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北国的雪花悠悠飘落,营帐内火盆中的火焰伴着清脆的劈啪声跃动,火星四溅。夜风呼啸,恰似荒野中凄厉的鬼魅在哀号,它们的声音穿透了静谧,也穿透了我孱弱的身躯。

    被俘于金国已一年有余,我依旧未能适应这北地的清寂。相较夜里的惊惶,更令我心生惧意的,是此刻正坐在床榻上、身着玄色睡衣、揉着太阳穴的完颜宗弼。

    夜深人静,伤口的剧痛再度将我从梦中拽醒。我艰难地起身,试图用那偷偷得来的药膏缓解痛楚,却不慎惊扰了沉睡中的他。只见他此刻面色微愠,正用手摩挲着镶有红色宝石的匕首剑鞘,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我。

    “你也别嫌我吵,白天我被你的鞭子抽得太狠了,再不自救,我怕是活不过今年的冬天,我可不想死,总有一天还得回到建康。”

    我未搭理他,自顾自地上着药膏。这药膏还是大宋被俘的医官悄悄塞给我的,只因我常遭完颜阿骨打的大妃施刑,又被完颜宗弼针对,加之水土不服,身上新伤旧伤不断,从未有过好转。

    “砰——”

    不知何时,完颜宗弼走到了我的身旁,一脚踢翻了我置于火盆旁的药膏。

    我起身欲与他争辩,却见他紧锁眉头怒视着我,那俊美狭长的双目里满是愤怒。

    “你还敢这般说!”

    他的动作迅疾而粗鲁,一只大手紧紧扼住我的手腕,指尖触碰到我那被鞭打的伤痕,另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捏住我的咽喉,精准地按住颈上的穴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感觉力量正从体内迅速流失。

    “你要学会闭嘴。”

    他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愈发愤怒地盯着我。

    金国的战神,大宋的阎王,在外总是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侍女斥柔总是说,这便是战神应有的模样,他驰骋沙场,任何一个细微的决策都会影响到战队的生死存亡,所以他从不暴露自己的喜好与弱点,除了对我,我似乎总能轻易激怒他,不过最终遭殃的总是我。

    他以各种方式折磨我,时而剥夺我的食物,令我饥饿难耐;时而强迫我穿上奴隶的破旧衣裳,去从事那些卑微的劳役,然而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惩罚便是侍寝。大宋的十公主与金国的四太子,睡在一张床上,他不是我的驸马,我亦不是他的大妃,而是主人与奴隶,敌将与俘虏,四太子与他的异国宠姬。每当我试图反抗,挑战他的权威,他总是以愤怒的面容回应,用更为严厉的惩罚来压制我的反抗,仿佛在告诉我,在这金国的土地上,我永远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好的。”我竭尽全力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他这才松开了手。

    草原男子更为高大,即便他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却完全将我笼罩。他捡起药罐,仔细端详一番,随即捏碎了它,拿起桌上巫医留下的药酒,朝我走来。

    我知晓他想像往昔一样粗暴地为我上药,金国的医术远不及大宋,所以他们研习我们医官的医术。可金人与宋人体质不同,且多是战争遗留的创伤,用药总是更为猛烈。这一年来我始终难以习惯,然而完颜宗弼不喜我用宋人的任何物件,总是自作主张地强迫我用药,并享受我痛苦的神情,这禽兽,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我不断后退,直至退到床边再无可退,被他一把按倒在羊毛被褥上,不顾我的挣扎,他的动作粗鲁而迅速,手指粗暴地解开我腰间的束带。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声响,我的衣衫被无情地褪去,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见我挣扎,他的一只手将我的双手扣住,另一只手拿起了纱布,沾上了药酒,贴向我的后背。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针扎般的细微却又巨大的苦楚铺天盖地地袭来。两天的施刑已让我精疲力竭,渐渐地触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迎接我的不是晕厥,便是死亡。若可以,我希望是后者,可惜我是大宋的公主,而完颜宗弼,又总是拿他俘虏营中的宋人威胁我。不过他还算信守承诺,只要我依照他的要求伺候他,哄着他,并且活着,他便不会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种田喂马,待遇还算不错,至少比在他两位哥哥那里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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