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隐说。
“不是什么?不是朋——”
“不是恋人。”
“……”
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林深猜错了。
他感觉匪夷所思,我们这都没谈吗?还没谈就到这份上了?以朋友之名行夫妻之实啊。
林深突然问:“刚刚在你家,你说我还欠你一次,欠你一次什么?”
周隐回头,眸光沉沉地看着他,像是一个黑洞,快要把他吸进去了。
林深特别享受这种全身心不由自主的感觉,他放逐自己追随身体的反应,垂着眼的周隐帅得有点太超过了,林深的脑子和身体同时发出信号:吻他。
——把他按在岛台上,用力地亲吻他。
这想法尚未来得及实施,周隐就率先按住了他的下唇,林深还没刷牙,唇齿间一定还留着蛋黄酱的味道,咸香浓厚,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
周隐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地碾过他的唇。林深微微张开嘴,舌尖立刻挤了进来,扫过他的牙齿,与他的舌头交缠吸吮。林深被压得步步后退,后腰抵上大理石岛台的边缘,周隐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林深感觉自己像站在疾风骤雨的帆船上,身体不住地摇摇晃晃,晃着晃着,他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自己欠周隐的是什么。
吻了不知多久,周隐终于稍稍放开了他,两人都克制地喘着气,嘴唇湿润,双眸也染上一片情欲的潮湿。
林深舔了舔唇,抬起一条腿,勾上周隐的小腿,没穿袜子的脚在他腿窝上蹭了蹭。
周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深露出一个暧昧勾人的笑容。
“我欠你的,要不要今天还了?”
“在这?”
林深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到床上去吧。”
昨天他打翻了一杯鲜榨橙汁,不知道擦干净了没有。这毕竟是他目前残存记忆里两人的“第一次”嘛,还是正式一点,选一个稳妥的地点,万一闹得不欢而散,就没有“来日方长”了。
周隐环住他,林深连忙道:“我自己走!”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瞥下方,正常男性经过刚才的激吻都会有反应,他可不想一路蹭到床上去,难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怕他们走到房间,就在楼梯上做了。
忍耐需要释放。
不仅这片刻的,还有长期的。
车祸之后林深就失去了性生活,一个原因是身体不行,得谨遵医嘱,另一个是没有对象,也没有兴趣。他全身心投入到EP的创作中,没心思想这些。
但他今天下午在拍摄场地看见周隐的第一眼,他就想,这个人很符合我的口味,激发了我的探求欲望。
林深还没搞明白这是身体记忆还是本来如此。
但他暂时没时间思考这些。事实证明他和周隐非常合拍,他们的默契和契合程度出乎他的想象。
……
林深有点睁不开眼,头一回觉得房间的灯太亮。他勾着周隐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说:“再来一次。”
周隐说过了,他一般很难拒绝林深的请求。
林深摸了摸他的头发,周隐今天做了发型,林深摸到满手的发胶,放弃了亲吻的念头。
“再来一次,”他说,“然后就是你欠我的了。”
周隐说,好。
夜深了。
避免再次擦枪走火,两人一个在主卧一个在客卧冲了澡,林深给他拿了套新衣服,他家里衣服很多,衣服码数也很多,有一些是品牌方送的。
今天身体吃了个饱,林深餍足地趴在床上,周隐擦着头发进来,熟练地找到他的吹风机,林深啧了一声,懒洋洋道:“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周隐将吹风机拿开点,对他说:“待会我给你吹。”
林深一秒被哄好:“OK!”
听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林深趴了一会,又爬了起来,对周隐说:“我想写歌。”
周隐没想到一场情事能给他灵感,问:“想到什么了?打算写什么类型的?”
“没想好,但名字我想好了。”林深得意地笑了笑,“叫《I DO》怎么样。”
周隐拿着吹风筒过去给他吹头发,“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了。”林深说,“我们不是爱过,是做过,对吧?”
周隐:“……”
他以为“哎嘟”会是一首浪漫的小甜歌,没想到是意乱情迷的小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