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余的假期在新加坡忙热火超天,而这对于萧安渝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放松时间,重生后发生的事简直太多了,不过好在一切都在改变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萧安渝一开始不安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萧安渝终于给自己放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没有工作,没有计谋,刚好沈清歌这家伙约着她去欧洲那边,萧安渝这回没有犹豫推辞,直接就是收拾收拾订机票飞了过去
沈清歌把排球第三次扣进海里时,萧安渝终于揪住她后颈的防晒衣抽绳。“沈老师”她晃了晃手机计时器,“二十分钟丢三个球,组委会要给你颁个破坏海洋生态奖。”
沈清歌,萧安渝为数不多在圈子里的朋友,前几年进军电影圈,去年刚提名影后,别以为这个影后多稳重,其实沈清歌是个实打实的e人,话多的像个喇叭,话说也是奇怪萧安渝老是容易被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吸引,她喜欢她身上阳光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在她身边她才能在娱乐圈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坚持着
到这萧安渝脑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萧瑾余她似乎没有沈清歌这样跳脱,甚至在很多时候都展现的靠谱,但有时候一个人的孩子气是藏不住的,何况是和他拍了半年戏的萧安渝,重生后的事变化最大的就是萧瑾余了,以前和他似乎没什么交集,他是在美洲煽动翅膀的蝴蝶还是蝴蝶煽动翅膀漂洋过海的风呢?
两个穿荧光比基尼的瑞典女孩笑倒在遮阳伞下。她们半小时前刚加入战局,此刻小麦色脊背正泛着细密汗珠。扎脏辫的姑娘从浅水区捞回湿漉漉的排球,用带着北欧腔的英语喊:“美人鱼抢走你们的战利品啦!“
萧安渝接过滴水的球,腕间红绳铃铛发出清响。这是今早在市集买的护身符,此刻正与她锁骨处的薄汗黏在一起。沈清歌突然从背后偷袭,冰镇椰子「啪」地贴在她腰窝,“萧老师补充点电解质?“
正午阳光将白沙烤得发烫,不远处传来烤玉米的焦香。萧安渝仰头喝椰汁时,瞥见早上偶遇的两个小粉丝躲在棕榈树后拍照。穿碎花裙的姑娘慌张转身,发间雏菊发卡掉进沙堆,似乎在犹豫什么
“安渝姐!”两个穿着碎花吊带裙的姑娘小跑过来,马尾辫在暮色里晃动,抱着遮阳帽小跑过来时差点被珊瑚石绊倒。“我们是你的剧粉,能合个影吗?旁边那个是沈清歌老师吗,我朋友特别喜欢她,能安渝姐方便麻烦沈老师签个名吗?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不方便也没关系“两个粉丝脸上藏不住的激动与坎坷
沈清歌正躺在遮阳伞下补防晒,闻言掀起墨镜揶揄:“萧老师这该死的魅力,逃到爱琴海都躲不掉。怎么签名还要麻烦萧老师吗?招招手我这不就来了吗?“她新染的雾蓝色指甲在夕阳下泛着珍珠光泽,与脚踝处的海浪纹身相映成趣,悠闲的往萧安渝那边走去
萧安渝用往后一撇眼神警告了沈清歌别吓到人家随后温柔的笑了笑“当然可以,需要签名吗?”
粉丝激动的点点头
两人正打算走,萧安渝叫住了两人
“要来双打吗?”她晃了晃球网立柱。两个女孩特别激动,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这是私人行程,这两位粉丝害怕打扰到她们
“当然不会,异国他乡遇到就是缘分,只要你们愿意”萧安渝笑着解释,好像她们是朋友一般
沈清歌边涂防晒霜边调侃:“现在粉丝见面会都升级成体能训练了?不舒服可以休息,安渝都说了异国他乡这就是缘分,别害羞,来吧来吧”
都这样了两位小粉没理由不加入,爽快的同意了
比赛在希腊大叔尼克加入后彻底失控。这位民宿老板不知从哪掏出专业记分牌,用烤章鱼的铁夹当裁判哨。萧安渝第三次救球扑进沙堆时,听见沈清歌对粉丝说:“去年她拍古装戏,吊威亚摔进荷花池也是这个姿势。”
“沈清歌!“萧安渝甩着发间的贝壳碎片站起来,“你杀青宴喝醉抱着导演哭的视频...”
“停战!”影后突然把冰毛巾糊在她脸上,“萧安渝女士,你的烤肉酱要烧焦了。“
事实上烤架上的羊排正滋滋冒着油花。尼克贡献出祖传腌料配方,迷迭香混着蒜末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沈清歌举着红酒瓶当麦克风采访粉丝:“说说你们安渝姐最让你们心动的瞬间?“
“《春夜记事》里雨中追车的长镜头!“麻花辫姑娘眼睛发亮,“睫毛上坠着雨珠还在笑...“
“那场戏她重拍了二十七条。“沈清歌晃着杯底的残酒,“最后导演抱着湿透的监视器哭得像被甩的初恋少年。“
萧安渝夹起烤好的彩椒塞进她嘴里:“不如聊聊某人在戛纳红毯摔碎奖杯的事?”
