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传闻中的不老魔女顽皮地笑笑。
——然后不老魔女说,她也想参与这次任务。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了下来,沙金色长发的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在组织里,只要不是关乎组织存亡的、非常严重的事情,贝尔摩德就有着几乎绝对的自由。
——琴酒再不爽,也只能答应。
——拉格啤酒好奇的看着两个,心里思考两位是否刚刚调完马丁尼,为何心情如此不好。
——当然,这个时候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与其在这里干坐着,倒不如先回去跟波旁威士忌协商一下任务事宜,稍微的。
——一直到拉格啤酒离开酒吧,酒吧里的人们都还是十分安静。至于之后怎么样,拉格啤酒也没有顺风耳,就不得而知了。
拉格啤酒站在群魔乱舞的人潮中,相对敷衍的摇摆着,慢慢将自己带到角落。至少这个地方噪音没那么大,他想,并在如网一般紧凑的思绪中划开一条间隙,好趁着接过饮料的间隙偷偷将通讯设备打开。
“波旁。”拉格啤酒低语着。他褐色的、及肩的卷发很好的掩饰了耳机的存在,在正常人眼中,他不过是个长着池面脸的普通夜店来客罢了。拉格啤酒瞥了一眼杯中在吐着泡泡的青色酒液,用余光快速扫了周围一圈,果断选择将玻璃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盯着他的几道视线更为强烈了,似乎要将他这块敏感温顺的面具捅穿。
拉格啤酒将酒杯放下,在随着周围人们的动作假装又跳了一段时间后,拒绝了另一名外国小哥的零食,匆匆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过去。“对不……我的意思是,并没有看到查斯卡亚。”
他转进洗手间,将门反锁上。没一会,从男厕所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人数大概在两到三之间,应该正在开着某些相当下流的玩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哦。
拉格啤酒默默把通讯器的麦调小声,听着通讯器中莫名有些青春活力的声音,在心中默默叹息着,将衬衫的扣子从上往下一颗颗解开。思绪将当前的任务推翻,再次构筑起多年前的回忆。
波旁威士忌听着通讯器那一头逐渐不对劲的声音,挑了挑眉,“看起来你有一些小事情需要处理?”
“唔……”
拉格啤酒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小声的回复,尽量使用着更加娇弱的声音。果不其然,外面正在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翻找的小混混听见了他的声音,正在带着猥琐的笑容向他的隔间慢慢走来。
波旁威士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他在组织里常年维持的性格以及许多组织成员印象中两人并不好的关系不允许他在此刻说些关心对方的什么话语,“不要因为你的个人需求影响了组织的任务、”他顿了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说出后半句话,“快点。”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敢关掉通讯器。
可能因为亲身面对着这种情况的、正在受困于这种情况的是一个才刚刚十九岁的孩子吧。
拉格啤酒微弱的喘了一声,同样没有关掉通讯器,悄悄地将隔间的门打开。
有人把门推开了。
“哈,我就说嘛,喝了那种药怎么可能跑得掉!”一个黄毛相当猥琐地看着拉格啤酒。
至于在他前面的另一个人,已经开始解起裤腰带,向隔间里的男孩逼近,“喂,小子,让本大爷爽一发。不然后果……”那个黄毛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个手机靠近,摄像头对着拉格啤酒,迫不及待地也腾出一只手想把腰带解开。
为首的人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用着几乎命令般的语气,“把裤子脱了。”
拉格啤酒只是尽可能娇弱的喘息着,两手无力的垂在身子两侧,像是被酒中药耗尽了力气。
那个男人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俯下身想要扯开整洁的衬衫;黄毛已经率先举着手机将男孩的裤子扯掉。
他们都没有看到那男孩眼底猛然的一片清明。
他们双双错过何其美妙的一瞬,却洋洋得意的自比猎人,妄想玩弄手中那披着羊皮的狼。
厕所的门早已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
查斯卡亚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带着一件被酒水打湿的马甲,来到员工休息室门前,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两下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年轻人夜生活的高潮时刻,大伙们该出去服务的都出去了,员工休息室里只有一名正在绾头发的女性员工。旁边一张椅子上放着一套干干净净的员工制服,椅背上还搭着一件下摆两侧满是褶皱的外套和一条领带。
年轻的卧底先生蓦地想到一些十分龌龊且失礼的事情,忙将视线挪开,走向自己的柜子。
“新人弟弟,这是准备回家了?”
