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蓝光在凌晨两点依然明亮，萧墨雨的手指在量子计算机操作台上停顿，全息投影里跳动的数据流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第七代光子芯片的模拟参数在97.3%处卡了整整七十二小时，这个数字像根尖刺扎在她眼底。

    “萧总，程副总说美国那边的测试数据......“

    助理的声音被玻璃门开合声撞碎。萧墨雨转身时，程憬琛的驼色羊绒大衣正掠过恒温箱，实验室特有的金属冷香里混入一丝雪松香水味。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丽思卡尔顿大堂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当时他衬衫领口沾着陌生的玫瑰色唇印。

    “保守派的意思是暂缓竞标。“程憬琛将平板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新加坡公司的招标公告，“日本Sakura Tech已经拿到欧盟认证，我们现在冲出去就是活靶子。“

    萧墨雨的指甲陷进掌心。全息投影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阴影，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棱角此刻像淬了毒的刀锋。“所以程副总是建议我们继续给国内手机厂商做代工？就像三年前你坚持砍掉AI芯片研发线那样？“

    空气突然震颤，角落里传来量子比特纠缠的嗡鸣。程憬琛伸手要关监测仪，萧墨雨已经抢先按下暂停键。跳动的蓝光定格在他们中间，她看到对方瞳孔收缩的瞬间——监控记录显示，这台设备在三天前就突破了98%的模拟精度。

    “量子实验室的周报里可没提这个突破。“她触碰全息屏调出数据流，淡蓝色的光带缠绕上手腕，“程副总最近在忙什么？连周会都要秘书代打考勤？“

    程憬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萧墨雨想起初雪那天，他们在未名湖旁分享的草莓蛋糕，奶油沾在他嘴角时他就是这样吞咽的。如今那块奶油变成了某种更粘稠的东西，糊在她气管里令人窒息。

    “新加坡人想要的不只是芯片。“他忽然向前半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他们的智慧城市项目需要全套解决方案，而我们的销售团队还在用五年前的推广话术。“

    萧墨雨后退时撞翻了电子显微镜，精密仪器坠地的巨响惊动了走廊的声控灯。惨白的光瀑里，她看清程憬琛领带夹上陌生的蛇形纹章——那是NovaCore副总去年在拉斯维加斯戴过的款式。

    董事会的全息投影在晨光中次第亮起，十二道淡金色光柱将环形会议室切割成破碎的扇形。萧墨雨转动着手腕上的量子密钥，看着悬浮屏上跳动的赞成率：47.3%。同意派和保守派的数据流在头顶厮杀，像两条互相撕咬的电子龙。

    “开拓国际市场需要至少三年培育期。“程憬琛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黑色西装包裹着他精壮的腰线，“而我们的现金流支撑不起这样的豪赌。“

    萧墨雨注视着他无名指上的戒痕。那里本该戴着去年情人节她送的铂金素圈，此刻却光洁得刺眼。全息投影突然波动，新加坡招标方新增的技术标准像血色瀑布冲刷着屏幕——量子比特数量要求比原先提高了30%。

    会议室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保守派的红色数据流瞬间暴涨到61%，程憬琛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萧墨雨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蓝鹊。

    “各位是不是忘了地下三层有什么？“她按下密钥，全息投影突然炸开成星云状光团。深紫色光芒中，第七代光子芯片的完整参数缓缓旋转，量子纠缠稳定度赫然显示着99.02%。

    程憬琛的咖啡杯砸在智能桌面，褐色的液体在防污涂层上蜿蜒成蛇形。萧墨雨嗅到空气中弥漫的麝香味，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三年前他们窝在狭小的办公室改代码时，这个味道曾是她熬夜的提神剂。

    “三个月的技术雪藏，程副总真是用心良苦。“她轻点桌面，保密协议解除的通知书雪花般落在每位董事面前，“不过您和NovaCore的邮件往来倒是很勤快，连对方CTO的私人卫星号都存了五个？“

    数据风暴在会议室炸开时，萧墨雨看见程憬琛眼底腾起的黑雾。那些曾让她沉溺的温柔星光，此刻化作吞噬一切的量子黑洞。当赞成率飙升到82%的瞬间，她腕间的密钥突然发烫——监控显示地下三层实验室的服务器集群集体宕机。

