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在那里蹲了很久,直到脚开始发麻她哭不下去了才安安静静地坐下。这时耳边传来了很多有趣的声音,有风吹动树叶唰唰唰地响,有树上的蝉吱吱吱地叫,有一旁池塘里蛙类呱呱呱的话。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声音让阿花感觉很放松极了,要是能一辈子沉浸在这样的环境中减寿十年都值得。
阿花一个人享受着这里的氛围,她在那里呆了大约半小时,突然四周的声音减弱了,而且似乎出现了鞋子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她以为是同伴来找她了,正当她要过去道歉的时候,她听到那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音:这声音很轻,但是阿花还是能分辨得出,那不是阿宏他们那支队伍的人的声音。
在知道不是阿宏他们之后,阿花的大脑立刻开始快速运转:在这么晚的夜里,在漆黑的小路上,鬼鬼祟祟的出没的肯定是土匪!阿花被自己的念头吓得脚软,她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果然,从对话中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是土匪无误了。阿花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队友:他们不知道这里有土匪,土匪要是往他们那边去的话,他们可能也要跟着遭殃。她也不敢再多想,趁着对方还在说话,她以最轻的步子又悄悄地往回走。
阿花一边走一边持续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但是对方要前往的方向好像也是她这个方向,她的脚踩地的时候更小心,抬脚和放脚的频率更频繁了。
当她已经可以看到营地的篝火时,背后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感觉就贴在她的背往同一个方向前进一样。阿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扯开嗓子就大叫:“宏先生,来土匪了。”她这一叫,本来没有发现她的土匪也发现她了,立马往她那个方向追;阿花在前面使劲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营地那边的人听到有人喊土匪来了纷纷都起来了。阿宏一马当先跑出帐篷,拿出怀里的枪一枪把土匪的腿打了,再一枪土匪就倒在地上再也不追了。其他土匪看到他们这边的人有枪就跑了。
阿花听到枪声后,抱着头但是脚下一点都不没松懈,直直地往营地冲入2个帐篷之间,直接蹲下一直在哆嗦。阿宏没有去追那些土匪,他到2个帐篷之间问阿花:“这么晚你去哪里?”阿花先是看着阿宏的枪,一言不发盯着这个危险的东西;阿宏看她这样就把枪藏起来,再用一张很严肃的脸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阿花看着他顿时说不出话,她的两个眼珠子看着阿宏的脸看了很久,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洒出来了。阿宏搞不懂这女人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哄,严肃的脸一下子松开了。阿花边哭边说:“我,我,对不起,不要赶我走。”
瓜爷他们没猜到阿花会说这么句话,他们以为阿花这时要逃走才会从那边来的。
“没人要赶你走啊,干什么赶你走?”阿宏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根本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他像个猴一样狂挠自己的头。
阿花双手捣鼓衣摆不敢看他们的眼睛说:“我知道我很慢,但是我有在努力的适应这种生活了,而且这也才一天,我不想离开。”阿花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后,她抬头看了看队友,又低头继续说:“我不是故意要把碗丢进那个池里,我只是想着有水能洗一洗这样会干净一点。阿,阿派,对不起,我就只是这样想的。”
听到这里阿派就要过来说话了,在一旁的陈哥把阿派拉住了,并对她扭了扭头,然后拉住她远离他们2个。
阿宏看阿花像看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想去牵阿花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但是阿宏一碰到阿花的手,阿花的手就弹开了,她看着阿宏说:“你要干什么?”阿宏看着她感觉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下跳哪里都洗不清了,索性就自己坐下了。
见阿宏坐下了,阿花就在离他三两步的地方蹲下。她看着阿宏的脸,好像生气了,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她自己也平静下来了。
“我,我之前当军人在前线打仗,”阿宏突然脱口说道,“这个你知道吧?”阿花点了点头,过会又摇了摇头。阿宏笑了下继续说:“也对,当兵的不一定得上战场,但是那几年当兵的哪个没上过战场。”然后他拉起自己的袖子让那些藏在衣服下的伤疤露出来,秀完左臂秀右臂,接着把衣服拉起来,也让躯干上的伤疤露出来。其中最严重的是肚子的右侧缺了一个口。阿宏看着阿花惊讶的脸就呵呵的笑了出声:“打仗嘛,是这样的了。所以我觉得现在和平多好啊,至少我不用整天把脑袋别裤头上了。”阿花在心里也知道这些口子的背后多难熬,他都这样熬下来了,但是阿花不懂阿宏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阿宏看着阿花的脸,觉得她好像还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他接着想下一个方法。
在大脑要爆之前心里生出一个点子,他问阿花:“阿花,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加入?”阿花看着阿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因为阿花的声音太小了,阿宏就跟她说:“你不用怕我,你坐过来一点吧,你要是怕我会对你动歪心思的话,我把我的手枪给你。”说着他把枪递到阿花的面前;阿花看着手枪,但是没有接过去,她小声地说:“我不会用枪。”
这时,麦子走过来并给了一把刀给阿花,阿花接过小刀后,麦子没说半句就走了。
阿花和阿宏看着莫名奇妙走来递刀的麦子,一时间忘记了刚刚的对话。拿着刀的阿花,把刀紧紧地握在手里后慢慢地向阿宏靠近,靠近了差不多一个人的位置后,阿花停了下来,开始小小声地说:“我,我跟着你们只是想找一种会跟着太阳转的花,阿婆说没看过这么神奇的花,想去看看,但是我不知道这种花在哪里,所以我想找到之后带阿婆去看这种花。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阿花抱着自己,脑海里回想着那些过去,又有点不想回去,她接着说:“我把我的工作辞掉了,租的房也退了,所以恳求你不要赶我走。”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阿宏;阿宏也是个心软的人,听到阿花说把房子退了工作辞了就为了跟着自己,也不好把她从队伍里踢出去;他拍了拍阿花的头,温柔地说:“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会向着太阳的花。”
“快走吧,那有个死人等下那味要过来了。”瓜爷大喊道;阿宏听到后回应了他一声,转身把手给阿花:“一起走吧。”阿花看着阿宏的手,她把小刀收进自己的裤子后,跟着阿宏往前。
大家一起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阿花走到阿派的身边,对她说:“对不起,我下次有什么事会先请教你的。”;阿派听到后嘟着嘴说:“嗯,原谅你了。”阿花听到后很用力地点头。
后来的几天,阿花变得开朗了起来,也开始跟麦子和阿派学一些野外生存技巧。每天她一醒来就立马会先去自己的马车那边盘点一下当天的库存数量,第三天的时候瓜爷说为了方便统计,就把他们车上的食物放到阿宏的车上去,所以阿花很快就能把东西都盘点好。
一个星期之后,阿花已经可以大致预料到他们7个人一周的食量,然后让他们准备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