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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安宁

    时光荏苒,900年时光,对于永生之人就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到如今还有几个人还记得曾经的那两个天之骄子?

    这一天,在白山的一个小镇里,街上出现了一位少年。少年背着竹篓穿过街市,银白麻花辫随着步伐轻晃,发尾未缀铃铛,只在末梢缠了根褪色的靛蓝布条。头顶一撮呆毛桀骜地翘着,被穿过梧桐叶的秋风撩得左右摇摆,活像只倔强的鹤羽。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连唇色都淡如初雪,偏生双颊被秋阳晒出薄红,倒显出几分活人似的生气。

    靛青短衫的袖口松松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沾着几片鬼针草的细刺。腰间斜挂的青铜面具被晒得发烫,与竹笛相撞时发出沉闷的钝响﹣﹣分明是苗疆祭祀用的古老器物,此刻却像孩童玩具般随意晃荡。卖梅子饮的娘子递来陶碗,他伸手去接,腕骨从宽大的袖口中滑出,日光穿透指尖落在地上,石板路上竟空荡荡的没有影子。

    几个姑娘躲在油纸伞后偷觑,见他俯身嗅香料摊上的新晒桂花,麻花辫从肩头滑落,发梢扫过竹篓边缘惊起几只粉蝶。那撮呆毛被篾条勾得愈发翘起,衬得眉眼间流转的光彩竟比秋阳还灼人。街边老狗突然冲着他脚边狂吠,孩童们嬉笑着指地惊呼:"快看!他的头发在吃太阳!"

    自魏竹玄死后,已经过去900年,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却修炼成了鬼。这不,就在今天,他发现了一个算命的小摊。

    卦摊支在镇西槐树下,褪色幡旗上"卜卦解厄"四字被虫蛀得斑驳。排队的老妇攥着平安符,眼睛却往隔壁胭脂铺子瞟﹣﹣这冷清摊子半日才来一桩生意,还被个背药篓的白发青年搅得鸡飞狗跳。

    "小道长噻!"魏竹玄突然拍桌,惊飞枝头啄食的麻雀。背篓里新采的鬼针草随他动作乱晃,细刺扎进宋忘林补丁摞补丁的道袍袖口,"给我算算--"他晃着左手,掌心疤痕横贯生命线,"你这破摊子半天挣不到三文钱,晚上啃的馍馍是不是自己变的?"

    扫拐老汉嗤笑出声,被宋忘林抬眸一瞥噎住。藤蔓从卦桌下悄然游出,卷住魏竹玄乱挥的手腕:"香火钱三文。"

    赊账成不?"魏竹玄抛给他半块发霉的麦饼,苗疆口音黏着戏谑,"等我卖了这篓断肠草﹣-"

    牛车恰在此时碾过坑洼,药篓被颠得斜飞出去。宋忘林腕间藤蔓暴涨,千钧一发缠住篓绳,惊得车夫勒马急停,笼中公鸡扑棱着溅起漫天鸡毛。

    "宋烨!"魏竹玄顶着满头白毛掸子似的大笑,背篓里野花随动作洒落,"九百年了,你这救人的毛病怎么还没改?"

    魏竹玄背着半人高的竹篓蹲在算命摊前,篓口探出一簇鬼针草,正随着他的动作往宋忘林的道袍上扎。他浑然不觉,托着下巴凑近卦桌,苗疆口音黏着笑意: "小道长噻,你这摊子冷清得能孵麻雀,不如跟我合伙?我卖药草你算命,赚了钱分你三成嘛!"

    宋忘林默默拂开衣摆上的刺,目光掠过他发尾褪色的红绳,笔尖悬在黄符纸上:"所以你到底想算什么?"

    "姻缘噻!"魏竹玄唰地伸出左手,掌心纹路横冲直撞,"算算我这孤寡九百年的老鬼,几时能找个伴儿?"

    宋忘林盯着他掌心那道横贯生命线的疤痕,笔尖墨汁"啪嗒"滴在符纸上。

    "哎哎,墨渍要晕开了嘛!"魏竹玄伸手去抢笔,竹篓里的药草哗啦啦倒出半筐。宋忘林袖中藤蔓闪电般窜出,卷住即将滚落的毒龙胆,却把魏竹玄的麻花辫也缠成了粽子。

    "对不住。"宋忘林指尖微动,藤蔓嗖地缩回袖中。魏竹玄顶着早已乱成鸡窝的辫子大笑:"你这捆人的本事,倒比算命厉害塞……"

    牛车慢吞吞碾过碎石路,魏竹玄把竹篓横在两人中间当桌子,正拿断肠草叶子叠青蛙:"宋烨噻,你这名字听着像话本里薄情寡义的书生,专骗小姑娘那种﹣-"

    宋忘林闭目养神,腕间花神印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别装睡嘛!"魏竹玄把草青蛙弹到他膝头,"你这藤蔓捆我一路了,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噻?"

    “你一会就知道了。”他并没有理魏竹玄,而是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牛车吱呀碾过碎石路,车辕上挂的铜铃早锈得发哑。车夫扬鞭抽散晨雾,忽地扭头咧嘴一笑,黄牙缝里漏出句闲话:"两位郎君亲近得很,怕是打小穿一条裤衩的交情?"

