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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子

    回到屋里看见燕峰,男子显然是有些好奇,但碍于刚在秣黎手下失了面子,还是不想这么快同她讲话,于是问燕峰:“你是谁?阿黎的手下?你们将军这么平时对你们都这么残暴的吗?你们怎么受得了她的?”

    燕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可奈何此人言语冒犯主上,他只好不耐烦的回答:“楼公子好,我是主上的伴生暗卫燕峰。主上平时对我们很好,只是今日楼公子言语过于不羁,主上想与你切磋一下而已。”

    “什么?这叫切磋?”这位被燕峰唤作楼公子的男子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更是愤怒地说:“你们家主上分明就是摸准了我的水平,每一次攻击都是我拼尽全力才躲过去的,差一点儿我就要死了好嘛?”

    “习武之事在于突破,突破自我才能有所提升。主上与您切磋时的每一招都是她精心计算过的。”燕峰理智的分析道。

    “呵,你这人瞧着挺正直的,简直就是一个主上吹。”楼公子无语了,这主仆二人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楼若华,你有没有正形了?”秣黎刚换完干衣服回来就听见楼若华在这儿欺负不善言辞的燕峰,语气淡淡地威胁道:“是不是刚才没打够?你是不是还想与我切磋一下武艺?”

    得到维护的燕峰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能略微感觉他心里的开心。

    而反观楼若华,被当主子的打完,还被做暗卫的挤兑,最后还要被威胁,三连暴击,他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楼若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免再次承受额外伤害,他算是被这主仆二人给整怕了。

    楼若华拿起面前的茶杯给秣黎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开始说正事儿:“刚才你在院子池塘里救的落水女子你知道是谁吗?”

    秣黎听他这么一问,摇了摇头,但想必能让楼若华如此严肃的肯定身世不一般。

    “当今宰相之女鹿闻笙。”楼若华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言明此女的身世,接着他和秣黎继续说明一些鲜为人知的内情:“鹿闻笙的父亲,当朝左相鹿承刚正不阿,从不在朝中站队,参与派系之争,也正因为如此,郾城之变后他才在新都成为了左相,当年向太后提议迁都的也是他。”

    秣黎不解地问:“那他不应该是太后的人吗?”

    楼若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向她解释道:“左相三年前也查过林庚箩,也就是你舅舅提拔上来的官员,贪污受贿的情况。众所周知,洛家是太后的母族,自然是同气连枝,共荣共损的。但左相有着一颗忠臣之心,直如磐石。在你舅父右相洛澄的百般阻挠和太后的明示暗示下最后还是彻查清楚,并且承明上奏,惩治了林庚箩,此番虽然在朝廷内外博得了民声与支持,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杀心。”

    “那此时太后和右相是怎么看的?”秣黎算是问到了重点。

    “自然是不愿其遇害,虽然这鹿相承太过刚直,但他确实才华斐然。如今郾城宫变失的已经让朝廷大伤元气,北边有匈奴如狼似虎,南边有贼寇屡屡冒犯,如今还有临西王在大西北虎视眈眈,朝中不知又有多少图谋不轨、心怀鬼胎之人,东夏也是四面楚歌。鹿相承虽然为人过刚,但也是一个心怀天下、为国尽忠、忠心不二的忠臣。你母后自然是希望可以收买他的人心,让他彻底为她所用。”楼若华虽然刚才有些语言孟浪,行为不羁,但毕竟是帝师,对于时政局势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还是一绝的。

    “既如此,与鹿闻笙有何干系?”秣黎虽然不清楚里面的内情,但是她好歹也是东夏的嫡长公主,从小学习四书五经、兵法策论,也曾在御书房陪父皇处理政务,有着天生敏锐的政治直觉,她开口说出了她的猜测:“洛氏与鹿氏想要联姻?”

    “你说对了一半。”楼若华欣赏地看着她,接着往下说:“是皇室与鹿氏联姻。”

    “秣晞?和鹿闻笙?”秣黎有一点儿惊讶,但这一些有很合理,所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对。”楼若华紧接着和她说了另一件看起来与此事无关,却又有密切联系的事情:“兰家与洛家的联姻你知道吗?”

