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忘记你是人，哎呀！”

    尼尔连连道歉，不过费莉倒是也没受什么伤，她在快落地的一瞬间瞬移了一下子，在尼尔看来就像是做了个稳稳的后空翻，搞得他还赞叹不已。

    “你是练跳舞的吧？好厉害！”

    费莉抿着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经过这么一闹，尼尔总算是乖巧的带着费莉踏上了去海边的路。他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哎，怎么这么一会就九点多了？送你出去再回来不得快十一点了吗，我到家就得睡了，可恶，还没吃晚饭呢！”

    费莉听得心惊肉跳：“你，你现在不饿吧……”

    “饿啊！怎么不饿！”尼尔看了费莉一眼，“……你别怕，我不吃人，我现在习惯了人类的食物，感觉生肉不好吃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得吃一点，补充营养。而且你知道吗，生肉可以洁齿，熟的会塞牙……”

    他见越解释越糟，只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费莉倒对尼尔的故事很感兴趣，反正这一路很无聊，而且这几天她已经受到太多新信息的冲击了，也不差这一点。

    “对了，你说你和人类一起干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记得兽人不是大多都当……”

    她看了看尼尔的眼色，“奴隶”俩字硬是咽了回去。

    “是哦……你说得没错。”尼尔好像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看起来有些郁闷，“兽人的地位确实有些尴尬啦，但是这并不只是因为人类！”

    他摇了摇大爪子，说道：“兽人的进化水平参差不齐，所以势力非常分散。举个例子，有的兽人和我一样，智商比较高，有着像正常人类一样的沟通能力，还可以学习各项技能，加上我们兽人灵活又有力的体格，所以会被一些人类所雇佣……就比如我，我是一名专业的汽车维修工！”

    费莉心想这只红毛狐狸怕不是被人类社会同化了，兽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沦为阶下囚，还不都是人类奴役了他们还要给他们洗脑？

    想归想，她还是鼓起了掌：“哇哦……好棒棒！那其他兽人是什么样呢？”

    “……你在敷衍我，我听得出来！”

    尼尔冲她呲了呲牙：“哎哎，怎么和你说呢？反正，就像动物一样，我们兽人也是有很森严的等级制度的，但由于进化水平不一样，所以只能分成不同的阶层，不然彼此之间可能都无法交流。我就是属于中等偏上的呢，当然，还有些更高层次的，他们的智力更高，形态也会变得更像人类，而不是像我这样……”

    尼尔的耳朵耷拉下来，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不伦不类。费莉想摸摸他的狐狸头，但是他太高了，根本够不到，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只大狐狸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他是迄今为止费莉见过的表情最丰富的动物脸：“其实像我这样的次等兽人都很少，更高级别的那些精英兽人数量更是没几个，而能被称为领袖兽人的，好几个宗族加起来也就能出一两个吧……”

    “所以说，兽人里占大多数的，还是那些空有力气却智力低下的低等兽人，会被人类收作奴隶的大多就是这个阶层。他们就像是拥有更多力量的动物，只听自己头领的话，很难沟通的！”

    说到这里，他神神秘秘地凑近费莉说道：“幸好你遇见的是我，这片森林里的兽人可不止我们一个宗族，要是被那些不理智的碰上了，你怕是没法活着出去哩！”

    “嗯嗯。”费莉继续敷衍地点着头，“宗族，是个什么概念？是什么领袖兽人带领的小族群吗？”

    “不对不对！”尼尔摇了摇头，“领袖是领袖，头领是头领，并不是一回事！”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这么解释吧，兽人按照智商级别，大致可以划分为低等、次等、精英和领袖几个等级，次等兽人差不多有十岁左右人类小孩的智商水平吧，我属于次等兽人和精英兽人中间的那个级别，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达到精英的级别了！唉……”

    似乎是不甘于自己的级别，尼尔叹了口长气：“……精英兽人基本等于成年人类的智商水平了，领袖兽人的智商怕是比一些人类都要高。但头领的话，只是一个称呼，是每个宗族里都会有的类似大家长的角色，动物本能告诉我们，没有领头人带领的话，冬天可是很难熬的……”

    似乎是想到了寒冷的天气，尼尔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我们兽人都是分为一个个小村寨居住的，每个村寨就是一个宗族，大约由几个核心家庭组成，每个家庭几个到几十个兽人不等，其中综合实力最强的那个会成为头领。”

    “头领和智商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不过反过来说，智商水平高的也确实更有可能成为头领。每个宗族的头领不同，发展方向也都不同，但由于动物本身大多都是族内姻亲，所以凡是智商有所发展的兽人，他们的智力大多也会在孩子身上延续下去。这样宗族和宗族之间的分化就越来越明显……像我们，就属于智慧比较高，发展比较偏向人类化的那种。我刚才说的那些更偏向兽化的是大部分，在这个林子里，像这样的宗族起码得有三四个！”

    费莉不解了：“既然有这么多人，那你们完全可以自己过自己的啊，为啥还要被人类奴役？”

    尼尔顿了顿，委屈的说道：“这，我们毕竟是从动物进化来的，领地意识比较强，所以彼此之间其实不太互相干涉的……你想那么多狼人熊人狐狸人，谁来当那个最大的头领合适呢？除此之外还有鸟人蜥蜴人，呃……反正很难的。分种族也就算了，我们还要按照智商等级和宗族派系划分，这样细化下去，基本上一个宗族就有一套规矩，根本联合不起来，和那些低等兽人又很难沟通……”

    费莉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应该推举一个很有话语权的头领出来。”

    尼尔抖了抖耳朵：“说的有道理！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反正呢，那些低级的兽人联合不起来，就只能被人类奴役，而智商高点的又人数太少，要想获得更好的生活最终还是只能依附人类啦……我们宗族就是那种整体智商水平较高的，不少人通过了智商测试，拿到了可以和人类一起工作的资格。而且，我工作的地方也是偏远郊区，那里的人对兽人没有那么大的歧视，大家对我还是很好的……！”

    说到自己通过了智力测试，尼尔骄傲地挺起了胸脯，费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

    “智商测试？那是啥东西？都有什么题目啊？”

    “嗯……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题，主要是看兽人是不是具备独立思考能力，以及是不是能和人类沟通，是否有暴力倾向吧？我的智力差不多是16岁孩子的级别，虽然只是次等兽人，但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按那些人类的话说，我算是自己进化成为的三代兽人，是不是很厉害？！”

    费莉越听越糊涂了，这新鲜名词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等会等会，三代兽人，那是什么东西？人类定的？”

    “对啊！哦对了……”

    尼尔一拍脑袋：“说了半天，你最开始问得是啥问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