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家政课。
固定的搭档铃木真央请假了，家政老师说我可以和熟识的朋友一起。
我很爽快的加入月岛和山口了。
今天的任务是黄油曲奇。
黄油曲奇的制作很简单，三个人分工做，每个人的工作量都不大。
我负责最后一步的裱花，所以前面都很清闲啦。
“月岛，黄油打发的好好哦。”
“煮牛奶都能把牛奶煮糊的人，看什么都觉得好吗？”
他说的是第一次家政课，做固体酸奶，步骤非常简单，但是我把牛奶煮糊了。
那次失误主要是锅的责任，它的火太难控制，加热时候牛奶表面前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就“喷发”了，整个教室弥漫开糊味。
后来老师给我们换了新的牛奶，但是“能把牛奶煮糊”已经成为大家对我的刻板印象。
老师也想拉我一把，那之后我的搭档都是擅长料理的铃木真央同学。
铃木同学人特别好，当时就同意了。
除了加热，过滤、搅拌、裱花、切块我都很行。
“只煮糊过那一次，而且那是失误，不是我的技术问题。”
“你应该只煮过那一次。”
确实，我的搭档铃木为了以防万一出意外，从没有让我煮过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呀。”
山口拿出滤勺，月岛将低筋面粉和杏仁粉倒进滤勺过滤进打发好的黄油里。
“大概是没见过把牛奶煮糊的人，大家对你的家政课都非常关注，听她们聊过。”
什么？把牛奶煮糊的人难道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只是用不惯这样的的锅而已。
第一个曲奇挤的很丑，是一整坨，山口和月岛站在一边看，我收回手，带着淡淡的失望说:“好丑。”
好吧，我没有挤过曲奇，还以为和挤麻薯一样呢。
山口安慰道:“多挤几次就能成功了，上次的麻薯你就挤的很漂亮，老师有夸你呢。”
很好，多试几次！
“山口，你是天使吧，我现在充满信心，我一定可以挤得漂亮！”
山口羞涩笑：“天使什么都也太夸张啦，你一定可以的。”
月岛向来不喜欢搭理我和山口的煽情，但是我们可是好朋友，不能孤立他。
我看向月岛:“月岛，好朋友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月岛把环在胸前的手臂放下，撑在桌子上，无奈道：“挤的丑烤出来也是一样吃，快挤。”
我撇撇嘴，知道他的意思是挤的丑也行。
我弯腰连挤了十几个，越是在后面的越有型，果然多试几次就可以。
我对着山口和月岛得意地挑眉。
曲奇很脆，成了我们课间的零食。
二十八
下午有一节现代文的课，我趴在桌子上，注意到楼下的樱花树，樱花败许久了。
我可以看到自动贩卖机前的人在投币，可以看到那个特别圆的脑袋。
是影山同学啊。
这样的下午熟悉又惬意，人总是感性，我想念柳文成。
我总觉得她就该在我的旁边，手里拿着一瓶葡萄味的饮料，一手在乱动我的头发。
或许正在跟我说昨晚填的歌词，再或者是周末陪她去见她的老师。
“春日，是想喝饮料吗？”
山口注意到我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动贩卖机上，体贴地问我。
“自动贩卖机里有葡萄味的饮料吗？”
我还没有在自动贩卖机买过饮料，因为它太不起眼，就好像车站里放广告的电视。
山口回忆:“有一款，但是听菅原前辈说，不太好喝，很涩。”
“哦，我刚刚看到影山买饮料了，他用两根手指一起按呢，这有什么讲究吗？”
“不清楚诶，有机会可以问一问。”
“哦，对了，摄影部今天早上正式解散了。”
今天中午看到的消息，副部长昨天带着十几个人一起退部，今天早上摄影部就被取消了。
即使我之前提过摄影部要被解散的事，山口看上去还是有点诧异:“好快！”
“是的，副部长执行力超强。”
“那你决定加入归家部了吗？”
“在纠结中，你说，我能到排球部当经理吗？”
月岛温馨提示:“当经理会累，你如果是真的在考虑可以放学后到排球部拿一份经理手册看。”
就是因为会累我才在犹豫啊。
我还有其他的考量:他们训练的时候排球打到我怎么办？他们训练受伤流血了怎么办？天气太热体育馆味道会难闻怎么办？训练太晚回家天黑怎么办？
