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

    冬其葭终于补齐了她的作业,撤掉了即将落在自己头上的大棒,人都轻松一大截。

    现在,冬其葭就想好好和自己的好朋友元白梅叙叙旧,过段时间可能要分班了。

    这是学校每年的特色,为了提高本科升学率,领导拍板决定分出A、B班,将文科班上的前五名抽走,组成A班,其他的同学匀搅合搅合分出几个实力不相上下的B班。

    她和元白梅都是文科生,可是她偏科,数学极差,拖了后腿,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分在一个班。

    日子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她们身上的衣服由薄变厚,由短变长。

    过了大概一个半个月,高二年级组的老师整理出来了分班名单,真是一个充满仿徨又悲伤的名单,学生像象棋里面的小兵一样,匆匆忙忙去到新的领地,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分别,分别,讨厌的分别,每每交上几个朋友,就会碰上各种事情被迫分班,冬其葭从小学毕业开始,就不停地和好朋友告别,记忆中的一个个笑脸从清晰变得模糊,最后连名字都忘记了。

    她的朋友马上变成了之前班级的同学,元白梅有了新的人生路线,她们不再同行,现在成了偶尔碰面的点头之交,冬其葭不明白,只是几堵墙而已,为什么彼此都默认分开,停在原地等待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强求,一厢情愿罢了。

    姑姑说,友情是不具备排他性的,唯一是爱情的标志。

    她想,明明是友情出轨,滥情,不忠贞,不坚守,爱情有什么好的,一个男的能懂什么,没头脑又莽撞的异类。

    就这样,冬其葭进入了新环境,新班级,有几个之前班级的同学也在,可惜只是普通同学。

    分班后的第一天,冬其葭走进教室,坐上了之前自己选的靠墙单排末尾的位子。

    抱头趴着露出一只眼睛观察周围陌生的人,她们在嬉戏打闹,她们是一伙的。冬其葭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堵名为陌生的墙。

    我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在别人没主动和我搭话前,我选择当个哑巴她对自己说。沉默着,垂下眼睛,看向地板,她隔着无形的玻璃畏惧地瞧着周围欢笑的人群。

    她像是找不到安全角落的小动物,睁着圆圆的眼睛思索周围是否安全。

    “我也是活泼的,只是不熟,怕出丑,怕被人挑刺,怕别人审视我。交朋友真难,冬其葭真是个怂蛋。”

    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在之后的几天,终于渐渐和同学有了交集,她不在是格格不入的沉默者,但是情况没有好转,她变成了好脾气的倾听者。还是没有找到自己喜欢朋友,她还是在掩藏。

    掩藏本性,假装懂事是她惯用的招式,礼貌谦虚不得罪人的这些美好的品德,从妈妈身上复制到她的身上,琐碎的教导变成行动的枷锁,牢牢地拴住成长的养料袋,克扣个性的养分,个性是贫困饥饿的孩子,被话语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掠夺,造就出谦虚得体的傀偶。

    这样低水平的谦虚、听话、懂事,在外人看来也还是装,她藏不住自己的不耐。取得了好成绩,不能开心,要谦虚;不感兴趣,去要表现礼貌,乐意倾听,她自己也要受够了。

    她交友的脚步始终很慢,当别人已经玩起来并约着一起吃午饭了,她还是孤身一人。

    她是讨厌孤独的,却常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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