    新加坡滨海湾的金色晨曦中，萧墨雨的白西装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注视着全息投影里跳动的倒计时，耳畔回响着昨夜技术团队崩溃的哭喊。核心参数泄露、备用服务器遭病毒入侵、连量子纠缠校准仪都突发故障——完美的连环杀局。

    “Iridian Labs是否准备放弃演示？“主办方的催促像钝刀刮过耳膜。观众席前排，程憬琛正在和NovaCore副总低语，对方胸前的蛇形胸针闪着冷光。

    萧墨雨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电子纹身。幽蓝光芒亮起的刹那，整个会场的全息设备突然共振。十二面悬浮屏在她身后展开，组成巨大的光子矩阵。

    “很抱歉耽误各位时间。“她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器传遍全场，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震颤，“因为我们要临时升级演示版本。“

    程憬琛猛然起身的动作带翻了座椅。萧墨雨欣赏着他血色尽失的脸，指尖轻抚纹身下隐藏的纳米芯片——这是上周刚通过测试的“凤凰“架构，连研发总监都不知道的暗线项目。全息影像开始重构的瞬间，她听见观众席爆发的惊呼。

    七百二十度环绕立体投影中，新加坡的虚拟城市正在以量子速度生长。Iridian的芯片在每栋建筑的神经网络里跳动，像无数颗幽蓝的心脏。当滨海湾金沙酒店的激光束穿透云层时，萧墨雨锁定程憬琛的瞳孔：“这套系统有个很有趣的特性......“

    她打了个响指，所有NovaCore设备突然亮起故障红灯。大屏实时数据显示，他们的芯片在量子洪流中正以每秒2%的速度失效。程憬琛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萧墨雨知道他在看地下实验室的监控——本该瘫痪的服务器正在超频运转，每台机箱都闪烁着凤凰形态的红色流光。

    合同落定的电子音响起时，萧墨雨摘下手腕的量子密钥。程憬琛堵在休息室门口的模样像头困兽，领带歪斜着露出锁骨处的抓痕——新鲜的，泛着玫瑰色的血痂。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萧墨雨将密钥按进他掌心，金属棱角刺破皮肤渗出血珠：“从你衬衫沾着香奈儿19号那晚开始。“她笑着触碰他颤抖的嘴唇，“顺便说，你情妇的股票账户很有趣，明天《华尔街日报》的头条应该更精彩。“

    走廊尽头的全息窗正在播放庆祝画面，新加坡的霓虹穿过她离去的背影，在地面投下带刺的光斑。程憬琛的怒吼被自动门截断，萧墨雨望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血色的唇，突然想起那个雪夜他说的情话：“你眼里有整个银河。“

    现在，银河坠毁了。

    萧墨雨敛了敛波涛汹涌的眸子，程憬琛不会善罢甘休，公司这边需要人盯着这群人，新加坡那边看来只能派人去了

    一会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嘟……”

    好一会电话才接起来

    “唉…喂？姐？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您有什么贵干啊？我在这边好着呢别担心我会好好学习金融的”

    “谁问你在那边好不好了？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怎么就算我关心你你就是这个敷衍态度？”萧墨雨本想顺便关问几句，结果直接被这小孩预判了，这让她有点面子过意不去

    “没没没…不敢不敢”萧瑾余赶忙陪笑，打哈哈混过去避免承接大姐的脾气

    “得了，今天不和你计较，有正事找你，总部最近谈下一个海外项目但我抽不开身，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刚好你在新加坡你去和Vectara公司对接一下，发挥一下你总监的作用，最主要公司出问题了，我怕有人作怪”萧墨雨放下家常的语气，转变为商场上沉稳犀利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未知风险太大还是怎么萧墨雨的语气夹杂着担忧的味道

