边走边骂道:“谁配不上谁啊。笑死人,真当自己是大佬啊。看着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个不要脸的老狐狸。”
回到教室,周寒叶给度辞吐槽赵三秀在自己面前有多狂妄自大和不要脸。
眼看文艺晚会复选就在一周后,周寒叶没找到适合的背景音乐,也没有说服赵三秀给她配乐。
放学后,度辞和周寒叶迎着落日有说有笑的回家。太阳总是毫无留恋的下山,因为于它而言,在另一方天地,它的下山意味着正带着无数人的希望升起。因此,落日是美好的,是浪漫的。不管见落日人的心情如何,在落日身上你一定看不到丝毫的遗憾。
深秋的天气不同于春夏,是只常常打雷不下雨的纸老虎。在深秋,狂风过后,必定是会整整下一夜大雨的。
今夜,狂风大雨打破了度辞的宁静和街坊邻里所有人的宁静,也让杏叶迎来人生的最后一舞。度辞忙完后,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水桶,滴答滴答滴答……. 度辞很害怕起风,倒也不是害怕别的,而是,起风意味着可能会下雨,恰恰房间的屋顶每次都会漏雨,更可怕的是,万一自己家这老房子架不住狂风,可就无家可归了。
度辞知道可怕的不是风,也不是雨,而是可能,而是面对不可控以及无力改变现状的无措。以往,在雨落下那一刻,度辞便放平心态,而今天还未起风就身临其境,现下也难以平复心态。
第二天清晨,度辞伴着细雨,步行去往学校。在经过学校的必经路梧桐街道时,看见宋清元正和另一个男生一起走向学校,度辞小心翼翼跟在他们身后,到了教学楼才发现和宋清元一起的正是自己班级的李培羽。进入班级后,度辞刻意看了一眼李培羽座位,一整个早自习,度辞都在脑子里回忆李培羽平时在班级的动向,结果查无此人。又开始反复思考,怎么向李培羽打听宋清元才显得不那么刻意,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早自习后
“度辞,明天就周五了,大课间又去找赵三秀,会不会显得我在纠缠他。”周寒叶趴桌上对度辞道
话落许久,不见有回应。周寒叶看了看旁边心神不宁的度辞扯了扯她,又道:“度辞,你能不能理理我。”
度辞回过神道:“怎么了吗?”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和你说话也不理我。”
“我没事,只是有点困,昨天下雨太冷,没睡好。”又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等会大课间,要不要去找赵三秀。”
度辞冷冷道:“去吧。” 因为她知道,周寒叶心里早已打算好主意,只是需要别人给她一个回答,借势推她一下,而且不管这个回答是肯定还是反对,她都不会采纳,只会根据心中所想开始行动。
周寒叶笑道:“就这么办,听度公子的。”
度辞话到嘴,却没有说出“可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大课间跑完操
度辞在抽屉里翻找之前班主任给她的分班名单,找到后发现李培羽和宋清元高一都在重点1班。
周寒叶去高二1班找赵三秀,见他不在教室,便靠在门口附近的窗边等着他,准备在见到赵三秀回来的时候,在他走进教室之前堵住他。结果,预备铃响了也不见人回来。
度辞和周寒叶两人各怀心事,摸鱼上完了一节地理课。课后,赵三秀来高二2班找周寒叶,周寒叶都惊讶了。
赵三秀道:“校团委老师让我和你一起排文艺晚会节目。”
周寒叶道:“然后呢。”
“我就是通知你一下。另外,我平时有其他安排,没有时间,不能陪你排练,明天我会把古琴音频录下来给你……”
还没等赵三秀说完话,周寒叶立马炸了,说道:“你什么意思呀,没时间和我一起排练,意思就是我给你的音频伴舞呗。”又道:“我凭什么给你伴舞,我不跳。我已经想好换节目了,不浪费赵同学时间,再见!!。”说完后,气冲冲回到座位。留赵三秀一脸懵,站在高二2班教室门口。
回到班级后,心里想着“确实是时间有限啊,汇演前还有月考呢,第一名还不是要复习。”。
周寒叶和赵三秀再一次谈崩,不欢而散。
大课间后,赵三秀偶然看到团委老师进了办公室,便假意去找班主任,临走前主动询问团委老师文艺晚会节目的事情,团委老师就谈道:“周寒叶这个女生舞蹈跳的非常好,只不过可惜了,没有背景乐。她本人好像也不太愿意换节目”。赵三秀没有说太多的话,也没有说自己想和她组队,反而是用只言片语让老师们把他架起来,让他不得不找去周寒叶组队后,他便说道:“好的老师。”走出办公室,遇到厕所归来的班里同学,被其中一个调侃道:“昨天数学又考满分了,笑这么开心。”赵三秀道:“数学满分,只不过是常规操作,也值得开心。”
伴随着,一声欧!!!!!三人默契的将赵三秀“围堵”在楼道“毒打”,四人在玩闹中迎来了上课铃。
周五午间休息,数学李老师到高二2班找数学课代表批改5班试卷,但是数学课代表回宿舍了,便让度辞找几个班干部帮忙批改试卷和统计总分。度辞回到教室,准备叫上周寒叶一起批改试卷。回到教室,度辞看到李培羽,将试卷放桌子上后,走向李培羽道:“李培羽,数学老师让我找几个同学一起批改5班的试卷,你可以帮忙吗?”
