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简带李树到医务室,校医老师给他量了一□□温。
38.5℃,中度发热。
“中度发热,不需要打针,我给你拿盒退烧药,回去给他吃,明天还没有退烧的话就带他去医院,你们是住校生吗?”
校医老师是个子很高挑、说话很温柔的女老师,卢嘉简带着李树来的时候,她正好挎着包准备锁门。
卢嘉简:“是住校生,我可以照顾他,明天再看情况吧”
老师一边在药箱里找药,一边说:“我正好要下班了,你们要是晚来一会,我就走了,那你们就得去医院”
老师把找到的一盒退烧药递给卢嘉简,交代了一下吃药的次数和剂量。
卢嘉简拿着药谢过老师后,扶起李树离开医务室,老师又在身后叫住他:“等等,把温度计带上,吃过药后隔一个小时给他量一次体温,可以把毛巾打湿给他擦擦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卢嘉简接过老师手中的温度计,最后又说了一次“谢谢老师”。
回到宿舍的时候,冯斌和林墨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见他们才回来,冯斌问了一嘴:“不是早下课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卢嘉简把李树扶到床前,李树像个昏死过去的人,他想把李树推上上铺,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作罢。
干脆地让李树躺到自己的床上。
给他盖好被子,才想起来回答冯斌:“他感冒了,刚从医务室回来”
冯斌眨眨眼,才询问道:“他这状态能回家吗?”
卢嘉简摇摇头,说:“你们别管了,赶紧回家吧”
冯斌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林墨却先拉着他走了。
卢嘉简站在床前紧盯李树的脸,李树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脸颊两边泛起红晕,双眼紧闭,睡的安稳。
今天是周六,周日放假一天。
原本今晚该回家住,现在因为李树的病情只得被迫留宿学校。
卢嘉简双手摸进被窝,给李树脱了外套,重新掖好被子,拿出手机,到走廊上打电话。
覃慧听明白后,只细心叮嘱几句:“那你好好照顾他,明天烧退了再回家,记得给你蓝姨打个电话”
“知道了,那就这样,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又给李桂蓝打过去。
李桂蓝语气轻松,言辞中是对卢嘉简的感谢,一点都不担心亲儿子。
“麻烦你了,嘉简,李树很少感冒的,每次感冒发烧也很快就能好,估计明天就没事了,明天你们再一起回家吧”
“嗯,明天再看情况”
“这臭小子真是的,谢谢了啊!”李桂蓝在最后一句道谢中,还不忘批评一下亲儿子。
卢嘉简给家长们打完电话,没有进宿舍,拿着手机查了一下感冒发烧的人适合吃什么样的食物。
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轻缓带上宿舍门下楼。
半个小时后,卢嘉简才提着打包好的粥和汤回来。
他推开门,看见坐起来的李树。
李树刚醒过来,还坐在床上,双手大力搓着头,听见开门的动静才停下动作,抬眼望过来。
卢嘉简走到桌前把粥和汤放下,打开袋子,说:“难受吗?头疼?”
“嗯,有点”李树的嗓音朦胧,拖着尾音。
“先吃点东西吧,再吃药”
李树坐在桌前,看着面前冒着热气与香气的皮蛋瘦肉粥,左手边还有一碗蒸秋梨,没有急着用餐,而是先抬头问卢嘉简:“你吃过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吃你的”卢嘉简就坐他对面看着他吃。
又补充一句:“慢点吃,有点烫”
李树点点头,安安静静吃过饭后,躺回床上,没几分钟又要睡着了。
卢嘉简收拾完李树只吃了一半的残羹剩饭,找出退烧药,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前。
“把药吃了再睡”
李树哼唧了一声,眉头一皱,不大乐意动。
卢嘉简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纵容他一回:“张嘴!”
李树这次很乖巧的张嘴,任凭卢嘉简把药片塞进嘴里。
吃过药喂过水后,卢嘉简没再管他,自己先去洗了个澡。
一个小时后,卢嘉简拿着手上的体温计,上面的水银线飙到39℃。
不知是药效过了,还是根本没有用。
李树忽然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卢嘉简眼疾手快按住他:“你干嘛?”
“热,我想洗个澡”李树的嗓音哑的不像话,说话时跟八十老太一样有气无力。
“躺回去”卢嘉简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李树现在就像个小孩,没有自主意识,异常的听话。
卢嘉简见他重新躺下,到卫生间打了盆温水出来。
打湿毛巾,给李树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卢嘉简深吸口气,努力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中驱赶出去。
柔软的毛巾擦拭着李树的额头、眼角、鼻梁、脸颊、下巴。
卢嘉简的手烫得厉害。
重新浸湿毛巾拧干,擦拭过手臂,卢嘉简握住毛巾的手停顿在李树脖子的附近,怎么都落不下去。
犹豫半晌,一咬牙怼上去,动作有点重,李树被弄的不太舒服,哼哼唧唧的想翻身。
卢嘉简按住李树的肩不让他动。
毛巾来回擦拭着脖子,经过凸起的喉结时,李树眉间痕迹加深,痒意难耐,上下滚动,从鼻腔中发出不满的闷哼:“……嗯”
模糊的音量,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卢嘉简耳内,流入心脏。
收回手起身,躺着的人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回头看去,李树正睁着双眼探究。
像是在说折腾完我就想逃?
李树的视野中,一片模糊不清,只有人的轮廓。
卢嘉简睡衣领口歪斜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细瘦的脖颈,李树的手摸上来,抚过脖子往上,贴在脸侧,拇指按压着湿润饱满的唇。
卢嘉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不敢动,僵在原地,李树越发得寸进尺,另一只手扣上他劲瘦的腰,语气痴迷:“你真好看”
“当真是烧糊涂了”卢嘉简不想去细究烧糊涂人的话。
覆上李树的手背,将他贴在自己腰后的手推开,不料李树不给他机会。
嘴唇相贴的那一秒,宿舍的灯适时熄灭,一片黑暗中,视力大打折扣,所有感官变得特别灵敏。
胸膛处的心跳速度飙升,失去思考能力,卢嘉简知道自己应该推开李树,可他做不到,哪怕李树清醒后厌恶嫌弃自己,也不想放过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温情,最终渴望战胜理智,溃不成军。
卢嘉简顾不得传染的风险,做出回应,放任李树对他予取予求,李树像个干渴缺水的人,不断地啃咬、贪婪地吮吸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