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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花服舞剑舞慑人心

    随着阵阵激昂的鼓声响起,矗立在铃音街中一座神秘建筑终于在今日揭开了它神秘面纱。这座建筑被红色绫罗绸缎覆盖,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夺目。四方远近的人们都为它而来,三两成群,纷纷攘攘。

    伴着哗的一声,红绸被几个身着王室侍服模样的人揭下。

    时间仿佛出现了一瞬的空白,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不知是谁率先在人群中发出惊呼,随后响起的便是响彻天际的拍掌声。

    永宴宫内。

    “永亿,今年的生辰服也太过繁琐了些。”

    世泽衿打了个大哈欠,对着正穿戴生辰服的世泽祝慢条斯理地说道。

    “服琐服琐,锁福锁福嘛。不过兄长,你昨夜是不是又子时才睡?等宋医师回来,可是又该生你气了。”

    世泽衿闻言不语,而是站起身直愣愣地走到还未穿戴好的世泽祝身前,他的身量虽还未发育完全,但也要比世泽祝高大一些。

    他伸出恶魔之手,正对世泽祝的腰间狠狠掐去,没有任何准备的世泽祝冷不防被掐的哆嗦了一下。

    “诶哥哥哥,我错了错了,哈哈哈哈哈痒痒痒哥快住手哈哈哈哈......”

    一番响动后。

    “整天宋医师这宋医师那,信不信我把你送给那宋斯年当弟弟,让你魂穿宋斯月。”

    “报复”完毕后的世泽衿满意的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碎发。

    “哦,还有,赶紧穿好你那生辰服,这都几时了。”

    世泽衿说的非常坦然。

    才被世泽衿“修理”完衣服变得乱巴巴地委屈巴巴的世泽祝:“......”

    --

    大宴开始,世泽琛按照礼仪,先是对在坐各位亲眷子弟表示了作为主人的问候。而后便是赠生辰礼的环节。

    此时的世泽祝则是正襟端坐在主桌右位上,略显的有些不自在。

    终于挨到了兄长祝礼,世泽祝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人也不恐了,期待着兄长送与自己的生辰礼,

    只见他从自己的桌位站了起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世泽祝,其身着一袭蓝羽素衣,虽是素衣,却绣与金丝蓝色羽饰,在这烛火之下更是夺目至极。

    他的身形修长,腰身劲瘦,腰间别着他那把无数剑士难以求得的无灾剑,一条鎏金龙玉环在颈处似乎随光影变幻而四散流动,栩栩如生,衬得世泽衿的眼睛愈发明亮。

    他的面容俊美如雕刻,眼底深邃如秋波,不言语时,周身气质就如一池平静的澄澈湖水。

    “我赠予家弟的生辰礼为圣谷琴。”

    此话一出,在场对于音律之事略懂一二的人都怔住了。

    那可是,世间仅此一把,世间仅那一人才能做出来的绝世佳琴啊。

    作为暗卫府的首领,沈庄向来是不苟言笑,在外人面前亦是惜字如金,然而当他看到那把神谷琴,却是迫切的向世泽衿询问道。

    沈庄沈统领,上古时期沈姓后人,掌叶缘主木相,现任木相相主。

    “侄儿所说的可是那神隐谷中神隐居士所造之物?”

    沈庄走上前去绕着那琴着着实实地转了两圈儿后负手而立。

    “遥想当年,我也曾多次派人到那深谷中去寻那神隐居士,可未曾想那仙人多是心中烦乱不让人扰,我竟是一次也未得见。只是不知侄儿是如何能从仙人那得来此琴,可否令我等知悉一二。”

    话音才落,这宴堂之上的人纷纷向世泽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世泽世代与沈家交好,与沈家以小辈相称,又可为叔侄相护。而这个沈统领又是个出了名的直性子,眼下出声打断祝礼,圣君也并未有嗔怪之意。

    众人的反应早就被世泽衿料到,这令他非常满意,于是挑了挑眉。

    “简单,只消给那老......”

    “咳咳咳!”

    世泽祝凌厉地瞥了他那个傻哥一眼。世泽衿突然感到一阵来自血脉里的恶寒,于是舌头来了个急转弯。

    “咳哈哈哈只消给那老仙人世泽衿亲手所制的莲花酥即可,当然了,也因我诚心求要,仙人诚心愿给。”

    “……这六皇子又是在作弄人吧?”

    “小声点儿,这可是未来的圣君。”

    那当然没这么简单,我潜入山里多日,磨了老头儿小半年,打水挑粪的……当然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诚,后来我只不过顺手救了那头怀了孕突然难产的老牛,那仙人就哭着喊着感谢我救了他的牛,那琴也便当作谢礼赠予我了。

    世泽衿有些茫然的想。

    但当时看到那副场景,却总觉心里多了点东西,又少了点什么东西。

    世泽祝听力极好,方才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他听得一清二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沈叔已微微向世泽衿欠身表达了道谢之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只希望我那哥哥没听见才好。

    世泽祝不免的悄悄瞥了眼世泽衿,见他全然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长庚对永亿是有心了,本君也知沈卿素来爱好佳琴美酒之趣,不过今日这既是长庚送与永亿的生辰礼,不便夺人所爱。日后本君定送与你它物,如何?”