    “今天晚饭的时候听姑母和我说过。”秣黎此时脑子飞速运转,如同织网一般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慢慢地,她脑中思绪清晰起来。

    秣黎拿起茶杯噙了口茶,而后缓慢说道:“你是帝师,又许了鹿家皇后之位。不管是开国权贵楼家,还是本朝新贵鹿家都在拉拢的范围中,那身为第一世家的兰家肯定也是不能放过的。原本皇室想要让我和兰景行联谊,以当朝嫡长公主的驸马之位作为拉拢,但如今我多年找不到,兰家和皇室也默认我已经死了。可是从一个皇室嫡长公主换成一个太后母族的嫡女,这其中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兰家没意见?好歹给人家匹配一个郡主、县主吧?”

    楼若华听到秣黎提及与兰景行的婚约时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后面听到秣黎的问题后眼底似有什么情绪在暗涌,他用低哑的声音平淡地说:“洛家本就是皇亲国戚,地位非凡。太后先是给洛可儿封了郡主,后又接到宫里在放在膝下养着,如今又凭着她权势滔天的右相父亲,可以说是这京城之中最为尊贵体面的官眷。”

    秣黎听此表情没有变动,只是埝着茶杯的手指在杯口摩挲了一下,敛了敛神,她再开口时语气平淡毫无波动,仿佛楼若华所说的都是与她无关的人:“我这次回京是为了联络东夏的朝中主力,为接下来的西伐作保障,也为日后回京做铺垫。”

    楼若华早在四年前就知道这些,倒是毫不意外,四年前他就是她的人了,也算是秣黎在京城的暗桩。

    “凌霄楼是一个表面上的青楼,实则是情报组织,负责探听情报,收集信息。还有一些遍布东西的门市,是联络点,可以满足在此地的各种需要。还有一些人手,都是这些年培养的暗卫,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多人,身手虽比不上以一敌百的无风台,但是以一敌十还是有的。这是这些年我们势力发展。”楼若华说完,拿出一个鎏金玉嵌的腰牌递给秣黎,解释道:“这是我们所有实力的信物,只有三个。”

    秣黎没有接,只是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楼若华,似是有所难以开口,最后抿了抿唇:“能不能换个信物,这个太丑了,而且不方便携带。”

    楼若华被她毫不掩饰的嫌弃重重地在心里插了一刀,无奈地说:“那你想换成什么?”

    “我没想法,简单大方,平时方便佩戴的,最好是放在身上不太突兀的。”秣黎嘴上说着没有想法,可要求却不少。

    “那就改成吊坠?将印记隐藏起来,做成常见的坠子?”楼若华当下就有了主意。

    “可以,别再在上面镶嵌这么多玉石、珠宝了,过犹不及。”秣黎又是毫不掩饰地嫌弃楼若华的审美,对他又是一记深深的伤害。

    没理会楼若华备受打击的模样,秣黎见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开了:“我先走了,太晚回去姑母会担心,有事就传信给我,咱俩先装作不认识。”

    回到漪兰夫人府,漪兰夫人果然没睡,秣黎给她尝了尝从凌霄楼带回来的果子吃食。

    漪兰夫人得知她晚上去了凌霄楼也没有责怪她,反而欣慰地表示秣黎这是长大了,都学会寻欢作乐了。

    秣黎没想到姑母对此居然如此开明,没成想她此言一出,漪兰夫人还笑秣黎思想固封。

    “圣人言:‘食色,性也。’男子既可以三妻四妾,家里红旗不到,外面彩旗飘飘。女子为何不可去看美少年?小七,你可不要被那些诳人的话哄骗了。”漪兰夫人说罢又补充道:“这世上女子唯一靠得住就是自己,千万别为了任何事情委屈自己,自己快活最重要。”

    秣黎笑着说记下了,还说自己太过无趣,还是姑母见识不凡,以后要多和姑母学习。

    姑侄俩又玩闹了一会儿才去各自的屋里安置了。

    只是今夜的秣黎注定是难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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