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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也不是人

    烈风作响的海峡,一道黑影悠悠地在海风中晃荡,路过的海鸥被她猛地加速产生的气流在空中狼狈打了个滚,看清楚是个人类,恶从胆边生,张喙就要啄。

    莱西缇亚背后的翅膀是她个头的几倍大,她瞥了一眼海鸥,一边翅膀从它底下一抬,海鸥便被撩到一边去了。

    这种恼人的生物,并不是莱西缇亚乐意的飞行搭子,于是她翅膀一扇,刚要追过来的海鸥在空中720°翻转,稳住身形,奇形怪状的人类已不见。

    近海的崖边树着一座漆黑的房子,近看可以看见有爬藤附着,蔓布的绿与零星花朵中和了其阴森意味,单看外表只是一栋暗色老房子。

    她落在顶楼的大露台。今天的阳光不晒人,莱西缇亚落地时极力舒展着自己的翅膀。漆黑鸦羽泛着麟麟暗光,外延的羽毛形状优美且有力,内部的绒毛只有莱西缇亚懂得其滋味。

    硕大翅膀向两边最大程度张开,好让阳光与微风穿过其间隙。

    莱西缇亚不能再满意。

    翅膀,我的,完美。

    进屋时翅膀自己乖顺地收拢。循着香味踢踏踢踏到了一楼,莱西缇亚先看到厨房里飘出来一个托盘,再是被挡住的塔塔。

    塔塔是一位矮小的精灵,穿着洁净的布袍,占据五官大部分的眼睛泛着浑浊,她的年纪很大了。她并不事事以魔法代劳,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发颤。

    莱西缇亚从塔塔手里接过盘子,放到门廊的桌上,一个厚实的垫子飘来落在一旁的躺椅上。塔塔坐上去,刚好和她平着,茶壶从背后厨房飘来,为她们倒上热茶。塔塔手一动,两块方糖跳进茶里,又为莱西缇亚添上一些牛奶。

    她们就这么坐着发呆,莱西缇亚时不时出声和塔塔说话,塔塔在一旁昏昏欲睡,打起精神回复她。

    塔塔年纪太大了,莱西缇亚不敢看她睡着。有几次她看着塔塔睡到傍晚,去叫醒她时,塔塔立马惊醒,面上浮出痛苦的神色,使劲拍着自己的脑门走到厨房想做晚饭。

    莱西缇亚牵着她到桌子旁,吃她已做好的三明治。塔塔望着三明治怔愣,她又开始流泪,莱西缇亚抱住她,她们最后在沉默里吃完晚饭。

    塔塔又睡着了。莱西缇亚把东西都送到厨房里,跳下椅子,塔塔这次自己醒了。

    莱西缇亚老实坐在台阶上,塔塔给她梳了个扎实的麻花辫,她从手边的木栏上掐下一朵小花别在莱西缇亚头发里,莱西缇亚这才从刚才的杂毛狮王变得体面了许多。

    莱西缇亚把茶具们一次性送进厨房,但她并不能像塔塔一样,可以指挥它们自己洗刷刷。塔塔走进去负责善后。

    而莱西缇亚,她准备再搜查一遍地下室,一年前自己醒过来的地方。

    莱西缇亚,或者说,某某。

    无比明确的一件事是,自己穿越了。

    去年的一个下午,莱西缇亚在地下室艰难醒来。睁眼便是泣不成声的塔塔拿着湿润的棉布为她沾湿开裂的唇。

    此刻身处的地下室阴冷潮湿,角落几只摇摆的烛光。她下意识以为自己擅闯民宅,眼前小精灵的眼泪又让她不确定起来。

    说实话,非同族的面部在昏暗的环境里有些骇人,何况她哭得实在可怜。

    也许因为她正是在为自己哭泣,莱西缇亚并不害怕。

    “小小姐,我可怜的小小姐,,,你醒了,,,我的主人,,,小小姐,太好了,,”她似乎陷入莫大的惊喜或是悲伤,莱西缇亚只能捕捉到几个词句。

    英文。

    这给我整到哪儿了?

    莱西缇□□绪有一瞬很是割裂,她见不得人这样哭泣,想抬手和她打招呼,结果发现自己没力气。

    何止没力气。

    她后知后觉发现全身细密的疼痛。像是每节骨头都炸开,碎屑嵌在血肉里,痒,然后是剧痛。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隆作响,目视到的腹部平整安静,她知道自己的呼吸微不可见。

    她接着尝试着开口打招呼,不试还好,一试吓一跳。从咽喉到喉管,仿若豆干被一缕缕撕开又囫囵揉成一股凑数的滑稽感,难言的苦楚逼得她发出一声闷哼,牵扯到身体于是又是一阵翻天倒地的剧痛。浑身冰冷,不知是浸没在冷汗还是血水里,她闻到有血的味道。

    莱西缇亚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急速下降,视线也开始失焦。她后面清醒时才反应过来这时应该已是往鬼门关极速奔跑。

    小精灵哭得更厉害了,手上动作却麻利冷静。莱西缇亚看着她又哭了一大团水,抖着她的手指回身翻出一罐颜色不妙的烧瓶。

    不会是给我的吧?会直接送走的吧喂,莱西缇亚再次走神。

    不多,就润湿喉咙的量,塔塔扶着烧瓶小心翼翼地往莱西缇亚唇边倾倒。莱西缇亚闻不到,在烧瓶打开的一瞬间,湿黏腥味张牙舞爪地挤开地下室不多的氧气,塔塔被熏的握不住瓶子,还要空出手来将莱西缇亚紧咬的牙关掰开,莱西缇亚汗湿的脸握不住,塔塔只能卡住她的牙齿,瓶口撞着门牙又在唇上弄出豁口。

    做完这些,她往后退了几步,硕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瘫在地上的莱西缇亚,瘦小的幼童身体裹在脏污滴着血的宽大衣裙里,不断发出哀嚎与呛咳声。

    塔塔又在流泪了,表情期待,嘴唇无意识张开,她的袍子被揪在手里发皱。

    几秒后,体内的剧痛似乎舒缓许多,莱西缇亚肢体舒展了一寸,这是她的幻觉。下一秒,刺痒的灼烧感以厘为单位爬过她每一寸细胞、皮肉、骨缝,她迸发出尖利的惨叫,满地打滚。每一次移动,后背都传来什么折断的声响,剧痛使她挣扎得更为厉害。等她吃尽苦头趴伏在地上,不再打滚,她发现了自己背上的东西。

    鸦羽散落满地,沾着血与零星肉屑,地下室黯淡的光线下,它们像下水道的产物。

    不知道是否又是幻觉,焦香的肉味从背脊骨挥发出来,牙酸的“嘎吱”声,那里的皮肤凸起,里面的东西找到出口,立马撕开障碍。一节白骨探出,迅速在空中伸展开,几秒内便从鲜血淋漓的羽翅生出细密绒羽,加速脱落,再长出新的,如此反复。

    昏暗的地下室,充斥着怪异复杂的腐朽味,看不出起伏的幼童身后,一只崭新的、蒙着粼粼光泽的鸦色翅膀凭空而现,刚呼吸到新鲜空气,迫不及待的振了几下,扯着它的主人发抖,立马识相乖顺的拢在它的姐妹——满是破口没几根毛的折翅一旁。

    “不可以,不可以,塔塔,这是为了小小姐,就一点点,主人,足够了,小小姐已经”塔塔看到翅膀似乎安心了许多,开始撞墙、撞地、拍脑壳。

    莱西缇亚朝她的方向抬起自己被称为头部的位置,彻底晕厥过去。

    原来我也不是人。

    这是她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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