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刚刚的风波后,春春就被带回了她原本的房间,准确来说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房间。
没错,她并不是她,这也是她刚刚得知的,听那些人都叫她三小姐,叶舒春想她大概是穿到那个短命的富家千金身上了。可眼下的问题是她该如何不露出破绽呢,但她啥也不知道呀。
她被伺候躺在床上,这并不是先前醒来的哪个房间。周围围着一大群人,她抬头看了看,那个拿她当鬼被吓哭的丫头正倚在门口轻轻哭泣,而刚刚领头的人正在和一个中年妇女交涉着什么,还有匆匆赶来的医生,一袭白大褂,正拿着听诊器为我诊断。离她最近的女子温柔贵气,与医生交谈着她的情况。
但其实春春最好奇的是其中一个穿着素雅的年轻女子,坐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沙发上,眼里没有一丝慌张,并且异常坚定。与这里紧张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叶舒冰见自家自家妹妹一直看着叶舒青,小声询问道:“春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叶舒春回头看着她,却不知该不该说话,要不就借着这个机会主动出击?她心一横,手指狠狠划过掌心,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于是弱声道:“姐姐,你是谁呀,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舒冰愣住了,然后抬起手指着叶舒青的方向,问道:“那她呢,你还记得她吗?”叶舒春看了看叶舒青,摇了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舒冰着急问医生,“医生,快看看我妹妹怎么了,她怎么不记得了”
医生对着叶舒春又是一阵摆弄,没看出个所以然,“大小姐,三小姐现在很健康 ,至于为什么失忆了,我想大概是摔倒时磕到了头,导致的暂时性失忆。不过您放心,这对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听到没事叶舒冰缓口气,随后安排下人带医生去休息了。
夜已深,屋子里现在就只有叶舒冰留了下来,毕竟现在在这个家里她是最大的。
叶舒春窝在叶舒冰的怀中,头靠在她的颈处,静静聆听着她讲述的关于叶家的一切。
“我们叶家祖上本是前朝官员,可那时前朝败落,我们哪位祖祖不愿同奸人同流合污,英勇就义了。他有好几个血脉,现如今都下落不明了,而我们就是其中一脉。我们的父亲叶博文曾在日本留过学,后来回国在北平创建了景山冶铁有限公司。”字里行间尽是崇拜之情。
“那我们的母亲呢?”叶舒春问道。
叶舒冰的语气一下低了下来,“我们母亲是父亲老师的女儿,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在外公的撮合下两人就在一起了。婚后六年生下了四个孩子,分别是我,你二姐叶舒青,你叶舒春,还有弟弟叶舒阳,本来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小妹妹的,可母亲身体不好,得了很重的病,那时咱们家生意很不好,父亲整日在外忙,母亲不愿麻烦父亲,一直拖着,直到小产,母亲一天天虚弱,父亲找遍了当时景城所有的医生都无能为力,后来不就母亲就去世了。”说着,眼泪一颗颗掉落,砸在了叶舒春的脸。
不知为何,叶舒春听到这些感到心里一阵难受。紧接着又问道:“然后呢?说说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叶舒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后来父亲带我们去了台湾生活了几年,第一年的暑假父亲就回北城了,就剩我们几个在哪。诶,你是会日语的,也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就在前两天,我们才从台湾回来,本来立马就要启程去北城与父亲相聚,谁知下船时你一不小心栽海里去了,我们只能暂住景城老宅照顾你,你一昏迷就是好几天,直到刚刚才醒。”叶舒冰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你可不许再乱来了,等过两天你好的差不多我们就要去北城。”
叶舒春呢呢小声到:“我那么的……”
“还好当时德麟哥哥也在那条船上,可是他把你救上来的,我知道你讨厌他,可这回你真要好好谢谢他。”
叶舒春努力回想了一下,实在无法重现当日的情景,算了,也许“叶舒春”的记忆与她的并不相通。
见叶舒春无动于衷,用力拍了拍她,“听到没有?”
叶舒春摆摆手,调皮的笑了笑,“听到了,听到了。我会感谢他的。”
叶舒冰无意瞥见洋钟走过了十二点 ,放下她,“好了,你快休息吧,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叶舒冰帮她盖好被子,又整理了一下床,熄了灯,轻轻走出了房间。
毕竟是半夜,加上这具身体还很虚弱,在熄灯后没过多久叶舒春就沉沉睡睡去了。
“啊,有人掉下去了……快救人……”
“春春——”
不知过了多久,叶舒春听到有喊叫声,当她想起来看看时,却发现整个身体都沉在水里,怎么也动不了,甚至还在往下沉。
她快坚持不住了,谁来救救她!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她游过来……
“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