话头被萧安渝一句话止住,沈清歌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不满
“怎么记得我这么多糗事?萧安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另外三个人在一旁笑开了
海风突然转向,带着咸味的烟雾笼住烧烤架。两个粉丝乖巧地帮忙翻动玉米,听着两位视后互相拆台。穿波点泳衣的姑娘小声问:“沈老师真的推荐安渝姐演《海蚀崖》吗?论坛里都在传...“
沈清歌擦净指尖的孜然粒,突然正经起来:“你们觉得她适合大银幕吗?”没等回答又自顾自点头,“她有种脆弱的美感,像月光下的泡沫,下一秒就要消散,却又倔强地浮在海面。”
萧安渝正给鱿鱼刷蜂蜜的手顿了顿。这话与三年前她们初遇时如出一辙。那时她还在剧组跑龙套,沈清歌已经是带着奖杯探班的特邀嘉宾。化妆间里残留的桂花香里,前辈捏着她下巴端详:“这双眼睛该去更辽阔的地方。“
“可我贪心啊。“萧安渝突然开口,将烤好的肉串分给众人,“既想要电视剧里绵长的陪伴感,又向往电影浓缩的永恒瞬间。“柠檬汁滴在炭火上炸出青烟,她笑着补充:“就像既爱吃慢烤牛胸肉,又放不下现烤的芝士虾。“
尼克用铁夹敲响烤架:“艺术家们,尝尝我的秘密武器!“他从保温箱端出用葡萄叶包裹的谜之肉块。沈清歌勇敢咬下第一口,碧色眼影突然瞪成爱琴海的浪:“这是...袋鼠肉?“
夕阳坠向海平面时,沙滩上飘起希腊民谣的手风琴声。尼克搬来橡木桶装的私酿茴香酒,两个粉丝已经醉倒在吊床上数星星。萧安渝蜷在编织坐垫里,看沈清歌用吃剩的竹签摆八卦阵。
“林导和他女主的绯闻是真的。“沈清歌突然压低声音,“上周试镜间衣领有口红印。“她将代表制片人的贝壳推向萧安渝,“所以《海蚀崖》选角可能有变...“
海浪轻吻岸礁的节奏里,她们交换着行业秘辛。沈清歌说到某流量小生带八个助理进组时,萧安渝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分镜草图。潮水漫过脚背时,她突然问:“当年你转型时害怕吗?“
“怕得要死。“沈清歌把玩着空酒瓶,“第一次电影拍摄,对着IMAX镜头抖得像淋雨的鹌鹑。“她指向远处灯塔,“但当你看见自己的眼睛填满那面巨幕,就像...就像突然拥有了第二人生。“
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长投进海里。醉醺醺的尼克开始跳传统舞蹈,两个小粉丝迷迷糊糊跟着拍手。萧安渝摸到手机准备录像,却发现沈清歌偷拍了她沾着酱汁的侧脸。
“发你超话当福利。“影后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猫,“标题就叫'视后的烤肉哲学'。“
夜渐深时,她们并排躺在冲浪板上看银河。沈清歌说起明早要拍日出vlog,声音渐渐困倦。萧安渝数着流星划过天际的轨迹,突然听见身侧传来呢喃:“泡沫也可以很美,只要找到属于它的海...“
潮声将未尽的话语卷向深海。三十米外的礁石后,美咲的单反镜头正对着银河下的剪影。后来这张照片出现在《电影世界》封面时,配文是:新浪潮的双生花。
第三天两人选择去爬山
晨雾在橄榄树林间流淌成乳白色的河,萧安渝将防晒衫系在腰间,登山杖尖戳开覆着露珠的蛛网。沈清歌戴着宽檐草帽走在前面,帽檐垂下三串贝壳风铃,随步伐发出细碎的响动。
“赌五百块,山顶咖啡厅有蓝纹奶酪蛋糕。”沈清歌突然转身倒着走,运动相机在她胸前摇晃,“赌输的人要发九宫格泳装照。”
萧安渝笑着用登山杖轻点她脚后跟的碎石:“沈老师去年在冰岛输给我的温泉vlog还没兑现。”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举着长焦镜头的男人正卡在岩缝间,他身旁穿亚麻长裙的女人试图用野花茎秆做杠杆。
“需要帮忙吗?”萧安渝的登山杖横在两人面前。晨光穿透雾霭的刹那,她看清男人相机带上绣着的名字——安德烈·帕帕多普洛斯。
希腊摄影师灰蓝色的眼睛亮起来:“你们是昨晚沙滩派对的中国姑娘!”他的妻子玛利亚从帆布包掏出皱巴巴的传单,正是沈清歌主演的电影希腊版海报。被压在最底层的薰衣草标本簌簌掉落,沾满松针的纸页上印着《爱琴海光影三十年》摄影展预告。
四人结伴而行时,山势陡然险峻。赭红色岩壁上凿出的石阶不足半米宽,沈清歌的草帽被突来的海风卷向悬崖。安德烈闪电般探出相机带,金属卡扣与帽绳在虚空中缠成死结。
“漂亮!”玛利亚鼓掌时挎包里的植物图谱散落山道,萧安渝俯身去捡,发现书页间夹着泛黄的电影票根——正是沈清歌斩获影后的那部《潮生》。
沈清歌微笑的回“谢谢夸奖”
正午的太阳将影子压缩成脚底的墨团。沈清歌拧开水分给众人,突然指着岩缝里颤巍巍的野花:“这像不像你拍《春夜记事》时,片场砖缝里长出来的那株蒲公英?”
