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真相

    ———

    文诺没有留在那儿,她无法面对唐南钧,安顿好唐南钧,她就去了芳姐的酒吧,但顶头上司还是唐南钧。

    对文诺来说,酒精是最好的麻痹方式。

    其实文诺知道,唐南钧对自己这种行为不管不顾的原因,一方面时觉得她找的那些对象都不值得让他出面,不值得让他来过问,因为文诺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另一方面文诺不敢想,只觉得自己不配。

    “去医院了吗?”

    芳姐撞了撞文诺的肩膀,又继续说道,“我刚看你包里没带药,是没了还是忘了带?”

    “没了。”,文诺仰头喝了最后一口酒。

    她耸耸肩膀,接着又撞了撞,佯装生气的说道,“得,我就知道,不按时吃药多少次了都。”

    文诺对她笑了笑,赶紧说道,“我知道,我明天下午就去拿药。”

    芳姐又对文诺提醒了一句后便不再理会,和隔壁桌的无名男人喝酒去了。

    这里的人都不敢主动找文诺喝酒,可是今天有个不速之客。

    “小姐,一个人?”

    老套的搭讪手段,文诺斜眼看向搭讪的男人,不由地顿了一秒,气质和唐南钧完全不同。

    果然,每次看见男人都会下意识的与唐南钧比较一番,而且每次,文诺都认为唐南钧略胜的不止一筹。

    但这个男人,和文诺遇见的有点不一样。

    男人离她还有几步的位置坐下,文诺第一眼触及到的就是他的嘴唇,薄薄的上嘴唇,轻佻微翘的嘴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和自信,眼睛乌黑得像宇宙,明亮而清澈,脸也生的俊俏,自带一股少年感。

    文诺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喝了口酒,含着笑眼看着别处。

    男人不再说话,拿起酒桌上的其中一个骰子,两手一捻,又笑眼看着文诺。

    “小姐,玩个游戏怎么样?”

    文诺饶有趣味得看向他,“怎么玩?”

    “简单,两个骰子,比大小。”

    ?文诺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另外一个骰子。

    “就这样?”

    “对,就这样。”

    文诺此刻又看向他,仔细端详起被酒吧内变化的灯光颜色照着的那张脸。

    再次感叹道,上唇这么薄,这男人挺薄情的吧。

    和唐南钧的截然不同。

    “来。”

    文诺放下手中的骰子,又对他张开手硬是要了他手里的骰子,轻轻的摇了摇骰蛊。

    他也拿起另一个骰蛊放了两个,摇了摇。

    “咚。”

    两个骰蛊落桌。

    “女士优先。”

    骰子玩法文诺玩过很多,只是这一次,这个男人倒图的清闲。

    “你怕不是忘了还没说赌注?”

    “赌注?”,男人佯装苦恼转而盯着文诺的脸。

    “不该是,输了的人,任凭处置吗?”

    男人的嗓音很好听,像是灌了蜂蜜,甜甜的,但语气又极其冷静,夹杂成熟男人的哑音。

    文诺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她的骰蛊。

    10。

    够大了。

    文诺还在想,自己不图赢不赢,倒是在想赢了的话,该让他干点什么。

    “11噢。”

    没有给文诺想象的余地,他直接报出了数字。

    文诺微勾着唇看着他,“我输了,想让我干什么?”

    ……

    本安静的酒店套房,门口一阵密码锁响动,紧接着被暴力的推开,又被男人随意的关上,进来的是两具紧紧相拥的身体。

    文诺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他将女人压在门口的墙壁,从刚刚电梯里的温柔,变成此刻的蛮力,文诺赶紧偏头逃离这个男人的进攻。

    “痛……”

    男人扳正她的脑袋,低着眸子盯着文诺,带着浓烈的欲望……

    还带着不易察觉的仇视和愤恨。

    可惜当时的文诺无暇顾及男人夹杂着的负面情绪。

    “你多大?这么急,不会是第一次吧?”

    男人出声,“你还没问我名字呢?”

    文诺脑袋退后了一些,轻轻挣脱开束缚,往房间内走了两步,继而冷冷的看着男人。

    “有必要吗?”