查斯卡亚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把马甲塞进一个包装。“嗯,最近我家里的小孩学校放假,要早点回去才行,总不能连饭都不管了。”
女性员工将领口的纽扣系上,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啊呀,新人君居然都有孩子了?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的说……”
“哪有,是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查斯卡亚把包装带上,“我先失陪了哦,大姐姐要尽快整理完哦,老板在催人了。”
查斯卡亚将门打开,后面的女性再次慵懒又相当温柔的笑笑,趴在椅背上看着他。
“啊呀啊呀,知道了哦。”
卧底先生将门关上。
卧底先生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
忽然之间,一丝违和闯入他的脑海,他不可置信地朝后方望去。
不可能……这次的任务不应该是她……
卧底先生猛地朝前方冲去,仿佛再慢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员工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黑色头发的女性已经将头发整洁的绾起,犹如黑猫,静悄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啊啦,被发现了。”
女性饶有兴致地笑笑,一直保持着联系的情报人员没说什么。
实锤了,苏情局的卧底。
可惜了,但只要有点脑子就想得到对方是非法入境,他对这位卧底的第一印象也好不到哪里了。
波旁威士忌又一次以酒量不好为由推辞了一名女性递来的酒,看着那人有些可惜的走向另一个帅哥,有点焦躁地低声联络某个出任务划水的人,“拉格,你最好快一点。”
通讯器那头是破碎的、沙哑的呻吟,但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
波旁威士忌皱了皱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拉格,听得到吗?准备处理老鼠了。”
通讯器的那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是很短的摩擦声,又是水声,最后是开锁的声音。
来自日本的公安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那是拉格啤酒的匕首;
二,拉格啤酒不仅啥事没有还杀了两个人。
就那样,几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就解决掉了两个人……?
波旁威士忌甚至连半声尖叫亦或是怒吼,都没听到,两个人就死了。
他随着人潮的舞步,一点点走到贝尔摩德所在的走廊。
贝尔摩德太过自由,组织对她的情报又保护得太严密,目前为止除了她是美国明星这条,其他有关她的调查可以说是几乎一无所获,他也不可能随便出个任务都要扯上贝尔摩德。
拉格可不一样,组织公认和莱伊一样跟他像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不管是被安排的还是由波旁自己申请获批他们俩的双人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组几次任务压根就不会有人怀疑。
最关键的一点,贝尔摩德是比波旁他自己还神秘主义的神秘主义,但是拉格跟神秘主义不搭边啊,多组几次搭档还是有一定套到情报的几率的。
拉格啤酒感觉背后一凉,扭头看看后面没什么人,心道奇怪的同时把还沾着水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一些,轻轻地往前走着,向贝尔摩德所说的那个方向走去。
查斯卡亚,查斯卡亚……
苏联人,苏情局的人啊……
你跑不掉了……
——“梅多克前辈。”
——金棕发色的男人正给狙击枪做着保养,看到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同僚来了,想了想,还是按照日本的习俗叫了一声,权当作入乡随俗了。
——梅多克那个时候刚出完任务回来,听到查斯卡亚这么叫也只是朝他点点头,就匆匆走到他沙发旁边不远处的柜子蹲下,翻找着什么。
——查斯卡亚看着他翻找的样子,回想了一下,“放在这个柜子的医药箱刚才被一个长得很像美国那个女星,叫什么来着——克里斯温亚德,好像是叫这个——就是一个长得很像的女人,刚刚被她拿走了。另一个医药箱我刚用完在那个柜子里。”他用下巴朝着自己所说的方向抬了一下。
——梅多克听到他的话,确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确定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那个?
——查斯卡亚不明所以,“是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梅多克到刚刚查斯卡亚所说的柜子处掏出了医药箱打开,“没有,我只是真想不到连不老魔女都会有在任务受伤的时候。啊,这可能有些将她神话化了,”来自日本本土的组织成员拿出一卷绷带放到一边,把医药箱里的各种瓶子一个个拿出来看上面的标签,“但是你要知道,贝尔摩德出任务受伤的几率实在太低了,比我搭档都低。”
——“哦,她就是贝尔摩德啊。”查斯卡亚装作漫不经心的擦着枪,突然想起了什么,真真实实惊讶地看着正在给腰部消毒的人,“轩尼诗?情报人员的话,稍有不注意确实比较容易受伤,拿那么厉害的杀手做标准有点太高了。”
——“哦,那是我的前搭档,我说的是拉格。”梅多克小心翼翼地把消毒酒精一点点弄到腰伤上,看着鲜红的伤口一点点往外冒着肮脏的泡沫,“嘛,但是要说起搭档的经历的话,我个人还是觉得跟拉格搭档更好一些。”
——梅多克掰着手指,一点点数起来。
——“我想想啊……不是神秘主义,不用借人,都是男的,还有嘛,最最重要的一点——”
影像中的影子模糊起来,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组织中前辈所提到的人。
——“他可以做到安安静静的杀人,根本不用担心被发现,给任务善后省去了好多时间。同一个任务执行同样的时间,和轩尼诗搭档我可能还在做任务的路上,和拉格搭档我都已经能回安全屋做饭了啊!”
——“时间是很宝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