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整晚都在持续不断地输液葡萄糖之类的液体,再加上之前抽动脉血的地方传来的酸痛,我彻夜未眠。
待到下午小晴来看望我,我也正好要从消化科转到精神料。
这里的精神科最令我感到不适的是:病区禁止出入!就连有家属陪同也不准!这就意味着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小小精神科的走廊与我的病房里。跟坐牢没多大区别。
经历了这种变故的内心是极其脆弱的,在这种环境下,我很难不去担心自己是否会抑郁。
病房里仅有两个床位,隔壁床是18岁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小李。
小李看上去病得严重,会时不时盯着手机说胡话。她母亲看着我和小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想必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果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永远不会简单。我仅仅只是上了个厕所,小睛便坐在我的病床上哭泣了。
出于情谊,我没有理由不上前安慰。
因为考虑到空间不足,我只得用吊着水的那只手将小晴搂入怀中,并轻声安慰着她。
善于安慰别人是我值得骄傲的长处,极强的随机应变能力使我永远都能安慰到最重要的点子上。
不过,处于特别关心病房,身着病号服,手上扎着留置针,胃里还残留着灼烧感的我,不仅表现得是如此无恙,还安慰起了来看望我的朋友,总感觉有些违和。
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小李的母亲问她:“你不好好控制,打人怎么办?”她答:“不知道。”
我听后心里一惊。虽说不是没有的做心理准备,但就算是一个亚健康的人跟带有攻击性的精神病共处一室,总归是会害怕的嘛。
可以说,亚健康的我是最容易任人宰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