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钱繁

    “呃,好。”樾寄花认认真真的阅读了郝心余发来的文字,然后一头雾水的问,“我怎么看得晕晕乎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呈:“那个,樾寄花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是谢羿想问的。程呈本人对樾寄花的本名没有任何获知欲望,因为她也是抛弃过名字的人,很清楚是什么样的心境下才会与过去的名字断舍离,不过好像有几次循环里,她已经听别人叫过了她的名字。

    樾寄花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下,她恬静的说:“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楚善。但是你叫我樾寄花就好,谢先生。”她很快扯开话题,“谢先生,今天早上9点左右,心余来过我店里一次,她跟我说了你中午会乘飞机到达雨黎岛的事,还在餐厅订了接风宴的位置。10点多的时候,她又来了一次,整个人变得比9点多的时候,怎么说呢,精神面貌不一样了很多,她抓着我的手,跟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反复强调让我不要离开甜品店,然后她就往商业街尽头走不见了。我当时锅里有东西,把火关掉在追出去后,我就找不到她了。11点多的时候,我见她还没回到酒馆,就去商业街尽头查看,我看到、看到一辆黑色的大轿车往大道那边驶去。”

    程呈激动的说:“商业街尽头、黑色大轿车,没有错,这都是钱繁的部署!”樾寄花的所见侧面说明她第三次循环中的探查没错。

    樾寄花仍然搞不明白,云里雾里:“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该给樾寄花说明真相的时候了。

    “简单来说,我们正处在一个循环中,这已经是我和心余的第四次循环了,在前三次循环中,为了救你……”程呈尽量长话短说的描述了一遍前三次循环中都发生了什么,好家伙,第二三次循环说给郝心余听、第四次循环说给樾寄花听,看来这解释是不可缺少的标配。他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时候,樾寄花盯着他的眼睛听得很专注,没有打断过他的话。

    听完后,樾寄花蹬蹬蹬跑到她的烤箱前,看其中正在膨胀的蛋挞酥皮,她直接把加热按钮转停掉,捂着额头道:“原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我居然被绑架了三次,还是因为取蛋挞时烫到了手去用水冲洗,好拙劣的借……原因,还导致你们那么多次陷于危险之中,太可怕了。”

    程呈宽慰道:“其实按照心余的分析,你不一定是绑匪的目标。可能是你去用大水冲洗手部的时候,刚好和绑匪碰见,他们觉得你有引诱郝心余的价值,得来全不费工夫,才绑架了你,你是受害者,不需要自责。”

    程呈有些不习惯她和樾寄花新的身高差,她本人和樾寄花差不多一样高,但是现在,樾寄花稍一垂头,她就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了,于是她微微下蹲,歪头看着樾寄花,说:“话说,我们现在就按心余的计划去白沙海滩吧,那里地势高,我还得给心余妈妈打电话,确认绑匪的身份和情况。”

    樾寄花向后退了一步:“爬烟囱不是也可以打电话吗?”

    “节省时间。”

    “可是我们怎么能确认心余真的能把绑匪引导到白沙海滩呢?你有把握吗?”

    程呈说:“我觉得心余是这么想的,她在赌钱繁和她舅舅的阴谋不存在交集,如果她告诉钱繁,他螳螂捕蝉,而有人黄雀在后的话,不是没有可能成功。”

    程呈和樾寄花到了白沙海滩才知道,当地聚集的人有多少,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颜色的头发,不知道的以为在这里办奥运会。谢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都找不到,好在郝心余对雨黎岛的店铺很熟悉,带他去了附近的露天咖啡厅二楼,又能看到白沙海滩的情况,环境又安静。

    他们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樾寄花尝了一口,眉毛细微的浮动了一下,没再喝。程呈一向对含咖啡因的东西敬而远之,哪怕谢羿的身体正在告诉她“就应该趁着循环不会长胖尽情多吃爱吃的爱喝的”也没用。

    程呈深吸一口气,腆着脸给郝心余的妈妈拨了电话,又是和上次循环一样的狗腿洋溢的问候,不一样的是,这次是郝心余被绑架而非樾寄花被绑架,郝妈明显上心许多。

    郝妈情绪激动的问:“为什么热热出事我这里没有收到消息?!她的手机会她把紧急联系人改成你了?!!”

    程呈被她吼的紧急拉远手机保护耳膜,正好重点来了:“因为绑架心余的绑匪貌似是高科技人才呐!姨,您听说过‘钱繁’这个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说:“你问他干什么,他跟心余被绑架有什么关系?”