    话刚落下,文诺就被男人猛的一把抗起,径直走进卧室,又一把把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文诺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他俯身下来。

    “田启洺。”

    他叫田启洺。

    一切寂静已化为乌有,缘由是最原始的本能被唤起,这不是罪过吧,这是宗罪里的欲望啊,这会让人流连忘返的。

    在关键时刻文诺还是偏过头双手将他推开,他似乎也没了动作,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文诺率先开了口,“田启洺,你成年了吗?”

    田启洺弯起嘴角,有些忍俊不禁,“姐姐,你害怕了?”

    还是个少年吧,看着年纪还没她大。

    文诺坐起身,抬眼看着背对着窗户的田启洺,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嘴唇真薄,下嘴唇下方中央处还有颗不易发觉的痣,寻思着要不要就这么走,文诺竟被吸引的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准备起身离开。

    “不对我负责了?”

    田启洺的声音将文诺顿在原地,每个字都带着粗粝的质感,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

    文诺转过头看向他,“弟弟,讹人呢?”

    田启洺试图清醒,让自己从梦中醒来,他好像说多了,根本没必要。

    穿衣,整理,一气呵成。

    “文诺。”

    ?

    文诺刚准备径直越过他的动作停下,又看向他,“你认识我?”

    “这里谁不认识你?”

    “知道你还敢招惹我?”

    田启洺低头,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了一句。

    “什么都没了,就敢了。”

    文诺皱了皱眉,听不懂他的意思。

    田启洺又抬头,脸上又是一副戏谑的模样。

    “我早成年了,要不要继续?”

    文诺嗤笑了一声,还是离开了那里。

    ……

    从那天起,田启洺就成了文诺对付唐南钧的一个与众不同的“朋友”,不一样的“朋友”。

    与众不同到值得唐南钧来找她了。

    ……

    折腾完,文诺在芳姐家的沙发上凑合了几个小时,整理好仪容仪表,文诺便驱车去了医院,首要是将芳姐提醒她配药的任务完成,其次文诺想再做一次心理辅导。

    她想让自己状态变得好一点,也算是在积极配合医生的工作。

    “钟医生。”

    “文诺,你来啦。”

    钟医生知道文诺一部分的事情,作为心理医生,病患的情况她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讲,文诺也主动跟唐南钧说过她来这个科室的事情,他可能觉得是有好处的,也没多问什么,可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文诺这几年断断续续之来过几次,这次她下定了某种决心,想看看这次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钟医生将文诺带到那张熟悉的椅子上,文诺躺下,脑袋也变得晕晕乎乎。

    ……

    文诺一出生,就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妈妈带着她到处跑,开始因为年纪小,幼稚,什么都不懂,小文诺还觉得这样很好玩。

    直到后来,某天和小伙伴玩耍玩回家时,撞见了妈妈带了陌生男人回来,做一些当时她并不清楚的男女之事。

    文诺也似乎开始慢慢接受一些认知之外的信息。

    又到后来开始上学了,文诺和学校里的同学本还幼稚的发誓天长地久,但又被迫不得已的转校而分离。

    这样的情况一次又一次,文诺也再不向新同学吐露言语,因为她总是那个不守信用的人,之后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文诺终于忍不住问妈妈他们为什么搬来搬去,妈妈每次都只会说:

    “诺儿,忍一忍就过去啦。”

    文诺什么都说不了,她只觉得妈妈肯定有她的苦衷,所以文诺只能忍受着一次次和朋友的分离和自己的不讲信用。

    12岁那年,刚转学没有一周,放学回来推开门,就看见本就拥挤的家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对文诺和和气气,对妈妈更是和和气气。

    妈妈像是找到了第二春,找到了真爱。

    简简单单的办了酒席,母女俩搬进了所谓爸爸的家。

    刚开始,文诺还觉得有些幸福,感觉自己可以安心和同学相处了,不会有因为猝不及防的分离该怎么交代的后顾之忧了。

    继父也对文诺很好。

    可似乎什么都没有没有一帆风顺的说法,老天爷好像就是看她们不顺眼,什么糟糕难过的事都要让她们体会一遍。

    那天文诺放学放的早,离家门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就远远听见了家里玻璃打碎的声音。

    继父的声音也一字不落的传进文诺的耳朵,“我他娘的养你们两个多费劲,你他娘的不知道吗?”