安德烈调整着光圈的手突然顿住:“萧小姐就是《春夜记事》里那个追车的姑娘?”他激动地切换成希腊语,玛利亚笑着翻译:“他说你奔跑时扬起的发丝,和他二十年前拍的沉船残骸上的海藻一模一样,都是向死而生的美。”
萧安渝耳尖泛红,沈清歌却捻起那朵野花插进自己鬓角:“安德烈先生,您该看看她试镜《海蚀崖》的片段——被浪打湿的睫毛下藏着整片暴风雨。”
玛利亚突然指向云层缺口。铅灰色积雨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蔚蓝,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安德烈查看气象雷达图时,沈清歌正用口红在岩壁上画路线箭头:“暴雨前登顶来得及,我在新西兰徒步遇到过更糟的...”
山风卷走尾音的瞬间,豆大雨珠砸在相机镜片上。萧安渝展开防水地图,玛利亚的植物图谱却显示出一条鲜为人知的近道。四人挤在凸岩下避雨时,沈清歌的GoPro记录下这一幕:安德烈用外套为相机筑起防雨工事,玛利亚用野葡萄藤编成临时雨披,萧安渝将最后块巧克力掰成四份。
“萧小姐的手在特写镜头里会说话。”安德烈嚼着黑巧突然开口,“当年我拍《雾中舞者》时,女主角的手替如果有这种表现力...”
沈清歌呛了口雨水:“您参与过《雾中舞者》?那部戏的手部特写教科书!”她掰着手指细数经典镜头,直到萧安渝将能量棒塞进她嘴里。
雨势渐弱时,他们踏上被野蔷薇覆盖的捷径。沈清歌的登山鞋陷进泥沼,玛利亚抽出植物标本用的塑封袋裹住她脚踝。萧安渝腕间的红绳铃铛缠上荆棘,安德烈用镊子小心解救时说:“这红绳让我想起妻子二十年前送我的暗房灯绳。”
最后五十米近乎垂直的岩壁前,萧安渝的指尖蹭出血痕。沈清歌突然哼起她们合作过的电视剧片尾曲,玛利亚用口琴应和,安德烈挂在山钉上的相机记录着每个借力点。当萧安渝的掌心贴上潮湿的岩壁,忽然想起沈清歌说过:“表演就像攀岩,找不到着力点时,就把自己变成支点。”
云开雾散的刹那,四人同时触到山顶经幡。沈清歌瘫在观景台喘气:“现在我要的可不是蓝纹奶酪...”话音戛然而止——安德烈从相机包底层掏出用油纸包裹的蜂蜜千层酥,玛利亚变魔术般递出保温杯里的热巧克力。
萧安渝俯身系紧松开的鞋带时,发现石缝里嵌着枚老式胶片轴。安德烈擦拭着镜头轻笑:“这是十年前《永恒之海》剧组留下的,当时我们...”
“您是说斩获金豹奖的那部?”沈清歌突然坐直,“结尾的长镜头至今是影史传奇!”
玛利亚将薰衣草标本夹回植物图谱:“那天的暴雨比现在还急,主演在崖边摔断了三根肋骨。”她抚过丈夫泛白的鬓角,“但这疯子为了拍雨滴在睫毛上碎裂的效果,把自己绑在无人机上悬空了四小时。”
萧安渝摩挲着斑驳的胶片轴,山风将沈清歌的低语送进耳畔:“看见吗?极致的艺术总要带点疯劲。”海鸥掠过悬崖时,她在对方掌心写下《海蚀崖》女主角的名字缩写。
下山的缆车上,安德烈导出照片时惊呼出声。暴雨中的某个瞬间,萧安渝湿发贴在颈侧仰头望天的侧影,与二十年前《雾中舞者》经典镜头完美重叠。沈清歌凑近查看时,发梢的水珠坠在触摸屏上,恰巧放大照片里萧安渝眼中的光——那是在暴风雨里破茧而生的渴望。
“这张应该叫...”玛利亚将新采的鼠尾草别在萧安渝耳后。
“《第二幕》。”沈清歌与安德烈异口同声。
缆车穿透云层的瞬间,萧安渝在手机备忘录敲下给经纪人的消息。山脚下,美咲的单反正对着缆车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