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听到笑声噘嘴道:“喂,人家是好心请你,这西域的舞姬可是一流,连我见了都迷糊,怎么你不敢兴趣?”又见他月下清影,笑意如若清风,便又调侃道:“原来你也是会笑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而且你。。。笑的又如此好看,就像中原的瓷器一样。”
沈宇承听到后,先是顿了一下,略皱了眉,立即又恢复到平日冷峻的表情:“我从未听到有人用好看来形容男子,形容男子可以说他是器宇轩昂,温文儒雅,好看多是形容你这样的姑娘。”
“你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我真的不懂,可是看你刚才还在笑,现在又像雪山一般,好像不应该笑一样。难道笑是要犯罪么?人生在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喝酒就大口喝酒,冷着脸以为自己很酷啊?”
沈宇承听后眼睛一亮,随后便不言语。直到后来,月儿才知道,沈宇承虽为三皇子,可是却为宫女意外宠幸所生。而其他的皇子或为皇后嫡出,或是其他身份尊贵的妃嫔所出。从小虽与其他皇子无异,可是皇后却居高临下,言语刻薄,每每召见,常称他为贱婢所生,受到了不少冷眼。
十岁之时,娘亲便已早逝,留下他孤单一人。因不喜宫内,便成年后随着将军南征北战,也有着不小的功绩,颇得一众将士的信任。而朝堂上,太子已参政,却没有军功傍身,只管政事,时常明里暗里和皇后对他争锋相对。
而他身边的女子们,虽宫中宴请见过几面,可是无非是规规矩矩的淑女,听到月儿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也觉得很畅快。
第二天一路前行,一片西域风光。黄昏十分,便听得吹吹打打,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原是一大户人家成亲办喜事,只见宾朋满座,巨大无比的灯笼挂了满院,映衬着整个厅堂走廊都发出暗红的光,异常刺眼。
月儿非随了银两,拉两人进去讨一杯喜酒喝。可是坐在酒席上,却传来若有若无女人的哭声,透着哀怨凄凉,在灯光的映衬下,说不出来的诡异。
月儿有些害怕,便拽着一达的袖口一:“一达,这是什么哭声,怕不是。。。遇到鬼了吧?”
一达便安慰道:“小姐,若是遇到鬼也不怕,有我在,就算是鬼也给小姐抓来看看。”
沈宇承听后摇头笑而不语,随后便声音略柔的说:“你这个傻瓜,这世上哪里有鬼,那哭声怕不是新娘子在哭而已。”月儿噘嘴颇为不服“我不信,你又没见过新娘子,肯定是你乱猜的。”
沈宇承用折扇指着新郎:“你没注意到那新郎已经七八旬了么?而他身边无不是绫罗绸缎之人贺喜,身边却有一粗布老伯眉头紧锁,面容苦楚,我猜便是新娘子的爹。新娘正值妙龄,自然不想嫁给和自己爹一样大的人了。至于有没有威逼利诱,强占迫娶,也是说不准的。”
月儿和一达听后,便稍作打听得知,原来这大户是本地财主,却有些势力,专门迫娶妙龄少女,却只为采阴补阳,说是妾室却连丫头都不如,动辄打骂,甚至逼死了几个,告官却反而先被知县打了几十板子,因娶得都是欠了租的穷苦人家女儿,最后均是不了了之。
听到这些所作所为,月儿气的不行,挥拳而起想要找人评理,却被沈宇承拽了下来“你真是傻瓜,现在我们公然大闹,他们人多我们很难脱身。就算到了官衙,于情于理也是说不通的。何况天下事多不平,你又管的过来么?”
月儿听后便浩然正气道:“那你的意思,我们要不管了是么?不平事很多,可是我能管一件便少了一件,你怕事,可是我不怕,大不了和他拼了!”
“我怎么能置你不顾呢?不过,你们两个要听我的。。”沈宇承轻轻对她们耳语一番,随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