李培羽道:“可以啊,对了,可以把宋清元试卷给我批改吗?”
度辞道:“宋清元!可以啊,待会一起给你。”
回到座位度辞开始分卷,而后将试卷给了他,说道:“麻烦你了,这里有15张试卷,你这边只需要批改选择题加统分就可以了。”
“没事儿,回头批改完给你。”
度辞点点头,然后回到位置上和周寒叶一起批改剩下的试卷,浪费了整整一个中午才批完。放学前,度辞把试卷给了数学课代表陈林,并向他说明了李老师的要求。
周六下午,度辞特意买了两瓶可乐,坐在位置上犹豫不决。
周寒叶看到可乐后问道:“你买可乐干嘛,我两都不喝。”
度辞道:“我弟,我弟他非要我给他买。”说着从校服包里拿出一瓶牛奶道:“这给你。”
周寒叶道:“还是你最爱我。改天请你吃炸鸡,对了,等会放学我有舞蹈课就不陪你回家了。”
度辞听到后竟有点开心的点点头。
最后磨蹭到班级里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同学,度辞看着人要走了,才咬紧牙关堵在李培羽面前说道:“李培羽,昨天批改试卷谢谢你呀,请你喝可乐。”
李培羽回复道:“也不是帮你,帮老师服务,是我的荣幸。”又道:“你干嘛买两瓶。”
度辞结巴道:“那个,那个顺便也给你朋友买了一瓶。就是每天和你一起上下学的。”
“你说宋清元啊,他不喝可乐。不过谢啦。”李培羽看着杜辞手里的两瓶可乐,拿了一瓶就笑盈盈说道:“谢啦,下周见。”便走出了教室。
度辞不过脑子的问道:“那他喜欢喝什么。” 不过李培羽并没有听见度辞的反问。
此时的度辞还未意识到,宋清元就这样硬生生插入了她的生命,而自己在他生命里,依然是查无此人。
随后从教室走出,准备回家的度辞看见了英语老师刘柳正往班级走来,刘老师叫住了迎面而来的度辞,对她说到:“度辞,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吗?我看你周测不是很理想。”
度辞回道:“是有点压力,每一科都有作业和考试。”
刘老师道:“虽然每一科都要学,但是你要协调好每一学科的学习时间,我们英语是主科在高考是分数大头,你可不能放弃英语;英语它没有数学那么难,也不像语文需要长期的积累,很好学也更容易提分,所以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在英语上,你目前水平努努力是可以争取成绩稳定在90分的。”
度辞道:“好的,刘老师。我知道了。”
刘老师道:“对了,你们班的周测卷已经批改好了,下周一上课前你让课代表去办公室拿来发给大家,周一上课讲试卷。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度辞道:“好的,刘老师再见。”
回家路上,度辞想起,中午在小卖部门口看到宋清元和李培羽,宋清元手里拿了一瓶可乐。她才特意去小卖部斥巨资买了两瓶可乐,结果人家根本不喝可乐。度辞看着手中的可乐忧伤道“他不要你。怎么办,能不能退钱啊!”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刚进家门,度母便大声对度辞询问道:“天都黑了,才回家,你干嘛去了。”又道:“你现在高二了,别一天到晚鬼混。”再道:“快要月考….
还没说完,度辞冷冷说道:“在学校和英语老师聊了一会学习问题,所以回来晚了。月考,月考,自高二以来我哪次不是第一。我每天都在学,您看不到吗?能不能别问了,我自己有数。”
度母自觉理亏便,又想起最近新闻上总报道高中生学业压力自杀,便说道:“你有数就好。收拾下,出来吃饭。”
度父见状从厨房出来,笑着对度辞说:“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度辞应声后,便直接回到房间。准备把书包放椅子上,结果书包直接越过椅子落在地上,侧袋的水杯碎了一地,随之而来的是,屋外父母的吵闹声。
度辞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说道“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蹲下收拾的同时好像打开了水阀,滴落至手边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