    魏竹玄正扒着车沿摘袖口粘的苍耳子,闻言抬头嬉笑:"老丈好眼力!我与他何止穿一条裤衩,当年……”

    "咳。"宋忘林屈指叩响药篓,惊得篓中曼陀罗花簌簌发抖。

    车夫浑不觉气氛凝滞,鞭梢往魏竹玄鼻尖一指:"小郎君这般品貌,说亲的怕要踏破门槛?"

    "哎哟!"魏竹玄佯装抱头,"您可饶了我这吧!哪家姑娘敢嫁个背篓采药的?"他雪白发尾扫过宋忘林膝头,话锋陡转,"倒是这位小道长仙风道骨﹣-"

    "俺家么女年方二八!"车夫猛然勒缰,老牛喷着响鼻停在半山腰,"别看是庄户丫头,绣的鸳鸯能扑棱翅膀哩!"“……您是不是太过热情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

    藤蔓突然收紧,魏竹玄"嗷"地一嗓子蹦起来,竹篓里晒干的曼陀罗花撒了满车。宋忘林终于睁眼,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到了。"魏竹玄揉着被勒红的脚踝跳下车,险些被眼前的景象绊个跟头﹣﹣漫山白萼苣苔开得泼辣,花浪间立着座歪歪扭扭的木屋,屋顶茅草乱蓬蓬支棱着,活像被雷劈过的鸡窝。

    "你管这叫简陋噻?"他踹开吱呀作响的篱笆门,指着窗台上那排腌菜坛子大笑,"谁家花神用咸菜缸种仙草?这蔫了吧唧的是不是叫……呃,咸菜蕨嘛?"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宋忘林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进了房内。

    宋忘林默默将唯一床榻上的破洞草席往里拽了拽,席边散落几粒白萼苣苔的种子﹣﹣正是屋外漫山野花的来源。

    "先说好,我睡相堪比翻王八噻!"魏竹玄把自己摔进床榻内侧,麻花辫"啪"地抽在宋忘林脸上,"哎哟对不住嘛,这辫子有它自己的想法……"宋忘林捏着被抽红的鼻梁,指尖凝出一点荧光。藤蔓从梁上垂下,将魏竹玄的辫子捆成了倒挂的扫帚。

    魏竹玄蜷在床榻内侧,雪白发尾的红绳早被蹭得松散,发丝乱糟糟糊了宋忘林半张枕头。子夜铜铃骤响时,他正梦见八百年前南疆的桂花糕摊子,嘴里还含糊念叨着"小叶子……糖糕分我一半嘛",冷不丁被宋忘林按剑起身的动作掀翻,一骨碌滚到床沿。

    "江南万水河噻?"他迷迷瞪瞪扯住对方束发带,指尖还勾着半截断肠草叶,"上个月我在那儿埋了三百斤巴豆,该不会是河神窜稀了吧……哈欠……"

    宋忘林挥开他的手,剑穗扫落床畔一只草编青蛙﹣﹣正是魏竹玄白日用断肠草叶子叠的玩意儿。檐角铜铃骤响,惊得魏竹玄一骨碌滚下床榻:"我的药草篓呢?!等等……你什么时候偷了我半筐曼陀罗噻?!"

    晨雾漫进窗棂时,宋忘林正将熬好的野菜粥端上桌。魏竹玄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从里屋晃出来,麻花辫尾梢还粘着片曼陀□□花。

    "小叶子你这手艺﹣-"他舀了勺粥咂嘴,苗疆口音混着米香黏糊糊的,"比我家寨子里祭祀用的糊糊汤还稀!"

    宋忘林瞥了眼他翘在凳沿的赤脚,藤蔓悄无声息卷走险些碰翻的药篓。待二人收拾碗筷时,晨光已爬上晾药架﹣﹣正是用昨夜捆麻花辫的藤蔓临时搭的。魏竹玄拎着药草嘟囔"暴殄天物",却把宋忘林那件洗得发白的道袍铺在架下接落花。

    做完这些事之后他们开始画传送符毕竟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画好之后把它贴到门上,调好之后打开门,门里面是一道白光,他们走进白光,便出现到了纸条上所说的地方。

    他们进入白光后,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幻,转眼间的功夫,他们便到了一处荒山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白骨,其次就是一些枯树枝。魏竹玄最先走过去看,他用手拿起一根白骨翻,过了会,他咦了一声,奇怪道:“这人死了也该有三五年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而且他这个死法有些奇怪,不像是寻常的那些被人暗杀的手法,倒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干精气而亡。”

    宋忘林也走了过去,也看了看这根骨头,半晌,他道:“的确,看样子这人应该是被一种会吸食人的精气的鬼怪所杀 。可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所杀,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点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好,不说了,快走吧。”魏竹玄白了他一眼,起身向前边走边说。就当他们走在山下时,他们看到了一座寺庙。那寺庙说来也是真的奇怪,虽说是寺庙但是阴煞之气甚浓,就好像曾经有不少人在这里不甘的死去一般。就当他们进入寺庙,进去看了第一眼也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他们抬头看屋顶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阵阵白骨森森的人骨灯笼!

