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甜错愕地看着系着围裙走进厨房的沈亦辰,吃惊得嘴里可以塞得下一只鸡蛋。
“沈,沈总,你还会做饭呢?”她以为他这样的有钱人,都不自己做饭。
“废话。”沈亦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已经熟练地打开冰箱门,拿出番茄、鸡蛋还有面条。
桑甜第一次见他穿围裙的样子,很难想象一个平日里严肃冷漠的总裁下厨的样子。
想着这一幕太难得,她于是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桑甜这才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里居然没有配几个保姆或者阿姨,上次在他御邸的别墅里是这样,在现在景瑞府的房子里也是孑然一身。
“沈总,你这么有钱,居然没有请个阿姨?”桑甜手扒在厨房的门框上,好奇地问。
“有啊。”开放式的厨房,沈亦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那阿姨呢?是睡觉了吗?”桑甜环顾了一下,没看到阿姨人,声音放低了,生怕是睡着了,她怕打扰了人家睡觉,毕竟她也是客。
“放心,不在。”沈亦辰飞快搅动着鸡蛋,边解释道,“阿姨一般都白天过来打扫,定期会采买一些食材放冰箱,然后就离开,我不喜欢回来后家里有人。”
“哦,原来如此。”桑甜点点头。
跟他的性格一样,果然是个冷淡而孤僻的人。
她退出厨房,这才细细地参观起他的房子。
其独特的现代风格呈现出整洁和舒适的氛围,从墙上的简约艺术画到地板上的木质地板,都散发出一种舒适的气息。
比起对面房子的装修奢华繁复,这样的房间倒是更让人觉得舒适。
一个宽大的落地窗,她站定在窗前,低头可以看到窗外美丽的江景,对岸亮眼的灯光,述说着这个城市的繁华,给人带来一种开阔和自由的感觉。
她望着窗外,被夜晚的江景所震撼,她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这个城市。
“过来吃饭。”沈亦辰很快煮好了面条,一碗番茄鸡蛋面热腾腾地搬到黑色的餐桌上。
桑甜趿着拖鞋,走过来。
嗅了嗅鼻子,番茄鸡蛋的香味进入她的鼻子,她满足地点点头。
坐下,大口吸溜着嘴里的面条,白天的委屈早就一扫而空,被此时美味的食物所掩盖。
“真好吃。”桑甜忍不住夸赞,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他做的确实好吃。
沈亦辰退下身上的围裙,拉开凳子,坐下来。
她抬头,他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她觉得他有时是那么温柔,有时又是那么冰冷疏离,她捉摸不透他。
“沈总,你别这么看着我,太严肃了。”桑甜忍不住嘟囔。
“嗯。”沈亦辰应允。他的眼眸柔和了些许,“明天开始我会让阿姨给你做完饭再走,有什么想吃的你也可以尽管跟她提。”
“嗯嗯嗯,谢谢沈总。”桑甜连连点头,难得他这么好心。这样也好,正好解决了她吃饭的问题。
毕竟她也不会做饭,不然只有吃外卖的份了,也不知道这样的高档小区,外卖方不方便送进来。
很快,一碗面下肚,桑甜满足地摸摸圆溜溜的肚子:“吃饱了。”
沈亦辰拿起纸巾突然伸手过来,桑甜条件反射地身子向后仰,脑袋往后缩。
“我又不打你,往后缩什么?”沈亦辰一只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动弹,一只手拿着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汤渍。
“我这不是……条件反射吗?”桑甜这才意识到他只是给她擦嘴,接过纸巾,自己擦了几下嘴巴。
吃饱喝足,桑甜准备回自己那儿,虽然她不敢睡觉,但是赖在这儿也并不合适。
“沈总,谢谢招待,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站住!”沈亦辰一声喝令。
还没等桑甜发问,第二声喝令已经落入她的耳中:“睡这儿!”
