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随随便便就下到了全世界保密级别最好的地方？”

    无法分辨性别的研究员猛拍桌子。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头顶的LED灯没有完好的的，要么偶尔闪一下，要么彻底坏了。

    显微镜、试管、成千上万的培养皿和其余大堆不认识的器材随心所欲胡乱堆在桌上。

    对方身后的夸张气密门被撞出一个更夸张的凸起，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以极坚定的信念舍生忘死地撞了上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纸笔啊？！”

    “想要采访我？还真是会挑人。反正闲着没事干，如果可以帮我打扫下卫生……算了直接来吧，别再遇见什么长了一堆蛇头的石化怪之类的一命呜呼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问了个好问题。每个下到这里的人都签了**的保密协议，然而现在来看那玩意似乎没多大用处了，所以和你讲讲也无妨。”

    “这个项目差不多三十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我想想怎么和你这种半白痴解释……克隆人知道吧？”

    “没错。我们搞了一批，然后……算了不解释了，就是我们在地下五百米的地方造究级生物，

    然后像每一本俗套小说那样失控了。”

    “这座地下设施里有五千名人员，结果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呵，可真他*的*蛋啊。要威士忌吗？”

    “里面有什么？最好还是别知道了，不然你就会跳起来大喊大叫祈求我带你出去，顺带着换条裤子。”

    “我的性别？我没性别，所以在你的萧条寒酸报纸上大可以用‘它’来称呼我……我十年没上去了，当然不知道你那个什么野鸡报社！”

    “我的身世？好问题。他们想培养个天才，然后就把这个基因那个基因一起弄到当时奄奄一息的我上身上，然后再改造成半机器——这就是我。

    电力不太稳定，托卡马克装置应该是坏了。虽然那台破机器现在估计被砸烂了，然而既然你来的时候这里不是一个巨大的坑，那么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

    “元老会怎么不来找？这里的武装配置世界顶尖的，出乱子之后十个小时整个设施就全沦陷了……所以上面也没办法。好酒。”

    “当然，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有个什么东西来撞那个门，或者直接穿门走进来也未可知，那些个玩意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醉了？酒量真差劲。生活部那群废物总是研发一堆又一堆垃圾。解酒胶囊，用酒服下去效果更好，我再去拿一瓶。”

    “冰球。放到杯子里会好受点。你那样子像是从洛子峰上一路滚下来的。干。”

    威士忌杯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事故大概……出了五天左右左右吧，我没算日期。然而紊乱仅仅发生在下面。地表没出问题吧？”

    “哦，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的电力不支持再启动一次电梯了，甚至……”

    “瞧，我说什么来着？停电了。不该开着冰箱的……”

    “当然需要冰箱了，冰箱是必需品！不然我怎么活嘛……对吧？你留在这，然后我去弄个发电机什么的，以免一起被戈耳工弄死，咱也不是珀尔修斯……希腊神话知道吧？”

    “愚蠢……”

    “也对，留一个没战斗力的废物在这里也不安全……跟着吧，死了别怪我。”

    ……

    “你那边应该什么都看不到，然而我这边很清晰……严格意义上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只是外形没弄成里面那些东西那么夸张。当然相较于它们我还是很弱的。”

    “好了知道你是垃圾了，抓着我的手。很凉？如果是热的才不正常吧……”

    “要不要赌命试试把那台托卡马克打开？不用紧张，那东西的启动要最高负责人的三重认证，而她大概已经变成一滩泥了。”

    “我记得六号库里有发电机来着。抬那东西当然不是问题……嘘。”

    ……

    “咳……没关系，至少还活着，并且扛着发电机。”

    “修好了。”

    “伤口夸张而已，实际上不疼。但的确要死了。”

    “电话响了？这倒稀奇，内部居然还有人活着……”

    “好了，好了，接下来可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这台电梯应该还能用一次……我不走，你上去，然后离开这，带着你的小笔记本……回去之后别发表，元老会那群废物灭了你的口也说不定。”

    “再见了朋友，虽然你蠢到了家，但是比那些个家伙好多了。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