    “Vectara？好，什么时间对接？我好提前安排时间合理分配一下手上的工…公共研究，姐你把项目大概内容等会发我一下，我提前熟悉一下”萧瑾余应了下来

    “对了，照顾好自己，有事和…有事自己解决，项目上的搞不定的随时打电话”萧墨雨别扭的调转话头

    “唉唉，会的”萧瑾余笑应着

    随后电话被掐断

    随后项目内容和一堆注意事项就弹了出来

    长姐还是一如既往是个别扭怪，萧瑾余笑着摇头，心想，长姐这么不放心我吗？随后点开项目书看了起来

    萧瑾余此时在刚下戏没多久，戏已经过半，林导秉持着劳逸结合的原则，给两位主演放5天假

    5天估计差不多，不过既然长姐担心，再请两天假兜兜底

    萧瑾余掏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戴在手上，摊开箱子，一堆衣服映入眼帘，女式衬衫，休闲服还有裙子，金融系校服，两个超仿真假

    长姐不放心萧瑾余确实情有可原，毕竟在长姐眼里是向来学习超前的她因为金融在国外硬生生把前面跳的级补回来了

    但其实她早就修完了四年的学业，然后挂了个学籍在学校，教授也被她用了一点找方法给她打配合，偷偷剪了个短发女扮男装跑娱乐圈找萧安渝

    打开手机定了最近一班航班飞往新加坡，然后打电话给林导请假

    “多请两天假？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爷爷生我奶奶了，我家狗生二胎了，我妈妈生我了，我家牛难产了，我得赶回去照顾一个星期！”萧瑾余语气严肃的说出一堆莫名牛头马嘴的话

    “？？？？萧瑾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林除晋导演怒吼过去，嘿？！你这小孩真当我治不了你了嘿？

    半年剧拍下来，萧瑾余也是完全放飞了天性，拍戏的时候好好拍全心全意投入，闲碎时间天天网络冲浪在剧组玩梗，妥妥的一副没有在意的人的样子，和工作人员导演们的关系也非常欢乐，就像日常好友一样

    “嘿嘿，林导真有急事，家里那边给我安排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萧瑾余回归正常，实事说事

    “行，你这小子一天天的少玩点你那梗，一天天的没大没小”林除晋自然也不会真和她计较，很快就同意了

    新加坡裕廊岛的海风裹挟着晶圆厂的金属气息，萧瑾余的防尘服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白。她隔着双层钢化玻璃凝视自动搬运机器人，那些装载着“星环“光子芯片的密封箱正在量子级净室间流转，像一串沉默的电子穿过半导体丛林。

    “余总监，三号测试台的量子隧穿数值异常。“印度裔工程师阿米特的全息平板弹出警报，他黧黑的手指划过泛红的数据流，“比上海基准线高出0.3个标准差。“

    萧瑾余按下耳麦的降噪模式，大姐的声音混着黄浦江的潮声传来：“检查磁控溅射设备的氩气纯度，父亲说程憬琛经手的采购单有问题。“她转身时瞥见监控镜头诡异的偏移角度——这个机位本该覆盖整个晶圆传输带。

    上海总部 08:00 AM

    萧墨雨推开董事会议室的门，程憬琛的雪松香水味与现磨咖啡的焦苦纠缠不清。全息投影里跳动着新加坡工厂的实时数据流，保守派董事们面前的纸质报告还散发着油墨味——这种刻意为之的复古做派令她发笑。

    “项目首月预算超支17%，故障率是竞标承诺值的2.8倍。“程憬琛的鳄鱼皮鞋尖轻点地面，这是他们热恋时她送的生日礼物，“萧总监似乎更擅长拆解设备而非运营项目。“

    萧墨雨解开束发的白玉簪，这是母亲在苏黎世拍卖会所得的和田籽料。发丝垂落的瞬间，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三维晶圆拓扑图：“故障集中在程副总采购的德国溅射机上，需要我展示海关检测到的砷污染吗？“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萧墨雨捕捉到程憬琛左手无名指的颤动——那是他撒谎时的惯性动作，就像两年前他说要去深圳参加行业峰会，实则出现在浦东四季酒店的顶层套房。

    新加坡 14:30 PM

    萧瑾余摘下防尘头盔，发丝间的汗珠在无尘室蓝光下像碎钻闪烁。她将故障溅射机的控制芯片接入父亲设计的检测仪，老式示波器上跳动的波形突然让她想起童年——父亲总爱用晶体管收音机教她们识别信号杂波。

