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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婚了?!

    许仙一步一哆嗦仍在向前。

    周围的气似乎是从未开化过的,凝成一块,他无法从其中祈求到半分多余的可供生存的养料。通往西湖的林间小径狭窄到令他感到有些窒息,春时晴日本该暖人身心,此刻却耀眼得如要剜去许仙的双目,斩断他的视线一般。往昔翩翩少年轻快的步调不再,那定情伞宛若一柄沉剑伴着他艰难的步伐一次又一次砸下,伞带作刃,千万刀割在他的右肩。

    衣衫浸湿,汗液酸涩了他的眼眸,心囗处如有低压的闷雷阵阵发痛。这条路好长,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尽头?也许再走一步就可以看见出囗了,娘子在等我,她在等我…她在等我…她在等我……也不知这句话在他心尖上盘旋了多少圈,抬眼,终于是看到了那些来来往往的游人,心中顿时畅快不少。

    如果不是身上酸疼得厉害,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存在。清明时分西湖堤畔,早莺未鸣春燕不啼,它们沉默着消失,不愿报春。模糊之间窥见游人嬉笑,却无闻其声,辨不得他人是何脸色。奇怪,怎么连丝风都没有?静得令人心慌。

    拄着生锈般相互磨损的腿骨,许仙一点点拖着身子挪上了断桥。俯身观湖,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波纹。在他的注视下,一颗花苞从湖底生出,绽出一朵浮有金光的莲花。然而不过瞬息,花随几缕微风轻舞着消散。

    湖中生金莲?莫不是他眼花了……

    “官人…”

    是娘子!

    风不止送去离别,也能为世人寄来温吞的思念,指引迷途者随心相遇再重逢。于是,风将她带至此地。

    许仙回首,凉亭之下是故人。

    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酸意翻江般充斥了鼻尖,泪水洗去眼角的汗液相拥着跳入湖中。岸堤柳枝摇摆,清风不知从何而来,吹酥了他的骨头。腿一软,许仙向后倒去。

    白素贞思绪仍是混沌的,她紧抿着双唇犹豫不决,是该循着原先的轨迹相遇还是直截了当与他相认?微风轻撩起白素贞肩上的发丝,她嗅到了湿暖的气息,身子一晃,指尖落于冰凉的石桌面,眸中之人向下直直坠去。

    不可以!

    那阵风唤醒了白素贞,眼神里平添的亮光昭示着她此刻已经清明。周围无数道或惊或惧的目光她来不及顾盼,它们微弱而模糊,唯有断桥上那抹身影极清晰,牵动白素贞的心。

    飞离凉亭,只一刹,冤家入白衣怀中。

    “娘子?你来啦…”许仙吃力地撑开眼皮呢喃,他瘫软在白素贞的肩膀上,一股股热流扑于她耳边,时断时续,时强时弱。

    “官人久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白素贞将人一把横着抱起。

    “嗯…”许仙双臀环抱上白素贞的脖子,将头埋进她的颈部。白素贞身体一僵,颈处似乎隐隐作痛,静立片刻,看着怀中的冤家一动也不动的十分乖巧,她才回神,动身飞往仇王府。

    岑碧青瞪大眼呆坐在亭中,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甚至还未问出“姐姐,你在看什么”白素贞就抱着人飞走了。

    “姐姐!等等我啊!”岑碧青一跺脚,起身跟上白素贞的步伐。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固化,死活转不过弯来。分明一个凡人,而且仅一面之缘,为什么能惊动白素贞。或许因为她这个新认的姐姐生性善良,要不然怎么会剑下留情,怎么会如此关心一个陌生人。

    “姐姐,这不妥吧?”回到“白府”,岑碧青指着被放在床上的男人问道。

    “有何不妥。”白素贞坐于床沿,用衣袖轻点去许仙额上的汗珠,蹙着眉端详他疲惫的面容,一脸心疼。

    “一个陌生男子…他和你可没有半分关系啊姐姐。”岑碧青抱臂摩挲着下巴,在房中来回踱步。

    “有的。他就是千年前那个小牧童,我的官人…”白素贞眼中含泪,指尖划过床上人五官的轮廓,真好,二十岁的他正值年少,脸上还没有一丝一毫岁月流转中磨折的痕迹。

    她的后半句声音极微弱,岑碧青并未听清楚:“你的什么?姐姐,你从未推算,如何能够确认他的前世呢?”