    这些脏话,都从一直对她关怀备至的继父嘴里说了出来。

    文诺停下脚步无法动弹,可紧接着又听见了妈妈的求饶声,她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进去,继父坐在妈妈身上,右手还举着一条脱了皮质的皮带,准备继续抽打。

    妈妈只能用沾着血丝的手紧紧捂着头,但还是能看见脸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妈妈!”

    “文诺!你给我出去!”

    妈妈哑着喉咙大声对文诺喊着,声音撕心裂肺,用手指着文诺的方向,不要让她再往前走。

    继父松开妈妈,站起身慢慢向文诺走了过来。

    妈妈试图拉住继父的脚,可又被他一脚踢开。

    男人蹲下身子,抬起满是血渍还有酒渍的手摸着文诺的脸,文诺被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可泪水早流满了脸庞,身体也害怕的颤抖。

    “叔叔一直看着小文诺长的不错,要不替叔叔赚钱去吧。”

    “畜牲!”

    继父不理会妈妈,自顾自的笑着,依旧紧紧看着文诺。

    “好不好呀?小文诺?”

    “畜牲!放开她!”

    男人闻言,偏头吐了口口水,又起身快步走向妈妈,继父变成一头毫无人性的猛兽,只管下意识打骂的动作。

    ……

    “妈妈!”

    “文诺,文诺,文诺……”

    文诺身体猛地一颤,额头布满冷汗,呼吸急促而沉重,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孔,妈妈凄厉的尖叫还有之后无尽的黑暗,钟医生一声一声的将文诺唤醒,可文诺早已自顾自的流眼泪,抑制不住的放声哭了起来。

    “钟医生。”,嘴唇也止不住的颤抖。

    “妈妈要被他打死了,怎么办?钟医生,我想回去,我要是能跟妈妈说说,我不喜欢这个继父,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他啊……”

    继而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用力摇头。

    “不对,从一开始我就该跟她说我不想搬来搬去就好了!钟医生,我该怎么办啊?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啊……那个男人也死了,我该去找谁?我……”

    钟医生将文诺揽进她怀里,亲抚着她的后背。

    “文诺,这是你第一次释放出来,不要着急,我们一起面对。”

    钟医生继续亲拍着文诺的后背,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老天爷偏偏选中我来面对这些?”文诺已慢慢平静,瘫坐在她的怀里,哭得没了力气,“我感觉自己要被黑暗淹没了,钟医生,我要坚持不住了。“

    “文诺,我会陪着你,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一起慢慢来。”

    文诺撑着身子直面看着钟医生,钟医生继续说着。

    “文诺,你可以先尝试着跟你最亲近的人倾诉,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现实生活中最亲近的人,我们一起找到面对黑暗的办法。”

    唐南钧。

    文诺竟第一时间想到了唐南钧。

    可是,她想跟他说的不是这个。

    而是另一个因此而起,又更无法接受也不能原谅的事情。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唐南钧。

    文诺看了一眼钟医生,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喂。”

    因为刚刚激烈的情绪变换,文诺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

    “没有。”

    “你在哪,我让人来接你。”

    文诺没有立即回应他,想着要么是带她参加活动,要么,就是来问关于田启洺的事。

    唐南钧醒来时房间早就应该是空荡,连着他的情绪也变得空荡了起来,去了公司便得知她又来了医院,想着快结束了就立马打了文诺的电话,他想着是否文诺也能跟他多说点话,说点更亲密的话。

    “好。”

    文诺想再提一次离婚。

新书推荐: [哪吒]人在神话,以德渡人 堂堂奥特龙,真没搞代餐 我果然是天选之女 吟春花行 我直播孵出星际之王们 丧尸世界,女主不想玛丽苏 末世经营,顺带修仙[位面] 富婆全是我的事业粉 与他漫步春天 俯首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