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玄国易主了?你说清楚点。”江逾白用余光撇了撇叶初暝所在的方向,眼中隐隐有一些担忧。
裴昀敛了眼底的杀意,语气依旧淡漠如水:“今早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说皇上昨夜突发恶疾,于丑时驾崩,而传位诏书上竟写着让东平王继承皇位,鉴于皇上并无子嗣,朝中大臣们也无太大异议,现已经举行完登基大典了。”
“谁驾崩了?皇上驾崩了?”江逾白戏谑开口,“那里面那位又是谁呢?”
“公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裴昀没有听出江逾白语气中的嘲讽,只是略微有些担忧的询问。
“里面那位看样子好像是失忆了,我刚想让他修养好回京来着,这么看来,现在京都不太平啊,先瞒着他吧。”江逾白边吩咐着边往里面走去,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叶初暝必定会起疑,“没有我的传唤不要献身,更不能将我或是他的身份告知,明白了吗?”
“可是,这……”裴昀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他的人嘛。”江逾白转过身来,对裴昀郑重地说:“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你应该相信我的。”
“属下遵命。”裴昀听完这句承诺,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消散。
回到房间里,江逾白的手上已然多了一碗汤药。
“呐,喝了吧。”江逾白把药递给叶初暝,神色没有半点异常。
叶初暝没有犹豫,果断端起碗一饮而尽:“多谢江公子。”
“无妨,作为一名医者,悬壶济世乃是在下的职业操守。”
医者?他是一名医师啊?叶初暝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江逾白。
那就解释得通了,医者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是为了采药嘛,身手好点,也算……正常吧。
叶初暝总算勉强说服了自己,暂时搁置了这些问题。
江逾白也是故意这么说让他减轻一些对自己的敌意,看着叶初暝沉思的样子,他又及时转移了话题:“不知您怎么称呼?”
叶初暝愣了一些,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扫到窗外被风吹落了一地的落叶,随口胡诌道:“我姓叶。”
这下子轮到江逾白震惊了,如此多的姓氏,在失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准确命中,真是让他不得不佩服啊。
“那叶兄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江逾白收起叶初暝刚刚喝完的药碗,“这几日叶兄请先不要出门,不过可以在院子里走走,切忌大幅度运动。”
“好,多谢了。”叶初暝重新躺下,看着屋顶发着呆。
踱步在走廊上,江逾白开始思考裴昀刚刚说过的话。
“东平王?”江逾白在心里迅速搜索有关于这位异姓王爷的信息,“传言不是说他天生痴傻,命中犯克吗?让这样的人继承大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远离京都几年,除了留下几个心腹在皇宫,有大事随时禀报与他外,他已经很久没有插手过皇室的问题了,自然对这一块了解甚少,即便如此,兵权和部分财权都集中在他这。
“怕是不止一个东平王那么简单啊,背后必有人操控。”江逾白走到书房,缓缓坐到椅子上,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我得回京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