    沈庄复又向世泽琛表恭敬之意。

    “如此便好,圣君送与臣的,臣都喜欢,但臣还愿一试去求见那神隐仙。”

    “哈哈哈爱卿之执着,实为贵。来!本君敬你。”

    面容娇艳,身姿轻盈的女子身着瑰丽的舞纱裙,在金银器具之间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愈发欢畅。秋风如一个调皮的孩子,躲过窗幔,悄悄溜了进来,在这人声鼎沸、祥乐平和的氛围中,丝毫没有萧瑟之意,反而增添了几分生机。

    与这情景极为相称的是沈笙的面色。

    沈笙的皮肤天生白皙,喝点酒就像熟透的苹果,红透了脸,不像个久经沙场的糙将军,倒是活像个未尝过酒品的嫩书生。

    菅安放任了自家小辈后便快步来到了沈笙面前。

    方才并未仔细看,他这才注意到沈笙这小子今天打扮的有些过于花枝招展了。

    平日里总是一身藏青色官服的他此时被这抹朱衣衬得面色更加红润。

    “......”

    菅安捏着鼻子嫌弃道。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气都要飘到殿外十万里了。”

    “……”

    沈笙似乎是没听到菅安的话,只是顾自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眼睛时不时的向对面瞥着,好像食物不在他的桌上,倒像是在对面。

    今日的沈笙同往日似有些不同。

    太安分了。

    菅安蓦地脑子里蹦出来这四个字。

    是啊,实在是太安分了,在于平时,宴会上说的最多的就属他,兴致之至还会给别人表演一段剑舞。

    按他现在这个傻样子,不赶紧把他带走,只怕是......

    “今日!”

    这声音铿锵有力,洪亮至极,乍听之下又与往日不同,夹杂着一丝做作的气息。

    菅安被这声音惊了。在脑子里飞快的回想了一些“美好”的回忆,于是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飞速地离了将要发疯的沈笙五米远。

    好了,菅安有些痛心的想,落花有意救你,现如今你......

    “今日,在下想借此情此景,与大家舞剑一舞!”

    声出突然,满目宾客,甚至连着殿外树上休憩的鸟,都被这天外洪音震了三震。

    “……”

    菅安破有歉意地看了一眼正把布置方桌之用的金花茶三下两除二就别了满满一脑子的沈-一方英杰-笙。

    沈笙啊沈笙,这次可别怪我不帮你兜底了,你今日可真是把人丢了和丢了人了做的淋漓尽致。

    不过。

    菅安想,能偶尔这样出次大的糗也不错,也足够他安生一段日子了……吧。

    想到这儿菅安两腿交叠悄无声息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后心安理得地挑拣着餐盘中切成块儿状的胡萝卜,不再理这事了。

    “听说沈府沈小少爷那把祝融剑耍的可是漂亮,在各家子弟中也算得上出众,今日如若得以一见,实为这宴礼更添色彩啊。”

    说话人是二皇子世泽沉。世泽沉说完后,几位子嗣以及圣君也在这热闹气氛之下对沈笙倾注了好奇的目光。

    已经别完了满脑袋花儿的沈笙瞬间成了全场人注目的中心。

    “......啊哈哈哈。”一名少年看见这景象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兰,不可以这样笑哦,不礼貌。”

    “......这沈统领家的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好......这般风雅之事啊。”

    继经过赏月入迷撞上树把自己撞晕和驴睡了一晚,爱好笔墨与人切磋诗文结果把自己气哭,以为墨水有奇效喝了满嘴黑汁差点享年十六岁,喜好甜点尝试下厨把自己和膳房烧了个黑乎身上的糊味儿三天都下不去闻“味”全城等这般风雅之事的沈-满头金花-笙已经拖着自己的佩剑摇摇晃晃却又精准的走到了宴厅中央。

    刚挑完自己盘中胡萝卜的菅安优雅的搁置了筷子,空下的手举起了杯中之酒敬世泽祝。

    “永亿不妨试奏方才那把神谷琴,让此舞剑之景更为锦上添花,如何?”

    圣君闻言并未道何言语,只是微笑着看着世泽祝等待他的选择。

    菅安是专职世泽圣君身边的人,理应是不需要与世泽家其他人进行除公事上的其他交谈。只是圣君常把他带在身边,一来二去,菅安也同圣君的孩子们熟识一些。

    他眉眼间柔和非常,鼻翼侧还有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也正因如此,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场以及沉肃的面容与他的样貌不相匹配,使得王族中不少子弟觉他不易相处,总是不喜亲近他。

    只有世泽祝肯稍稍接近他,只因菅安有着弹得一手好琴的本事。

    只是此时的世泽祝面对自己父君征询的有些过于炙热的目光还是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谈话之间,殿中那人舞剑速度愈发快了,那剑鸣凌厉之声铖铖回响。

