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长安街
裴昀突然打了个喷嚏,江逾白扭头笑着看向他:“怎么了这是?着凉了?”
“没有,怕不是给人惦记了吧。”
两人自然是不知道远在小院里的叶初暝在想什么,不然怕是会给他气个半死。
“公子您就这么放心让陛下一个人留在那?万一……”裴昀早想这么问了,一路上几次想说出口,但都忍住了,现在终是憋不住了。
“万一他自己偷跑出来到京都来怎么办是吧。”江逾白打断他的话,一路上裴昀几次欲言又止,他岂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自顾自地说道,“来就来啊,这水不混点,要怎么捉鱼啊?”
他自是想好了对策才会放心出来的,而那张纸条,正是他故意留在书房的,为的就是引叶初暝来京都。
叶初暝不来,他怎么摸清楚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些他可不会傻到和裴昀解释这些,不然他铁定是不会陪自己来京都的,没有裴昀,自己又不会武功,必定死翘翘了,这种明显是送死的事他江逾白才不会做。
裴昀愣在原地,似在揣摩他的意思。再抬头时,江逾白已经走出几米远了,他连忙快步跟上:“公子可别忘了,在下可是陛下的人。”
声音不大,但传到江逾白的耳朵里那是一清二楚。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他不也派你来保护我吗?”江逾白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要至死方休哦!”
皇宫,紫宸殿
室内昏昏沉沉的,只有几只蜡烛在黑暗中泛着明暗莫变的光。
“哒,哒,哒”一下一下的声音仿佛敲在人的心脏处,让人肝胆俱颤。
新帝随意地坐在主位上,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紫檀木制成的龙案。
“陛下,恭亲王求见。”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殿内。
“宣吧。”新帝的声音很轻,仿佛雨打青瓷,说的满不在乎。
“臣参见陛下!”恭亲王叶子瑄拱手行礼,抬眸间扫过这位新帝,年纪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年轻,只是他的脸被阴影笼罩着,让人看不真切。
“子瑄何必多礼啊,朕能登上这皇位,靠的还是你呢。”柳沐辰笑的真实,说的真诚,只是不知为何这抹笑落在叶子瑄眼中有些不和谐的诡异和距离感。
“陛下说笑了,臣万万不敢当。”叶子瑄连忙转移话题,“不知陛下可收到消息?江相要回京了。”
“哦?子瑄消息倒是灵通。”柳沐辰依旧笑得灿烂,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京都出了这么大事,他啊,是该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裴昀。”叶子瑄随口一提,但就是这一提,柳沐辰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可惜叶子瑄并没有看到。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丞相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得给他备份大礼啊。”
“那是必然的,臣先告退了。”叶子瑄皮笑肉不笑,慢慢退了出去,传言都说这位新帝天生痴傻,他正是因为这点才力排众议推他上了皇位,如今看来,传言也不见得有多真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