“我不!”桑甜就是纯纯犟种,有的时候就是非得犟一下。
“晚上不怕做噩梦了?一个人睡不怕吗?”沈亦辰反问。
“怕又能怎么样,总要习惯和适应呀,习惯习惯说不准就好了。”桑甜梗着脖子道。
“嘴硬。”说罢,打横抱起面前的女人朝房间走去。
怀里的女人猛烈地挣扎起来,捶打着他的胸膛,嘴上喊着:“沈亦辰,放开我!你放开我。”
“别动,回头伤口裂开了。”沈亦辰低声呵斥。
桑甜被他的吼声愣住了,放弃了捶打,他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
“我跟你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沈亦辰承诺道。
女人沉默了一下,沈亦辰伸手撩起女人的睡裙裙摆,露出白皙的肌肤,还有米白色的蕾丝边少女内裤。
“流氓!”桑甜呵斥,伸手去阻拦沈亦辰的大手。
“别动!想去医院就再动!”沈亦辰拦住她的纤纤玉手,小心地揭开纱布。
桑甜见他手里的动作,不敢动弹,生怕伤口裂开。
他仔细端详伤口,被线缝合的伤口未渗出血来,这才放下心来,小心地盖上纱布,黏紧胶布。
“流氓。”桑甜嘟囔一声。
“不早了,别闹,明天我还要上班,洗个澡陪你睡觉。”沈亦辰为她盖好被子,不等桑甜回答,就起身,往衣帽间走去。
在男人的房间中,细节处也往往蕴含着他的品质与生活态度。从摆放整齐的书籍、简洁有序的桌面,到悬挂有序的衣帽架,都能展现出他的严谨与追求品质的精神。
“谁要你陪我睡觉了。”桑甜嘟囔道。
“也不知道是谁晚上做噩梦吓得大喊大叫,隔着门都能听到。”沈亦辰拿了件睡衣,回头看了她一眼,道。
“那也不要你管,沈总,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点吧。”桑甜倔道。
沈亦辰此时已经走进了浴室,桑甜想发作,确实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打算等他出来后再次跟他说明一下,然后回去。
百无聊赖的她听着淋浴的水声,犹如轻柔的按摩,有节奏地抚慰着人的心灵,让人感受到无比舒适。
听着听着,桑甜手里的手机摔落在床上,上下眼皮疯狂打架,最终敌不过睡意,闭上了眼睛。
洗完澡的他悠闲地走出浴室,湿漉漉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让人感到愉悦。
他低头给自己系好腰间的睡衣腰带,再抬头时,桑甜已经睡着。
她紧闭着双眼,面带微笑,安静地沉睡在温暖的床单上,她的呼吸轻轻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一支安神的交响乐。
他走近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关上了床头的灯的开关,留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生怕她半夜醒来害怕,然后轻轻地在她的身边躺下。
他轻轻撩开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拢在她的耳后,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
月色如水,沈亦辰在床头灯的柔和光线下安然入睡。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仿佛一切忧虑都被夜晚的宁静所抚平。
窗外的风声与室内淡雅的空气净化器声交织成一首优美的交响曲,催眠着他疲惫的心灵。
他的双手自然地搂住桑甜的后背,被子随着他平稳的呼吸节奏微微起伏,仿佛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首柔和乐章。
翌日,小鸟轻吟,桑甜早早地被唤醒,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没有梦到可怕的事情,甚至她都不确定有没有做梦。
睁开眼,看到眼前沈亦辰放大的脸,他的睡着的样子,像一只沉睡中的豹子,虽然处于安静的状态,但却充满了力量的感觉,他的睫毛很长,轻微呼吸声如同清脆的琴音,细腻而动人。
桑甜伸手打算去摸一摸他的脸。
是怎么长出这么一张蛊惑人心的英俊脸庞的,偏偏平时还这么严肃和冰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桑甜刚触碰到他的脸,他突然睁开了眼,吓得桑甜立马撤回了尽在他眼前的手。
“怎么?桑秘书是在觊觎我的美貌?”沈亦辰狡黠一笑,一把握住了桑甜的手腕,一副被我抓了现行的得意面孔。
桑甜欲要挣脱他的束缚,奈何她怎么挣脱也没挣脱得了。
“我没有,沈总,请你放开我!”桑甜假装愠怒。
沈亦辰扣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他轻轻吻住了她,这个吻充满了柔情,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软。
他向来克制,但是面对桑甜,他却一刻都不想克制。
“嗯嗯嗯……”桑甜还要再说什么,后面的话都被沈亦辰吞没在齿间。
桑甜被这个吻吻得快要窒息,脸颊不知不觉中已经爬上了红晕,娇羞的像朵含羞待放的玫瑰花。
