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外面轰隆隆响个不停,折腾了一中午雨倒没下下来,不过大概下午四五点钟雨还是如约而至,六七点钟下班回家,雨滴星星点点不用撑伞,夏日的炎热正在悄悄消退。其实最近几次打球,球场边遮阳的树木已经开始大量落叶,要不了多久树叶掉光,冬天过完,又是下一年春天。每一年过得匆忙,十来岁的青葱不在,二十来岁的嚣张已去,三十岁的恐慌减远,四十岁真的会不惑吗?眼前的我,沉静而忧郁,淡然却彷徨。
这晚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一个人用平板看完一部电影,叫做《云边有个小卖部》,一个人特别享受一个人。十点再听窗外,雨声好像略大了些,这样的天气,我却忽然很想看星星。根据天气预报预测,最近多雨,看星星的愿望短时间内应该难以实现了。
本来想请一个年假给自己放松放松休息休息,可发现即便是一周两天的周末自己都无法很好地填充那些时间的空白。我清楚地知道应当允许时间留白甚至大片的留白,但更希望给自己找点乐子,尽量避免空虚寂寞无聊。我试着列出想做的事,写了十来条待做事项就再没有了,缺少的除了欲望还有激情。我上网去搜索“人生必须要做的50件事、100件事”,其中有人就写了“看星星”。看星星是一件多么不起眼的事啊,但我心甘情愿、小心翼翼地把它列进了我的清单。除了这是一件特别容易实现的事外,更大的原因是满天的星星,其中有我最最牵挂的那颗。
听说人离开后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我永远相信,每次抬头看到的最亮的那颗星星一定是那个一直爱我守护着我的人,它努力发着光,就是为了让我在想她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一眼对视无言,包含了太多。
人生好多分分合合。每天上下班都是一次短暂的分别相聚,从第一次把孩子送进学校离开父母,到初高中可能要住宿学校一周或两周一见,然后孩子去到大的城市读书,几个月或者半年见一面,孩子越长越大,孩子又有了孩子,我们陆续告别至亲长辈,终有一天自己也修行完毕,不得不告别自己的孩子。
妈妈离开我们那年是我刚毕业工作的第一年,那时我初工作,工资微博,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她就永远失去了她。每每想到这些总是难过,但人总是逃脱不了命运的玄学,既然这么安排了,就只能默默接受。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仍在,在心里最深刻的地方,在遥远的星空照亮我的全世界。
妈妈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在她的兄弟姊妹中个子最矮,但她是最聪明的那个,在她那个年代作为一个女孩子读到高中毕业,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她和我爸结婚时还是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家里真的一穷二白要啥没啥,当时的家境按她形容的,一开门就是床踏板。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能量,生性要强不怕吃苦,她和老爸白手起家一路打拼,在村里第一家住上二层楼房第一家买21寸彩色电视机,渐渐过上了不错的日子。这一辈子摸爬滚打,抚养两个孩子,着实辛苦不易。每个人的一生都像一本书,想要讲完其中的故事一时半会很难做到,很多没说的话,没来及说的话,日后我还要用心灵沟通的方式与她慢慢说。
星空灿烂,妈妈永远是我抬眼可见的最亮的那颗星,浩瀚星河里还有很多颗我熟悉的星星,不是猎户星座,不是半人马座,不是牛郎织女星,而是曾经温暖我的一颗颗星,他们不是众所周知,却都有他们自己的名字。等这波雨水过去,我想看一看我想念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