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天色被半边红日映得通红。叶何予骑着马,学着舅舅的样子,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伴着悠扬的蝉鸣,悠哉悠哉地走在山道上。他脑中琢磨着校场上比武的一招一式。既有大展身手的痛快,又有对对手的赞赏。
“何人?”叶何予话还来不及说完。破空之声响起,一柄长刀朝他飞来。他挥枪抵挡,却反被刀势震退了好几步。叶何予神色凝重:“天子脚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男人却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招招致命。
叶何予一退再退,心生绝望。来人招式凌厉,且招招致命,压的他只有防守之力,自学枪以来,哪怕是母亲也从未给过他这种压迫感。
叶何予萌生退意,只是这分神一刹,那人拍出一掌,正中叶何予胸口,叶何予似断线风筝一般直直飞出,倒地,再无反手之力。
“我素无仇怨,为何?”叶何予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向自己走来,平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体会死亡。
“大夫,我儿如何了?”秦良玉焦急询问。大夫收回手,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夫人我们出去说。”
屋外,今日的天黑的格外的早,黑云沉沉的压下,叶母看着支支吾吾的大夫,心已凉了大半。“小公子经脉尽断,武功尽费,此生别说习武,就算是像正常人那般行动也困难。”“求你,一定救救他!”叶母不自觉的握住大夫的手腕。“疼,疼,疼,夫人。在下一定全力救治。”只是能如何还是要靠造化,大夫在心里默默叹息,“我这便去开药。”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大意放任他一个人回家,我就不该带他出门。”秦莠玉跪在秦良玉面前,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妹妹。
秦莠玉刚想开口,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下。“小舅子不必自责,世事无常,是小儿命里该有一劫。”叶茂才扶起秦莠玉,又搂住秦良玉,“夫人不必担心,福祸相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