    程呈一听,这反应绝对有故事:“姨,是心余发来的消息,得麻烦您去查一下这个人的全部信息。”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挂掉了电话。

    程呈抬头,和樾寄花面面相觑。樾寄花一直没有坐下,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程呈咬了下上嘴唇:“先等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电话重新打来,郝妈告诉谢羿:根据她查到的消息,钱繁是一个高智商超雄少年。他家庭情况的跌宕起伏非常离谱,20年前,钱家曾是青干市十大首富,是第一批制造电子科技产品的厂商,坐拥上百万家产。但是12年前,钱父的公司因投资经营研发不善,企业破产,随后家庭条件一落千丈。钱母于10年前自杀,钱父也患上精神病。但因为种种原因,钱父的病症被查出时为时已晚,而在他患病的时间段里,既没有请家庭医生,也没有住进精神病院,而是闭门不出、独自在家休养。8年前,钱家向公众预告,他们重新开发出了一款新产品,即将发布,但因为钱式科技早就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无人在意。可就在这一年,钱家发生了一件震惊青干市的丑闻,钱繁在高考前夕,动手杀了自己父亲。精神病多半具有遗传性,钱繁被捕后,检查出和他父亲一样的病症,只不过病情程度上要轻很多,但是谢羿在法庭上声称自己没有任何精神问题,再加上未成年因素,不管怎样最后的判刑缓和许多,他于一年前刚刚出狱,并去精神病院做了检测,开了证明。

    程呈听完,嘴角抽动:“弑父啊,坏了这下遇上硬茬了。”但是从她这几次在循环里的遭遇看,钱繁没有无差别杀手的特征,他具有很强的目的性。从包下酒店,买通摄影师,搞到白沙海滩所有镜头的画面、掐断商业街里的信号,和仅对郝心余相关的人下手来说,这更像是一场……复仇?

    樾寄花走到他跟前,很用力的摇摇头,对连比带划的小声道:“郝家也是在青干市发迹的,难道没有听说过钱家陨落时的事情吗?”

    程呈也觉得这些在同一个地方起家的家庭多半都一衣带水的,于是就把樾寄花的问题原封不动的抛给了郝妈。

    郝妈说:“郝家和钱家没什么关系。钱家以搞电子科技产品发家,既没有搞出稳定的品牌声誉,又拿不出不可平替的核心科技,被后续的时代洪流碾压过去是很正常的,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们家的情况要比他们好很多,一向是稳中求进,不把吃的放在同一个笼子里。”

    郝妈说着,程呈在谢羿的记忆里畅游了一小会儿。她看到,郝家的资产分为三部分,前两个分别是郝爸家时代红利的房地产和郝妈家稳定的黄金。循环发生的年代应该是房地产行业刚开始跌落的时期,虽然郝爸亏损较重,但整个家庭情况还稳得住,再加上世界局势不稳定,金价攀升,郝妈又忙起来了。而郝家的第三部分资产,实则和钱家一样,是电子科技类的,甚至说这才是他们最开始搞的初心产业。郝心余小的时候用的就是家里工厂自产的手机,只不过郝家对社会风向的把握很准,他们一看情况不对,以苹果为首的企业来势汹汹,就立刻调转方向,退出了战场。而近年来,郝家对于电子科技产品有了东山再起的想法,原因是郝心余的舅舅在互联网科技方面混的风生水起,从研发到营销,他几乎没有短板,随便一拉就拉到了很多外国股东的投资赞助,还解决了许多卡脖子的问题,听郝心余说,他舅舅几乎不回国,一回国就是搞钱解决现金流问题,甚至向郝妈提出要重新开启被他们废弃的品牌。

    程呈:“不是姨,您确定您真的不认识钱繁吗?我听心余说过你们早年间涉及到的产业,其中就包括和钱家同一条赛道的行业不是吗?您跟我实话实说吧,心余现在在他手里呢。”

    这次倒是没有沉默,郝妈叹了口气,说:“你去找樾寄花,她也在雨黎岛上吧,我有话问她。”

新书推荐: 重生后把高岭之花拉下水了 心音难料 野草何为玫瑰 离别信 各样的太监文 最佳人设【娱乐圈】 猎乙合集 浮香酆世录之成为阿飘以后 成为男主挂件之后 祈祷,女神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