我怕累、怕疼、怕血、怕脏、怕黑。
我好像真的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啊。
“清水学姐真是好辛苦。”
月岛应了声接着说:“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我趴在桌上闷声:“嗯，我无法胜任这么辛苦的工作，我只是喜欢看看你们打排球。”
教室的窗整天开着，风吹来，是温热的。
山口安慰我:“排球部的部活是可以参观的，而且比赛的时候你都可以来看啦。”
我还是失望:“经常去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啦，而且按照漫画的套路你们以后肯定会在其他地方合宿然后遇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战斗的吧，那我岂不是不能见证！”
月岛吐槽:“不要给现实乱套漫画模板，而且你是想看热闹吧！”
山口:“你刚刚说了好长的一段话，如果真的有在外地的合宿，你想参加可以找泽村前辈申请临时经理？”
这个思路完全没有错！
为了当运动漫主角团成长的见证人，辛苦几天也可以忍受。
“山口！你真是太聪明啦！”
月岛对我们两个的跳脱表示嫌弃:“征得同意才是关键吧，刚想到办法就开始庆祝未免也太早了。”
从昨天见面的印象来说，泽村前辈大概率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但是山口表现的有点犹豫:“泽村前辈有时候确实会很严格，但是他应该会同意的吧，还有武田老师、乌养教练的意见。”
乌养教练，乌养这个姓，还是打排球的，这么巧的吗？日本还真是很小呢。
以防外一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乌养一系教练吗？”
山口否认:“不是，是乌养系心教练，乌养一系教练是他的祖父。”
欸，已经换代了啊。
山口好奇:“春日难道认识乌养教练吗？”
我思考片刻，稳妥回答:“乌养一系教练认识我祖父，所以我就认识他了，乌养系心教练见过几次，没有过多的交流，那时候我还小呢，不喜欢和大自己很多的人玩。”
月岛笑:“现在你有感觉自己长大了吗？午餐面包牛奶煮糊求助垃圾分类……”
我啪的一声把手拍到月岛的手背上:“抓住重点，思维这么分散你是小学生吗？”
月岛懵，月岛不爽。
山口连忙充当起我和月岛之间的缓冲剂:“阿月，春日还没有说完呢。”
月岛更不爽了。
我明白山口的好心只好暗爽:“我祖父在以前在宫城当老师，我寒暑假会来玩，就能遇见他们来找我祖父说话，但是我从来没有现场看过他们的排球比赛，我看的都是直播，也不清楚他们在哪个学校当教练。”
山口恍然大悟:“那在合宿的时候当上临时经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月岛点头，难得的点头啊，之前都是撇头当傲娇的。
“合宿的时候可以去试试。”
……
自从爷爷离世，与乌养爷爷的联系也断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他的消息了。
爷爷生前最常与乌养教练说话，大多时候都在说排球，可我对排球不感兴趣，所以其他时候他们会以我为切入口说些闲话。
我知道乌养教练是一个厉害的教练，因为我会在电视看到他带领的队伍，当时只看结果和氛围，现在要看球了，可我还是看不清大力扣发的球。
乌养教练带过他的孙子一同拜访，但是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他总是在说排球，我听不懂，所以不愿意听他说话。
除了乌养教练还有一个爷爷的朋友会来，他在东京，不常来，但是我很喜欢他，因为他会背着爷爷带我去吃冰，虽然也只能吃一份，他还会特意嘱咐我千万不能告诉爷爷，不然以后都不能带我去吃了，我很听话。
尽管后来还是被发现了，但是我也真的吃到冰了，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