    当他们看到这个白骨灯的第一眼,魏竹玄属实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才小声嘟囔:“我天,吓死我了。怎么是这玩意?寺庙里放这玩意儿,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这阴煞之气这么浓,寺庙里放这玩意,这运气不浓才怪!”

    就算是一向镇定的宋忘林,看到这白骨灯,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也很快镇定下来,抬头细细端详这个白骨灯,半晌,他说:“这人骨灯,分别有36位男子和36位女子共72人组成的,而且具具尸体都是冤死,怨气冲天,看来这次麻烦了。”魏竹玄也注意到了他说的这一句话,调侃道:“哟,小叶子不错嘛,这都能看得出来。”

    可就在魏竹玄调侃宋忘林的这一小会功夫,从人骨头里钻出黑色的丝线。那丝线,先是悄悄的垂下来一点,随后它就看准时机,猛地向魏竹玄伸过去。魏竹玄,早就察觉到了,他灵巧的躲避开那丝线的攻击。宋忘林也配合他,抽出他腰间的本命剑,叶青剑就像那丝劈了过去。

    虽说没能把那个丝线完全斩杀,但好歹也是斩下了那丝线的一部分。魏竹玄走过去用笛子把那一段丝线挑了起来,看了看:“怎么是这缺德玩意?这玩意儿一旦盯上一个人,便会不死不休,会将人缠住,并且吸食人的精气直到把那个人的精气吸干为止。”

    宋忘林点头表示赞同:“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走吧。”他们说着便出了这座寺庙。他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城镇。可这跟他们相像的繁华,其乐融融完全不一样。他们看到的只是民众四散奔逃,一缕一缕黑色的丝线从万水河钻出,袭击着那些无辜的民众。

    二人看到这副场景,赶忙上前,一个拔出剑,一个抽出腰间的笛子,开始对付这些…难缠的丝线。魏竹玄从怀中掏出几个小木偶,并且用那笛子吹出阵阵诡异的笛声来。突然,那些项目开始渐渐变大,并且慢慢开始移动,对付这些难缠的丝线。这原来就是魏竹玄做的傀儡!但在这危急情况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过了一会,这些丝线终于退回了水中,魏竹玄把傀儡收了起来,宋王林则把剑插入剑鞘中。宋忘林回到岸上,扶起一个已经被吓傻的老婆婆,并且了问一下这里的情况,可那老婆婆嘴里却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河神发怒了!河神发怒了!你快走,快点!再不走,我们大家都得完蛋!”

    “老婆婆,您莫要害怕,我们是专门来找河神沟通的…”那老婆婆听到宋忘林这句话,情绪稍显稳定,当她正要开口回答时,正巧魏竹玄走了过来,老婆婆一看到魏竹玄那一声苗衣,和那一头白发,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把把宋忘林推开,跑进了屋子里。

    “……”

    魏竹玄当时就在不远处,自然是也听到了老婆婆说的那句“河神发怒了”。他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问宋忘林:“嘿,小叶子,你们上天庭有没有掌管这条河的神仙?或者说是新飞升的神官。”

    “未曾听说过。”

    魏竹玄思索片刻,说道:“如果不是上天庭神官不务正业,乱杀凡人,此类事情的话,那就只能是凶煞邪岁害人了。走吧,我们先去河边看看。”

    “好的,走吧。”

    他们二人走到湖边去。等他们到达湖边,往水里一看,我的天,好家伙,对,只见这水里布满着刚刚在岸上同他们打斗的黑色丝线,这丝线中,还穿梭着几具森森,白骨!不对,不是单单几具白骨,而是成千上万具!

    魏竹玄立即决定要下水看看,可是宋忘林坚决不同意,没法子,四魏无羡只好对宋忘林保证:“小叶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还不是有你吗,我知道你用你那个藤蔓系在我腰间,如果我遇到了危险,我就会等你传音,或者是拉动藤蔓,让你带我上去,不就行了吗?”

    可是宋忘林还是坚决不同意:“不行!万一你在水底下已经晕了,怎么办?那你就拉不动这个藤蔓,也没法跟我传音了。”

    魏竹玄思索片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小叶子,要不这样,如果我十分钟没上来的话,你就带动藤蔓把我带上去可好?”

    “这…好吧。”

    就这样,魏竹玄下了水,他在水里看到了很多丝线,和很多骨架,男女老少的都有。这些骨架不是自己在动,而是有这些丝线带动着他们动。突然,喂,出去一口气没憋住,呛了口水,被那黑色丝线发现!黑色的丝线迅速把它包围,就是它裹成了一个蚕蛹,吸食着它的灵魂。他明白,如果他再不逃脱,真正消失于这天地间一如果真正消失于这天地间,他就再也见不到被他所珍重的人。

    所以,他奋力反抗,终于挣脱了束缚,被那藤蔓所带上岸去。他被带到岸上去的时候,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隐约听见宋忘林说了一句:“魏羽!你莫要睡,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随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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