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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往事若只如初见

    傅修闻给林栀年夹菜后,季怀野也不甘示弱的往她碗碟里加菜。

    “哎!”林栀年看着自己碗里冒冒的菜山,忍无可忍:“你们吃自己的,我想吃什么自己会夹!”

    “我又不是猪,堆这么多!我哪里能吃完?”

    周行彦看着两人吃瘪,笑着应和:“就是!”

    傅修长斜眸瞧着她的长发挽成丸子头,鬓边的碎发黏在了嘴边,她吃东西时,还沾了油!

    傅修闻修长的手指给她勾了下来,拿纸擦干净,再给她别再耳后。

    整个过程极其自然,林栀年瞪大眼睛看了眼这个罪魁祸首,又快速看向对面的季怀野。

    看着他神色变冷,林栀年想解释但又觉得太刻意!只能偏头对傅修闻咬牙切齿悄声道:“主编,你干嘛?”

    “呵,平时不都叫我主编大人吗?”傅修闻拿起一旁的水杯喝口清水,“林栀年,你现在让我觉得好冷漠。”

    林栀年有些心虚的瞥了季怀野一眼,“玩笑嘛!”

    周行彦暗骂一声“老狗!”

    见季怀野停筷子,林栀年也连忙擦嘴,“我吃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

    “我送你回去!”

    季怀野和傅修闻同时开口,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林栀年。

    林栀年内心疯狂暗骂傅修闻,抽什么风!表面笑着说:“傅主编和彦哥一起来的,彦哥还没吃好呢!就不麻烦了!”

    拿起一旁的包,站起身想出去。

    傅修闻没让,仰头看她“平时没少送,怎么这会儿觉得麻烦了?”

    林栀年纳闷了怎么今天他非跟自己过不去呢,压低嗓音道:“主编,我今天哪儿得罪您老了?”

    傅修闻静静与她对视一瞬,倏笑道:“没,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呢?”

    一米八八的身高一下站起身,挡住了光,威压十足!阴影笼罩着林栀年,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可下一秒,他就绅士退开,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走吧!”季怀野清朗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好!”林栀年走出几步,忍不住回眸再确认一下,可傅修闻坐下并未抬头。

    看错了?

    “你就让人这么走了?”周行彦稀奇道。

    “追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我看你得手还早着呢!”

    傅修闻薄唇轻吐:“不急。”

    晚风习习,林栀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按下车窗,清凉的风剐蹭着脸。

    季怀野一只手搭在窗外,装作不经意的问:“你那个主编不会喜欢你吧?”

    “不会的!”林栀年压根不相信傅修闻会喜欢自己,她从潜意识里觉得这个老男人很会撩而已!“他就是监督我习惯了!”

    “是吗?”

    “我到了!”林栀年下车,“回去路上小心!”

    “栀年,我以后可以经常约你吃饭吗?”季怀野的头探出,风缭乱了他的头发。

    可一双眼睛还如少年时,璀璨明亮!林栀年心里别扭,可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他清朗带笑的声音自风中传来,车子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接连几天季怀野都到新月出版社约林栀年吃饭、喝咖啡…他越来越明显的意图和热情,让林栀年产生了退意。

    林栀年又接到他的约饭电话,“栀年,我到出版社门口了,今天一起去吃饭吧!”

    林栀年看了眼处理工作的傅修闻 ,起身去卫生间。委婉拒绝:“我今天工作没完成,可能要忙到很晚。你先回去吧!”

    傅修闻抬眸看向紧闭的卫生间门,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

    “没事,我可以等你。”季怀野柔声道。

    镜子里的林栀年皱起眉,突然有些烦躁,“我今天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回家。”

    季怀野也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温声说:“好吧,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挂掉电话,林栀年也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暗念他这么久!在感受到他也对自己有想法时,她是开心的。可他热情的攻势下,林栀年感到不安又烦躁。

    接捧水洗了把脸,抽出几张纸擦着脸上的水珠,走出来坐会自己的电脑前。

    刘编辑进来拿走傅修闻处理好的文件出去后,傅修闻摘下眼镜,闭眼揉着眉心“叹什么气呀?”

    林栀年一愣,“我叹气了吗?”

    他狭长的眼眸一下睁开注视着她,“从你从卫生间出来叹了六次气。”

    “苦恼什么?”

    傅修闻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申通向后靠,随意悠闲的喝口泡好的热茶。

    一副准备聆听的样子!

    林栀年本就苦恼的不行,有人愿意倾听,林栀年再也克制不住了!

    “我从初三那年就开始喜欢他了。但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没认出他来!”林栀年看着窗外淅沥沥下起的小雨,缓缓讲起她这段尘封已久的暗念…

    那年的夏天格外炎热,蝉鸣也分外悠长。那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长情的人,会喜欢一个人好多,好多年。

    清晨同学们拖拖拉拉的早读声让靠窗的林栀年犯困的不行。

    随着刺耳的铃声响起,早上的第一节课要开始了!长得胖乎乎又和善的班主任领进来一位俊朗少年,他皮肤很白,穿着白t和浅色牛仔裤,明亮漂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略带棱角的下颚线,完美符合一切校园文的男主角。

    老班介绍道:“这是上一届的同学,因为生病留级到了我们班。以后你们可不要欺负人家,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同学们懒洋洋道:“知道了!”