    “我…”白素贞抹了泪,神色略显尴尬。

    许仙其实并未昏迷,不过因为方才实在是精疲力尽,索性闭上眼享受片刻。然而白素贞的动作轻柔过分,一撇一捺,在他的肌肤上滑动着,更似在许仙的心底不断撩拨,惹得他三番五次想要坐起来大口喘气,好在此刻白素贞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听得谈话至此,他知道自己是时候“醒”了。

    “咳咳咳,”许仙缓缓睁开眼睛,喘着气从床榻上撑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呦,醒啦。”岑碧青被许仙的咳嗽声吸引,暂时忘记了她刚才的疑惑。

    “原来是这位大姐救了我,多谢。”他拱手简单地向岑碧青行礼,却在低头的瞬间偷偷了瞧一眼白素贞。

    岑碧青捂嘴笑着,指指坐在床边的白素贞道:“你小子可别谢错了人,是我家小姐大发善心才救你回来的。你要谢,也该谢她才是。”

    “哦,小生眼盲,不知是姑娘救了我…”他抬眼,眸中柔情四溢,轻声细语,“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唯有…”他的喉头滚动,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去。

    许仙本想说“以身相许”,话到嘴边,又觉仓促欠妥,看看自己如今的处境道:“小姐这番搭救,怕是有损姑娘家的名声。小生我愿在此向天起誓,对姑娘负终生之责,绝不反悔!”他眼神坚定,双手合十向上,万分虔诚。

    “公子言重了,”白素贞站起身,背对着许仙,“这般大事岂是能轻易许诺的?况且,公子怎知我是否愿意?嗯?”

    先前几句着实将许仙惊着了,他差点以为重来一世白素贞不想再与他许仙有何牵连,又或者嫌他的说辞鲁莽轻浮,虽然他的脑子不够灵光,言语也确实不甚合理。若是没有最后一声,许仙的冷汗便要浸透衣衫了。他知晓白素贞的性子,也熟悉她打趣时的语调。

    不出所料,待白素贞轻过身,已是憋笑多时了。许仙见此长松一口气道:“那,小姐以为如何呢?”

    “既然相公有意担责,就择日成婚吧!”

    “成婚?!”岑碧青被吓得直瞪眼,两人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要定下终生大事了?就算姐姐报恩心切,也不至于着急到这个地步吧,再说,床上那个也不一定答应啊。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看两个奇怪的物什一般。

    “好,都听…小姐的,今日便成婚。”成婚好啊,早日成婚就可以早点光明正大地唤白素贞“娘子”而不是拗口的“小姐”“姑娘”了。许仙笑意盈盈地望着白素贞,答应地爽快利落。

    趁许仙下床整理衣着,岑碧青将白素贞拉到一边低声诉说自己的担心:“姐姐,你就这样与他成婚吗?这般随便的人品性难说,家里的情况也是未知,还有……”问题太多,她掰着指头挨个盘算。

    白素贞摇摇头,拢上岑碧青伸出的手指笑道:“好啦,这些我今晚都会解决的。你去叫白福他们操持好婚事,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天色渐晚,趋于昏暗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新衣披上旧人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红烛明媚,光影摇曳,往事浮现。这是他与她第二次成亲,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许仙还是很紧张。用微颤的手拿起红木长杆,许仙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些,不争气的,竟比从前更加紧张和激动。忍着发抖的身体,他屏住呼吸挑开大红盖头。

    那张脸实在是美得明艳大气,无可比拟。

    “怎么?呆啦。”白素贞咬唇笑了。

    “我…这不能怪我的,”许仙红着脸,面色只比红烛浅几分,“娘子你生得太美。”他挪开视线,对于直视白素贞,他失了胆气。她本就天仙下凡,怎能怪凡人俗子惊于其容颜呢?所以,他的反应是正常的,许仙如是想。

    结发系缘,交杯饮酒。

    喧嚣后的世界里,一片寂静,喜房中,余下起伏的呼吸与心脏跳动的声音交织,奏着喜宴的尾声。

    红帐落下,流窜的烛光也被拒之帘外。

    暖意将二人包裹,红光蚀心,一点一点解开衣衫,许仙撩起白素贞散下的发丝。喜酒三杯下肚,他想要熄灭体内的烈火。

    指尖轻划过她的身体的每一处,此刻白素贞已经敏感到了极点:“哈啊~不…不要,这样很痒的…”

    “白日里娘子也是这样待我的。”

    许仙凑到她耳边唤道:“仙君…”

    白素贞身子一颤,怔住了:“如何?”

    “仙君可是清醒的?”

    白素贞翻身将他推到一边,从情欲中脱开身,不解地望着许仙认真的眼睛:“清醒的,你怎么在此时改口?”

    “仙君清醒便好,接下来说的话,还请娘子细细听了。”他深吸一口气,“上一世,娘子为报千年前的恩情,嫁我为妻。这一次,算作我许仙嫁与你白素贞。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一人的,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会陪着你,我现在…”许仙涨红了脸,继续道,“我现在是娘子你的人了。”

    “说话算话。”白素贞笑了。

    “当然算!”他孩子气地抢着答。

    白素贞将许仙压在身下道:“既是我娶了官人,”借着帐幕透出的光,她轻抚过他眉间一道浅浅的疤痕,“可不好总甘于人下~”

    “都听娘子的,”许仙笑着扯下红色发带,胡乱将二人的左手手腕绑在了一起,举起手看向白素贞:“娘子,你相信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吗?”

    “相信啊,如何不信。”她俯身在冤家的肩膀处咬了一囗,一边用手画着留下的牙印,一边笑道:“官人,现在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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