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还没到

    春天阿槐要一直陪我。

    我的生活一直像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甚至称得上是暗淡,直到那时她走进我的世界,满天飞絮都作了见证。

    我发现陈槐总是很幼稚,明明年龄相差无几她经常做出些令人费解的事,就像洗手之后会把水洒来我身上,会去捡掉落……的槐花一捧的送来给我。我大多数时候都在教室睡觉,一直到高中也是如此,陈槐在我身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孟夏,春天还没到呢你醒醒吧。

    “那春天就可以睡了吗?”我也总是这样回问她。

    “不过春天到了你就不会想睡了。”她冲我笑笑,又绕到我身后抱住我。

    “因为你要陪我。”

    我和陈槐初中的时候曾做过一个约定,四月是春天,也是槐花开的时期,因为我平时太沉闷,初中时只有我们两个彼此认识,她失去了很多的乐趣,所以答应这段时间会陪着她。不过她一直没发觉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她叫我我总能醒过来。

    高一刚进校时,我们心照不宣的第一在新生名单里找彼此的名字,我和她正好排在一起。

    孟夏。

    陈槐。

    我的成绩一直比陈槐好很多,我并没有因为两个名字的距离能近些就松懈中考,只是一个人太累,总有撑不下去的那天.

    我初三时母亲的控制欲让父亲终于爆发,他们大吵一架离了婚,他们谁都不想要一个累赘,我想从小没管过我的人我也不需要,我也没什么感情,只要他们能在物质上不缺什么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只是最后我还要了样东西——小区里的那间房子,我曾经的家。他们怕我日后生事,当时能满足的都答应了下来。

    分班也是按成绩,我和陈槐分在四班。

    “你会不开心吗?”

    陈槐进班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莫名问出这个问题。

    “不会,没考好之后努力吧。”我对这些从来都无所谓,成绩再好我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陈槐抿唇,欲言又止,随后笑了笑。

    “你会开心就好。”

    自我介绍时她还是一如既往:

    “我叫陈槐,耳东陈,一枕槐安的槐。”

    “我叫孟夏,是四月的别称。”

    我和她的位置也是前后桌,她在我后面总是喜欢玩我的头发,给我编辫子,或者往,我帽子里塞东西。

    “如果我也有棕色的头发就好了,特别好看。”

    “嗯,我剪下来给你。”

    “我才不要…”

    陈槐接着拿起我一缕头发,她又开始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你好像以前告诉过我,太久了忘了……所以还是想再问问。”

    “营养不良。”

    我不喜欢在这些事上费口舌,四个字简单概括了所有,她没再说什么,难得安静的给我编头发。

    “你能不能一直留长发呀?”

    她看着我问的很认真。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给你编头发了。”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真诚溢于言表,随后轻声应了句好。

    陈槐原来也是长发,她的头发像是墨水浸染过,高马尾的样子是那样青春肆意,初中时她去剪了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层次分明。如果用一件事物去形容她我想应该是风,自由洒脱又不失柔情。她眉目间本就是带着英气,她是内双,那双眼睛就更添了风采,短发倒是与她适配。

    “真羡慕啊。”许念安盯着陈槐为我编好的辫子,又转头盯着陈槐。

    许念安是陈槐初中时的朋友,也是她现在的同桌。陈槐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吧,我只是万千星辰中最不起眼的一颗,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我没有想的话宣之于口,只是看着许念安的眼睛,她的心里应该是一场海啸。

    “你喜欢吗,我也给你编一个?”可能是看着许念安看着她迟迟不说话,陈槐率先打破沉默,许念安下意识瞟了一眼我的方向,轻轻摇摇头,陈槐也没再说什么,用手指勾着我的发丝绕圈。我们三个中最懂陈槐的是我,最懂许念安的也是我。

    对于陈槐而言,上课就像凌迟,我们坐在后排,她睡觉时我就坐直替她挡着,老师下来我就用手敲敲她的桌子把她叫醒,就这样一直到高二分科。

    “你确定要选理吗。”

    “嗯。”我低头看着文理分科的表,我想学文,但是我知道只有选理我以后才有机会完全脱离那家人。

    高一下学期母亲把我接了过去,她和一个叫许臻的男人结了婚,我莫名的理解了她的缺爱、占有、控制。孟枝的家庭——父亲出轨母亲自杀。

    有一次在餐桌上孟枝提起她有个女儿叫孟夏,许臻诧异,说起他在学校也教过一个叫孟夏的女生,他说那个女生很优秀长相清纯,像白色洋桔梗,她的眼睛很好看,每次对视都动人心弦。孟枝心生嫉妒,但意识到可能是我,发觉许臻对我的好感就想接我回去,用我把许臻绑在她身边。

    我本以为自己是飞鸟能翱翔天际,实际上只是断了线的风筝,放风筝的人不想要就任由我飞走,她想要,线就又系上了。

    我原先从未在意过许念安,直到被孟枝带到许臻家的那天,想起许念安和陈槐说过,她的名字是她母亲早产,她父亲思念已过世的母亲所取,也难怪孟枝不放心,因为玄关处正挂着一个女人的肖像,女人一袭白裙站在海边,回头应该是望向许臻,她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孟枝不同,她虽明艳,但是纯白的,我想这也是许臻会留意我的原因。

    莞莞类卿这一套太俗。

    我只想逃。

    我想变成蝴蝶,穿越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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