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醇过五关斩六将,硬生生重温了一遍小初高,幼儿园是没少被小姑娘、小男孩子们掰着脑袋要亲亲脸啊。
不过,被柳醇义正言辞拒绝了:男女授受不亲。后来发现,还得说:男男授受不亲。
柳醇觉得很没天理,他不过是脸好看点而已,怎么就雌雄莫辨了?一定是他们眼神不好,断不是自己长得好看的错。
虽说过了许多年,但柳醇依旧是学习成绩拔尖,也被学校派去参加了不少竞赛,次次拿奖,在学校可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学生时代,强者为王,柳醇有格斗功底,小混混们都不敢招惹他。校霸稳了。
成绩常年霸占年级前三,学神稳了。
长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好意思,高中校花校草投票结果出来,校花稳了。
柳醇人生黑点不多,这个很显眼。他当晚黑进学校论坛,把投票结果改了,把第二名甩上了校花的位置。
趁着同学们傻眼的空档,他修完了高中三年的学业,十六岁保送华国顶尖军校。不必高考,柳醇乐在其中,没必要,他一点也不想经历那么严肃又神圣的考试了。
今天是军校新生开学的日子,柳醇看着学校来来往往的制服迎新队伍。
听着盛夏的蝉鸣,他有些恍惚。
十六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前世的记忆消散殆尽,除了那些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原老大怎么样了?那些弟兄们呢?
可能存在平行世界,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不然,他可不希望亲自去捣自己的老巢,那多丢人,被人说叛变怎么组织语言?
“小朋友你好,你是陪哥哥还是姐姐来报道的吗?我们这边有为家长提供休息的地方,你跟哥哥来……”
“学长你好,我是来报道的新生,谢谢,不用休息,我得尽早去收拾宿舍了。学长再见。”柳醇客气道,清澈的少年音盖过了蝉鸣。
“哈……哈哈,不客气,不客气,再见。”柳醇被迫欣赏川剧变脸,大男生黝黑的脸从笑盈盈变得窘迫通红。
柳醇不作停留,错身向学校宿舍走去,他不用走报名流程,所有的事项都是学校自己办好的,宿舍号也是辅导员发给他的。
省时省力,柳醇觉得,保送真挺不错的。
学校在近郊,军区大院在市中心,虽说是一个城市的,开车也得三个小时。
是柳家父母送他过来的,父爱母爱到此打住,接下来就是卡上一笔丰厚的生活费了。
到校门口,柳醇下车,拉着行李箱,还没酝酿好情绪来个伤感的离别问候,他爸一个油门轰到底,一溜烟就没影了,剩下的只有未散的尾气,残影里好像还有他爸咧着的大白牙。
好嘛,装都不装一下,柳醇撇嘴。无伤大雅,十六年的灯泡而已,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了。
学校很大。
柳醇看着一排排高大的白杨,这样想到。
搭上校园公交,站在车后门处,柳醇看着窗外的风景,再次觉得,这里真大。
还很破!
学校大多数是笔直的大路,灰黑色的柏油路和高大葱郁的白杨,加上时不时冒出的红墙黑瓦……
真……破!
柳醇仿佛回到了八九十年代,这学校崇尚勤俭节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四面漏风的校园公交,是怎么个情况?
转弯时,一个甩尾,柳醇差点被行李箱带下车,幸好有铁栅栏,极其简陋且格格不入的铁栅栏。
估计是临时加的,这车像是废弃场里扒拉出来的。
简直是行走的破铜烂铁,也只能在学校开了。
学校是被克扣资金了吗?这两层的红墙黑瓦宿舍楼!
柳醇刚从楼后走出来,很情不愿但大致绕了一圈,宿舍楼墙外没有空调外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部队了。柳醇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帽子扇风,一边往上爬一边吐槽。
柳醇怕热但是不出汗,所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还是清清爽爽的,半敞衬衫和黑色工装裤配短靴。
宿舍门半掩,估计是室友到了。
柳醇往后扒拉了一下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眼尾微红。
推开门,稍微打量了一下宿舍。
两张铁架床,上面是军绿色的床上用品,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整齐叠放在床上的制服。旁边古旧红木书桌上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这当然不是柳醇的,旁边的未拆封的四件套和罩着薄膜的床垫才是他的。
旁边的桌子椅子倒是干净,估计是被室友一并收拾过了。
不错,有距离感,但恰到好处。
整理内务,小意思,柳醇好歹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体力和内务这方面没得挑。
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洗个澡,吃过午饭就去领制服。
柳醇收拾好,拿着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擦着头发,放松下来,觉得这灰黑色水泥地板和红墙也不是没有丝毫可取之处,至少很舒服,没有空调,也很凉爽,大树下干燥的荫凉。
从繁华的大都市到如今的红墙黑瓦,有种破时空的割裂感。
柳醇觉得心变得很静,拿出手机想上网,嗯,没有信号。
静个球!
破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