    老班又对他说:“来个自我介绍吧!”

    蝉鸣聒噪,他清朗的嗓音自带降噪的特质,缓缓道:“我叫季怀野,希望和大家友好相处。”

    林栀年的目光被他吸引,心里只想着,新同学长得真好看!

    我不是一个会一见钟情的人。

    季怀野来到我们班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别的班的女孩子们总是来偷看他。

    我没和他说上一句话。

    初三那年的期中考试,我和他分在一个考场。我忍不住偷偷看向他!

    窗外的风像个调皮的孩子,随意拨弄着他的头发。还有阳光似乎将她的心思看透般,落在他的侧脸、笔尖,还有他翻阅试卷时微曲骨骼分明的手指。

    看着他的试卷因时不时吹来风而颤动时,他不耐烦的“啧!”了声,我却偷笑起来…

    伸手把窗户关上,他感谢的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高兴到一晚上睡不着…

    第三日早上考完英语,潘月走到我的座位旁,抱怨:“英语好难呀!我怕是很难及格!”

    我才知道她和我在一个考场,“我也没几个答案是确定的。”

    潘月是我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家也住在一个方向,经常结伴回家也算是朋友。

    潘月圆乎乎的脸上满是怀疑,“你每次都这么说,却每次都考得很好!”

    我一下无言…

    季怀野发出一声笑!

    “季怀野,笑啥?”潘月急于寻找同盟的问“你考得很好?”

    “没有,马马虎虎而已。”他摇头道。

    “那你笑什么?被英语逼疯了!”

    “潘月,我笑你居然去问学霸,考得怎么样?”

    潘月捏着拳头就准备去打他,“季怀野,我看你就是找死!”

    他清朗带笑的说我是学霸,林栀年一下红了脸。看着眼前挥拳头打他的背的潘月和笑着求饶的季怀野,林栀年想她们原来这么熟!

    试探的问出:“你们,之前就认识?”

    潘月坐到林栀年的前桌,“对呀!从小就认识,他就住在我们那边。”

    原来离得这么近吗?

    季怀野对林栀年笑道:“你家院子里是不是有棵很大的橘子树?”

    林栀年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表哥他们家搬到你家隔壁,以前我经常去玩!”

    林栀年脑子闪过一道身影,惊讶道:“你就是季超超!”

    “嗯!”

    潘月含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出的棒棒糖点头,“这是他小名。”

    记忆中那个瘦瘦高高的小男孩和自己一起玩过家家,居然变成了选择这个样子!林栀年有些难以相信,“居然你就是季超超!”

    从那天后,我和他渐渐变得熟络起来。他经常会跑到我的前桌来和我聊天,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很多爱好也相似。

    我们就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林栀年是一个慢热的人,或许是在自己想要和他熟悉意愿,也或许是在他的不断主动下,我也逐渐放开自己,在他面前搞怪!

    故作开朗活泼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时不时就跑到我身边卷起书唱歌;我在他面前搞怪时,他会笑着拿手摸我的头;还会在我晚自习和别的男生一直聊天时生气说:“不知道好好学习,一天不晓得和别人聊些什么!”

    那时候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上了高中,我们没有分在一个班。我和初中同班的王诗欣分在了一起,在一个全新和陌生的环境,我们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在那个时候的自己,每天在学习的压榨下,自己也不懂得打扮,看起来很普通。可王诗欣不一样,她每天都收拾得很漂亮!

    在初中时,我曾经悄悄听到过男生们的讨论“你说我们班哪个女生最漂亮?”

    “肯定是王诗欣呀!季怀野你说呢?”

    我也忍不住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觉得林栀年也很好看呀!”

    听着他像陈述事实一样的口吻,我窃喜着松了口气!

    “还是王诗欣更好看吧!”有人不死心道。

    “各有各的漂亮。”季怀野懒洋洋道。

    那是林栀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坚定的赞扬自己,还是自己暗念的人!

    欢喜得不得了!

    季怀野时不时会来找林栀年一起去吃饭,有时王诗欣也会一起。

    突然有天,季怀野不经意的一问:“王诗欣怎么没和你一起呀?”

    我却心底一紧,“她有事呗!怎么了?”

    他摇摇头,仿佛只是我多想了!

    晚上回到宿舍,王诗欣苦恼的拉着我倾诉:“栀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出什么事了?”

    “有个男的追我,但是我不喜欢他!可偏偏我的好朋友些硬是要撮合我们,明明是她们约我一起吃饭,来的确是那个男的!刚才晚自习结束也是,他硬是要送我回宿舍,我的闺蜜们在后面跟到不许我走。”

    林栀年听完皱紧眉头,“你没有明确告诉过她们,你不喜欢他吗?”

    王诗欣无奈叹气,“肯定跟她们说了,我不喜欢他!但她们就说试试嘛!强行撮合!”

    “她们真是你好朋友?”林栀年觉得她们怎么像是那男的花钱雇来的媒婆呢?

    “我也真是搞不懂她们了!”王诗欣茫然又心焦的询问林栀年该怎么办?

    我出言安抚“你别瞎听她们的,男朋友肯定得自己喜欢才行。怎么还能凑合,到时候后悔、吃亏的还是自己!明天,我陪你去跟那个男的说清楚就行。”

    王诗欣感谢着说:“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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