    “脉冲频率被篡改了0.7Hz。“她拍下波形图传给大姐，手指在虚拟键盘翻飞，“需要重新校准射频源的......“

    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萧瑾余抬头看见晶圆传输带停滞在量子沉积区，机械臂的真空吸盘正以危险频率震颤。阿米特冲进来时，她已经在用母亲的淡米尔语咒骂——这是苏明玥教给女儿们的应急密码。

    阿米特，Vectara的对接人，印裔技术人员

    “启动手动覆写程序！“萧瑾余扯开防尘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纹着的莫比乌斯环代码。当她的工牌芯片插入控制台，量子计算机突然播放起苏州评弹——这是大姐设置的紧急制动暗号。

    上海 17:00 PM

    萧墨雨站在父亲创办的“晶体管博物馆“里，指尖拂过1968年产的锗合金三极管。全息墙播放着母亲年轻时的实验录像，田皖正用德语讲解蚀刻工艺，23纳米的精度在当年堪称神迹。

    “程家那小子动了溅射机的射频模块。“的萧华国声音混着老式点焊机的滋滋声，“我让瑾余加了道量子锁，用的是你妈当年防技术泄露的相位编码。“

    萧墨雨凝视着展柜里泛黄的笔记本，父亲的字迹如电路板般规整：“1999.3.12，憬琛父亲借阅蚀刻工艺手稿未还。“她突然笑出声，惊飞了落在仿生机器人肩头的麻雀。

    手机震动，新加坡传来新的拓扑图。光子芯片在模拟电网中的量子纠缠轨迹，正逐渐形成母亲最擅长的分形结构。萧墨雨将程憬琛的辞职报告叠成纸船，放进博物馆的离子风水池——这是她送给保守派的漩涡。

    新加坡 22:00 PM

    萧瑾余蜷缩在晶圆厂顶层的休息区，海风携着马六甲海峡的咸腥灌入落地窗。全息屏幕悬浮着七组故障分析报告，大姐刚传来的解密文件显示，程憬琛在三个月前就接触过德国设备商的竞争对手。

    “余总监，量子沉积速率恢复正常了。“阿米特端着南洋咖啡推门而入，“但中央冷却系统......“

    萧瑾余突然跃起，发梢扫过全息投影里的参数表。她想起父亲常说的“错误的三重镜像“——当三个看似无关的故障同时出现，必定存在第四重隐藏逻辑。手指在虚拟键盘敲出萧家祖传的淡米尔语算法，冷却系统的流量图突然裂变成程憬琛的邮件碎片。

    “通知安保部查封B2仓库。“她抓过防护服冲向电梯，“那批液氦罐里藏着纳米级信号干扰器。“

    上海次日09:00 AM

    萧墨雨看着新加坡传来的实时影像：程憬琛的亲信被安保按在液氦罐前，罐体夹层里的微型发射器还在发送定位信号。她转动母亲设计的红宝石戒指，将证据链同步到董事们的智能眼镜。

    “这就是保守派要的‘风险管控’？“她按下全息投影键，量子计算机开始回溯程憬琛的加密交易。当虚拟屏浮现出浦东四季酒店的监控录像时，某位董事的陶瓷茶杯摔成了青花碎片。

    萧墨雨走向落地窗，黄浦江的货轮正载着新一批钛酸锶原料驶向码头。手机亮起妹妹的信息：“已重构三条产线，量子纠缠稳定度达99.7%。父亲说这数据像他当年追母亲时的情书频率。“

    新加坡 18:00 PM

    萧瑾余站在重生后的晶圆厂中央，空气里漂浮着纳米除尘剂的柠檬香。三百台机械臂同步起舞，镶嵌着“星环“芯片的晶圆在蓝光中流转如银河。她打开大姐寄来的檀木盒，母亲手绣的银杏叶静静躺在量子密钥上方。

    “萧总监，东京那边想预约技术考察。“助理的全息投影微微颤抖，“对方说是程先生引荐的......“

    萧瑾余将银杏叶别在实验服领口，这是萧家女儿接战时的传统。她望向海关方向新到的货轮，漆着“NovaCore“字样的集装箱正在暮色中反光：“告诉程先生，我们给他留了最好的观景位——就在故障记录仪的删除日志里。“

    海风突然转急，将她的呢喃送进监控死角：“母亲说，真正的猎手会感谢诱饵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