    恍惚间世泽祝竟鬼使神差地应了菅安的话。

    只见世泽琛大笑着拍了两下手,先前那把绝世古琴又再一次被“请”回来这大殿中。

    那些把沈笙层层包裹住的人群之间自动从两边开出了一条狭路。

    琴色争鸣之间,盛开在四月的桃花纷飞,金蝶曼舞其间,这一条连通琴与剑的路,霎时间,万籁俱寂,只有那帘随风动的响声在众人耳里格外清晰。

    月下映照着的玉石阶折出了柔和的银色光辉,点点星辰趴在月影下的云层中看着地上忙碌的小人儿,灿若明希。

    宋医馆门前那棵已经准备过冬的老槐树上本应光秃秃的,此时却挂满了百姓们祈福的红绸布,风吹过来,像是给老槐树披上一件红斗篷。

    世泽衿现在就靠在那棵老槐树的枝干上,他右腿向里曲着,另条腿则是在悬空处悠闲地晃来晃去。他向来不喜那些吵闹之景,给永亿祝完礼后便趁着众人对酒交欢时跑了出来。

    跑了出来也不知该去往何处消磨时光才好,便想着来找宋......

    ......怎么可能?

    世泽衿胡乱抹了一把脸,才不是来找宋斯年那个不记得给本公子带点心的,只不过是来巡视一下自己家的属地罢了。

    不过……虽说今日因永亿生辰,父君特予国中子民一日闲余之期,但这医馆中人却是不曾休息。

    也要多予他们些奖赏了......

    哐当!

    突然来的一处声响,世泽衿一个没稳住差点就从树上摔了下来。稍稍晃了晃神后他才找到了声源所在。

    只见一个看上去极为瘦弱的女孩摔倒在了地上,一起倒下的还有她带来的那个大竹筐。

    世泽衿看着这景象皱起了眉头,起身轻轻从树上跳了下来。

    说是一个女孩,也是凭她不同于她这个年龄人的身形看出来的。只是她浑身上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大小不一的破洞也爬满了脏乱不堪的衣服,散着的长发上还夹杂着泥土块和细碎的枯树叶,手中似乎还攥着什么。

    世泽衿向着女孩大步走去,还未等他走进,就见一人从人群里飞快的冲了出来,在女孩周围围着转圈的人们也纷纷让了开。

    那人一袭白衣,白色衣袂迎风垂下,,带起阵阵尘土。

    只见他神情果断的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一粒药丸,喂女孩吃下后吩咐闻声赶来的随从。随从背起女孩的竹筐,而他则是把女孩抱在怀中奔进了医馆内。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世泽衿只来得及瞥见了那人随风带起的一缕发丝。

    沐堂是供暂时失去走动能力之人休养的二层厢房,晕倒的女孩也被送来了这里。

    “孩子没什么事,不过是久未进食水,晕过去罢了。”

    这声音冷静且沉稳,让人无端觉得无论什么事交付与他都不必过于担心。听到这里,孩子没事,世泽衿才缓缓松了口气。

    “辛环,吩咐膳房再去煮些糖梨水,另外帮我把木架上换替的热毛巾拿过来。”被唤作辛环的人刚放下一盆烧好的热水,又迈着小步子往庭院的木架跑去。

    宋斯年说话时并未抬头,而是专注的检查着孩子身上其他的地方有无其他的问题。

    一路跟过来的世泽衿闻言则顺手抄起了木架上晾晒着的毛巾,扭头对着赶来取东西的辛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辛环立刻会了意退到了一旁。

    眼前的人好像并未发觉背后的小骚乱,只是站直了身子:“长庚啊。”

    “......叫我作甚?”世泽衿慢慢缩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不叫住你只怕是我的腰又要遭难了。”

    宋斯年转过身对上世泽衿下意识装作若无其事的眼睛。

    只是出去巡医半年的功夫,这人又长高了些,不过......宋斯年走到世泽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才长到我下巴啊,小孩儿。”

    一听这话世泽衿可就炸毛了。

    “我还会长的!宋斯年你不过是十五岁时身量才超过我了而已,而且我才十七岁,还有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世泽衿继续阿巴阿巴着,宋斯年也跟着轻笑了起来:“没大没小。”

    新来医馆的仆从相视着对这一幕不明所以,辛环则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方才紧张的气氛因为世泽衿的到来缓和了不少,只是忽而房内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几人又赶忙前去查看。

    此时的小女孩还未从昏睡中醒过来,梦中的她紧皱着眉头,神情痛苦,口中一直含混不清的念着什么。宋斯年把脸贴到女孩儿的嘴边,朦朦胧胧可以听到“司南”二字。

    “她在叫司南。”

    辛环站在一旁轻声细语的对二人道,“方才找来文斓医师为她换个干净衣裳,可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文斓医师说,她身上被衣物遮盖处全是殴打留下来的新伤旧疤。天下当真有如此恶毒之人,对一个半大点儿小姑娘都能这样狠。”

    “是时候该找案门那群老头儿谈谈了。”

    世泽衿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明明是威胁的话,声音听起来却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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