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突然听见厅堂大乱,马厩烟雾缭绕,隐有火光,多批骏马被割断了绳索横冲直闯,弄得宾客四散逃离,酒席碗筷碎的七零八落,伴随“走水了,快去救火”的声音,提水的提水,驯马的驯马,真是人仰马翻,场面一塌糊涂。
而夜色中,月儿她们轻轻甩着鞭子,催促着□□的马匹,一路向前飞奔,而当中,毅然多出了两个人,那便是新娘子和她的父亲,在混乱当中,月儿和一达变潜入了新娘子的房间,并寻的那恶人的儿子和新娘换了装,捆了五花大绑,口里塞了破布,盖上了头纱塞进了床上!
那新娘子正值芳华,还神魂未定,也和父亲一起对着三人千恩万谢,月儿见此,便让一达掏出二锭金元宝给了父女两个,老伯更是又惊又喜,老泪纵横,感叹三人的救命之恩,能够逃出那恶人的魔爪。
送走了这对父女,月儿咯咯的笑出了声音,又用欣赏的目光望向沈宇承:“喂,原来你也是很聪明的么,竟然想到点燃那一堆硝石,只能点燃烟雾却不能起火,又想到用马匹制造混乱,佩服佩服!哈哈,等那个老头入洞房时候,看到是自己的儿子,想想都好玩哈哈。”
沈宇承淡然又似笑非笑说道:“略施小计而已,既然准备做当然想个万全之策,否则便是逞匹夫之勇。不过,你出手也算阔绰,二锭金子足够让他们在异乡生活富足了,想必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啊?”
月儿听到后,便向他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我阿爹。。。不过是普通的财主,而且我也不是匹夫,我是小女子,那是什么女子之勇么?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多谢多谢。”
次日,赶了一天路,便走到接近沙漠的河滩之处,穿过沙漠便到了突厥。因周围并无客栈,便在河滩旁搭帐休息,河水波光粼粼,银光闪闪,草长莺飞,水草迎风摇曳,散发淡淡的清香。
月儿看到河水,脱下了鞋子,一双玉一样的脚伸进了河水,又用脚溅起来水花。沈宇承看到她侧着脸,垂髻如丝散开,又裸露玉足,脚踝处还有细细的红色珠链,稍微看呆了一刻后,马上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片刻,他又掩嘴轻咳一声,侧目柔声道:“月儿,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女子之足不可轻易示人,只有自己夫君才可以看到,所以这样是否有些不妥呢?”
月儿听到后觉得甚是好笑,又睁大眼睛奇道:露个脚还有这种说法?原来你们那也和中原人一样,对女人有那么多臭规矩,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累都累死了。在我们突厥,地位最高的长老,只有女人当才行。”
说完便拿起水壶准备喝河水,却被他看到后抢了过来,拿出水墨字的绢帕仔仔细细的擦拭壶身和壶嘴,低缓的对月儿说:“你到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病了,也会让家人担心的。”月儿看到他的举动,心中一暖,迟疑一下又忍不住好奇的打探着他:“喂,你可否有娶妻或是妾室?”
沈宇承摇摇头,有些黯然“无人与我立黄昏,自己独行天地间而已。成家太过遥远,在我心里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说完,又嘴角带一丝笑意问道:‘也不知道月儿你中意的男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月儿站了起来,骄傲的大声说:“我以后嫁的夫君,一定是世上最尊贵的男子!”
“最为尊贵,那普天之下最尊贵的莫过于帝王,那你以后的夫君岂不是皇帝?”
“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我说的尊贵不是那个人的身份地位,而是在我心里是最为尊贵的人,我真心对他,他便也真心待我。”
月光皎洁,两人对月而躺,一起望着天际的星空,仿佛天地就剩下两个人。月儿谈天说地,兴奋的说了很多话,相谈甚欢下,沈宇承缓缓的对她说:“其实,我不是不会笑,而是不可以笑。只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才不能被人猜测心中所想。知道你心里所想,就会被人利用,被人谋算,所以,我不能笑。”
这是沈宇承第一次主动透露自己的心思,因为他知道,身为皇室,有些斗争,是杀人不见血的。
听到后,虽不懂他的处境,月儿还是有些难过,便轻声的宽慰:“人生在世,连笑都不可以,那你一定是很坚强的人,我真的希望作为朋友,你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那一夜,虽是野外,可是沈宇承睡的深沉,仿佛能够卸下心里的一丝重担。而月儿也是,有他在身边不远,甚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树叶清香,而一想到以后要和他分开,不知还能否相见这位朋友,心里多了份酸酸的不舍。
第二天,三人骑着骆驼,备好了干粮饮水,沿着沙漠向西而行。早起的一缕太阳在地平线升起,大漠中沙丘此起彼伏,都笼罩了金色的霞光,有种行走天地间的壮阔。见到此景,都精神振奋,称赞沙漠的美景。
临近午时,太阳毒辣,却又吹着阵阵含有砂砾的风,三人慢慢的身心俱疲,一达便单独去寻找沙漠河道和绿洲的地方,而月儿和沈宇承便倚靠在一棵胡杨树的阴凉下休息。这一路,存水不多,而沈宇承尽量不去喝水,留下给月儿和一达喝,月儿 看着他因为强忍口渴而干裂的嘴唇,眼睛有些微微的闪烁。
刚想要强行让他喝水,突然听到数声嚎叫,不远处沙漠出现了七八头野狼!他它们目光如剑,面色凶恶的呲嘴露出尖锐獠牙,狠狠的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