一吻终了,沈亦辰回味地啄了下她的唇。
“沈总,你能不能不要吃我豆腐,这不是秘书的职业范围。”桑甜愠怒。
“哦,你倒是提醒了我,回去我会通知人力资源部把这一条加入到你的《职位说明书》里。”他边说边已经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毕竟今天还要去公司。
桑甜怎么不知道高冷的总裁耍起无赖来比无赖还要无赖,她真的服了他了。
沈亦辰被司机接到公司后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文件,还是打了通电话给张弛医生。
“张医生,她现在夜里总是会做噩梦,怎么办?”沈亦辰紧张道。
“你先带她出去散散心,不要待在现在的环境里,试试看,她可能现在极具缺乏安全感。”张弛刚从病房里查房出来,她就接到了沈亦辰的电话。
她心下一动,以为他找她,是什么事,没想到为的还是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看样子,那个女孩子对他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关心过一个人,即便是上学时他对她这个天□□夕相处的同桌,也没有过这样子的关心。
“你的意思是,带她出去旅旅游?”沈亦辰反问。
“差不多一个意思,总之就是多带她出去走走,不要总是闷在家里让她想那天的事,但是也不要跑太远,她的伤口还没好透,两至三天还要换一次药的。”张弛道。
“好的。”
沈亦辰挂断电话,倚靠在黑色办公座椅上,仔细思索着该带她去哪儿。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顾天文的电话。
“哪里适合散心,适合待上一两天的。”沈亦辰问。
“宁园度假山庄,又不是很远,两三个小时就能到,里面还有临水而建的酒店,适合散心,我有的时候累的时候就去那儿住上两天。”顾天文滔滔不绝地夸奖宁园的好。
“好的。”沈亦辰答。
“你要跟谁去?你去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咱们一起去钓鱼……”
还没等顾天文讲完,就被沈亦辰“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天文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忍不住吐槽:“沈亦辰,什么人啊,还没等我讲完,就挂我电话,果然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良心啊没良心,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
三天后,沈亦辰安排妥当,驱车带桑甜前往宁园。
车厢内暖洋洋的,阳光沿着车窗洒在窗边的桑甜的腿上、手背上。
沈亦辰开了辆宾利,车子在高速上飞速行驶,很稳,稳得桑甜看着窗外睡着了,车子开了很久,久到她忽略了车厢内的一切声响。
桑甜依靠在舒适的座椅背上,美美地睡上了一觉,最终是被沈亦辰冷冷的声音叫醒的。
“快到了。”
桑甜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因为长时间闭着眼睛,再睁眼的确有些不适应窗外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眨了好多下眼睛。
“嗯。”女人慵懒回答。
黑色宾利在宁园度假山庄停下,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出来旅游的情侣。
桑甜穿着一条纯白色裙子,裙摆刚到膝盖,上部分点缀着蓝色类似青花瓷条纹,束腰的地方被蓝色刺绣弯弯绕绕地缠着,下部分纯白,裙摆绣了一圈蓝色小花,清新淡雅,很是别致。
这样清纯淡雅的桑甜,沈亦辰还是第一次见,他清冷的眼睛里迸出火花。
“好看。”他毫不吝啬地夸赞。
宁园并不小,它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园林,简单来说就是个度假村,里面有垂钓,有娱乐设施项目,也有小船。
春夏时分的宁园郁郁葱葱,空气中是清新的味道,蜿蜒的河流像一条绸带一样,倒映着两侧高大的树,河边的岸上趴着一动不动的乌龟,整个身子缩在庇护所里,一只一只排列整齐。
“你看,沈总,还有乌龟。”桑甜兴奋地大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扯着沈亦辰的衣袖朝河边的栏杆处走。
他们的脚下是河,河上建着长长的木头桥,一条一条间隙隔开,蹬在上面发出声响来。
“看到了。”沈亦辰瞄了她一眼,手背在身后,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趴在铁质栏杆上,她紧挨着护栏看一动不动的乌龟,万分好奇。
池中间的喷泉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道绚烂的水幕,如烟似雾,宛如仙境。周围的建筑与绿植相映成趣,既有现代的气息,又有自然的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