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珺没想到齐美人这么大胆。
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掀了自己的摊位，这是一点儿都不怕得罪自己啊。
齐美人掀完后，双手叉腰，挑衅地看向灵珺。
灵珺气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
“你个泼妇!”
“什么?!”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齐美人被激得心梗，“你说我是泼妇?!!”
灵珺闭眼，重重一点头，表示深深的认同。
“你个贱民，敢这般说我!”齐美人气得一巴掌朝灵珺扇过去，灵珺蹲下。
“埃?”似是没想到灵珺忽然蹲下，齐美人愣了一会儿，就被蹲下又站起的灵珺给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也似打在齐美人脆弱的自尊心上。
“你!”齐美人美目通红，捂着被打一边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灵珺。
“你这没想到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不会躲吧?”
“不会是平时打不敢躲的宫人打习惯了吧？”
被说中了心思，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齐美人羞愤不已。
“你胡说什么呢你?我是，我是……我可比你入宫早几年，我打你，你敢躲?!”
“哦~”
灵珺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爱柿子挑软的捏，所以以前被你打的无论是否是宫人，还是同为妃嫔的贵人，她们都不敢躲是吧？”
一语破的。
齐美人恼怒，又无法，只能恶狠狠盯着灵珺。
“可惜了，惹到我，你算是惹到钢板，我骨头硬得很呢。”灵珺耸耸肩，一脸无畏。
旁边已有轻笑声，齐美人只觉刺耳。
“我不和你争这些，反正你以后不许在这宫里做任何营生了!否则，我见一次砸一次!”
“见一次砸一下~”灵珺学齐美人说的话阴阳怪气道，“好拽哦~”
而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齐美人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甩着袖子就想离开。
“等等!”
齐美人手臂被扯住。
“你，你想干什么?”
“你忘了吗？”
灵珺做了个无辜相:
“上次请安时，我不是说了?我说，让你们俩个今后见着我绕道走，不然请你们‘喝水’!”
灵珺与齐美人大眼瞪小眼，“想起来没有?”
“那，那不是对武才人说的吗？”齐美人现在才感到后背一丝发凉。
武才人还记得，所以没跟着齐美人过来，躲在远处不敢现身。
“nonono，这话是对着你们两个说的哦，况且我记得，那天是你怂恿武才人推我，我躲开后她失足跌入水中——”
“最后是你趁机又推了我一把，我才落的水吧？既然来了，我当然要帮你们实现一下愿望咯。”
这话可不得了，立即在妃嫔当中传开。
“没想到是这样啊！”
“齐美人可真是人不可貌相，私下里还爱打骂宫人吗？”
“……”
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齐美人羞红了脸，不过还是不甘示弱地盯着灵珺。
“你，你放手!我父亲可是宣城太守，你不过一个平民——”
话还没说完，就被灵珺扯到了湖水边，“啪嗒”一声，落了水。
“救命啊！救命啊！!!”
看着在湖水里扑腾的齐美人，灵珺笑得直不起腰，
“记住了嗷!以后见我绕道走!不然这次是推，下次!踹你入水!”
说完，灵珺拍拍手，收拾好东西，回了寝居。
宫人见灵珺离开，忙把齐美人从湖里捞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齐美人上岸后抓狂不已。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齐美人凶狠的盯着灵珺离开的方向，心中怨气久久不能平息。
“不是，不能摆啊，也没人告诉我啊。”灵珺挠挠头，表示无语，随后乐观起来，“不过这些天赚的银子也够用好一段时间了!”
其实宫中并无与营生的相关规定，毕竟之前从未有过妃子有这主意。
这件事很快传入李曲耳朵里，皇上自然知晓了。
裴裕启疑惑皱眉:“做营生?”
“她很缺银子花吗？用得着摆摊位做起营生来?”
这要被顾起昀知晓了，没照顾好他嘱托的人是一回事，丢了我青国的面子才是重中之重啊！
自己的妃子穷得要在宫里做营生才活得下去?显得我这一国之君也太没用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查清楚没？”
“好像是有人，有人扣克灵美人的用度。”
李曲观察着皇上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也能理解，在她人眼中，灵美人一直无宠，有人拜高踩低，明里暗里欺负一下也是时有的事。”
裴裕启重重叹了一口气，“是朕疏忽了。”
“你去，今晚召灵美人来养心殿。”
“是。”李曲领旨正要下去，又听皇上道，“拟封旨，晋灵美人为次五品贵人。”
李曲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又瞬间明白过来，低头道:“是。”
灵珺收到旨意的时候，正打算洗澡呢，一听，来劲了。
“这段时间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办怎么办?不会是个肥头大耳的……或者有老人味的……或者奇形怪状的……”
脑子各种画面闪了出来，灵珺嫌弃地摇摇头甩开，“咦~”
灵珺嗅嗅身上刚忙出的汗味，点头道:“不洗了不洗了，我熏不死他我。”
听到主子这话，萤儿一脸诧异，“啊？美…贵人，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没有不好!事出反常必有妖!怎么好好的我还没有侍寝过，就封我为贵人了？”
“他这是心思歹毒，想给我拉仇恨啊！”
裴裕启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高喊冤枉:我真没想那么多，是看你缺钱才给你升的位分……
“肯定还喜怒无常!”灵珺笃定道。
萤儿还想说些什么安抚一下自家主子，灵珺就已经嚷嚷起来:
“我的化妆品，对对对，还有衣裳!”
“衣裳衣裳……”
见灵珺这样子，萤儿以为灵珺想通开窍了。
高兴还没一会儿呢，就发现主子脸上的胭脂涂着像被人揍红似的，眉毛描得贼粗，口红与脸上妆容颜色也不搭，那大红唇画的跟香肠嘴一样。
“哎呦!鬼啊！”一不留神，第一眼看到灵珺妆容的萤儿被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是自家主子，后怕得直拍胸口，“我亲爱的主子啊，奴婢以为青天白日见鬼了呢!”
“哈哈哈哈，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灵珺很满意萤儿的反应，肯定一番自己的化妆技术后，开心地继续去搭配衣裳。
“噔噔噔噔噔!”灵珺穿好衣裳，在萤儿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
萤儿: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夜幕降临，灵珺坐着专用的轿子，被抬至养心殿。
裴裕启刚好批阅完一封奏折，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站在殿中央。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裕启反应过来:“灵贵人?”
“正是臣妾。”
“怎戴着帷帽?不嫌闷得慌吗？在殿内便摘下吧，来朕旁边替朕研磨。”
就等皇上这话呢。灵珺想道。
不过透过白纱看皇上身材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是肥头大耳那样。
灵珺直接拿下帷帽，内心正窃喜要吓上面坐着的那位一大跳，眼神对视上了。
“......”
裴裕启看着灵珺的装扮，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评价。
而灵珺看清裴裕启长什么样后，脑子只回响着三个字——靠，好帅。
灵珺捂住脸一阵后悔。
哪有皇帝长这么帅的，这不科学啊！
早知道不...他刚才叫我做什么来着？
去他身边研磨!身边研磨啊！
灵珺悄咪咪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早知道至少洗个澡啊！
“灵贵人喜爱的妆容...倒是别有一番...”裴裕启欲言又止，道，“与正常人不大一样啊。”
灵珺羞愤得恨不得此刻撞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