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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烦躁的情绪

    言饮晌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更是把角落里的鹌鹑们吓得抖了不止三抖,鹌鹑们都要被吓成鹌鹑蛋了。

    在他们眼里,言饮晌就是可以操控蛇族来攻击他们的那些邪术掌握之人,轻轻松松给他们下蛊不在话下如神魔一般的人物啊!

    言饮晌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群鹌鹑在想什么,走近了他们一点,抬起手给他们看自己手上可爱的小青蛇:“看,它很温顺的,不会伤人。”

    朝最近的一个鹌鹑吐舌芯子的“可爱”小青蛇:“嘶——”

    被吐舌芯子的男生:“……”温……温顺?不会伤人?是啊,不会伤人,直接一口吞下去,完全不用伤。

    想到这里,那只鹌鹑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给自己设想了一个怎么样的结局。

    言饮晌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和角落里的那一团鹌鹑交流了,走到猫咪面前蹲了下来。

    鹌鹑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方向,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学篮球的鹌鹑正想把手里的数学书扔出去搞个三分,手还没抬起,就看到大白舔了一下言饮晌的手背。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言饮晌。

    那条小青蛇吐着芯子,扭着身体看着地上的小白猫。

    言饮晌没想到猫咪会突然舔自己手背,他以为这只猫咪会一爪子拍开他或者直接不理他的。

    他忽然间想起在他4岁那年,他还在姥姥家住时,有一个路过的先生给他算了一命,说他什么前世今生啊、善良啊、命格啊、慈悲宫什么的,时间太久远了他有很多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人最后说了句善良有好报,小动物会亲近他什么什么的。

    现在想来,言饮晌笑着,抬起手去逗猫——好像的确是。

    言饮晌回到宿舍时已经13:37了,午休时间过半,没有休息的他看着睡死过去的商段顿时觉得有些疲惫,他把小青蛇安置在一个绝不会威胁到睡梦中的他和商段人身安全的地方,洗漱完了翻身上床,几乎是倒头就睡。

    言饮晌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化身为救世英雄,架着七彩祥云握着红绸长矛,去抓取那爱住海景房的怪物,结果到那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青蛇长成了大青龙,他喜极而泣,抱着青龙的脖子失声痛哭,青龙也蹭着他的渺小身躯,眼角含泪。他牵着青龙走出山涧,人们却惊恐地看着他们,举起火把对着他们又打又骂,还说那所谓的救世英雄不过是一个愚昧的借口……终于青龙发怒了,天暗下来,乌云如同墨一般漆黑,居民脚下的土地在不停地翻涌,周围的海水蹭地往上涨,人们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一位白衣老者从一旁的草屋里走出来,指着青龙说:“神……它是神啊……” 青龙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乱跑乱砸的人们,像看一群蝼蚁。

    后来的事情言饮晌就不知道了,他醒了,还是被冻醒的。

    “欸……”言饮晌撩起地上的被子,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踢被子呢?

    看了看时间,觉得不能再睡了,言饮晌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翻身下床,回头发现商段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床铺早早就走人了。

    “欸……”言饮晌再次叹了口气——就算是搁一块睡了几晚,自己的舍友还是如此无情啊。

    渣男。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一般,小青蛇从阳台门下爬进来,吐着芯子,像是在安慰他。

    “啊,”言饮晌短促地喊一声,“下午好。”

    动物都能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为什么人就不能呢?言饮晌看着爬上自己手臂的青蛇,咳嗽了几声,苦笑着,想。

    ——还是说人类的情感过于纷杂,要顾虑着太多东西,还是……

    言饮晌不想去想太多,他的脑袋疼得要炸开了,像有一万根银针在向他的脑细胞涌来,他的手臂垂下去,很快再次昏睡过去,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盖紧被子。

    教室内。

    商段坐在座位上预习着明早要学习的课程,今天是星期二,按照麒段中学的时间表来,星期二下午只有两节正课,再上满一节自习课便可以自由活动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一场暴雨,今天的天气出奇地闷热,再加之后门总是有人进进出出,不停流失的冷气,外面席卷进来的热浪,给商段烦躁得连《老子》都背不下去了。

    还有,他的同桌今天下午居然直接翘课了,最后一节课上完后他都没来。

    商段看着空荡荡座位和言饮晌课桌上今天上午数学课画的秃头数学老师,莫名觉得心中一紧。

    ——这是怎么了。

    商段沉默地看着自己胸口颤动着的心脏,一下两下三下……等到它为了什么,骤然终止,再剧烈地上下跳动的那一刻,它才会懂得去爱吧。

    久违了。

    商段想。

    下午五点二十分,商段准时回到宿舍。

    言饮晌笑着,摸着手机,单手在备忘录上打着字——虽然只是五点二十分放学,只是商段行走的速度很快,只是男生宿舍里教学楼很近,只是他们宿舍楼层很矮,或者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犯贱呢,言饮晌。言饮晌曲起手指,和自己的床单碰了碰。

    “回来了。”言饮晌笑着,却难受得抬不起眼,声音沙哑黏腻得不成样子。

    商段放下书包的时候哐当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地面,言饮晌正想让商段轻一点他听得有点耳鸣,就感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了他额头上,他感受不到温度,只能尽力地去感受商段手心的柔软,去想象商段此刻面上的神情。

    肯定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眼里全是疑惑和……不,言饮晌扯着嘴笑了一下……他那双可以吃人的眼睛不会有任何外露的感情的。

    “言饮晌,你发烧了。”商段凑得很近,热气在他耳边萦绕着。

    发烧?可是他好冷……言饮晌抬手去抓,希望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母亲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一边叫着他囡囡,一边将他灼热的手贴在自己的耳后,告诉他:“妈妈在呢……”

    可是,可是……言饮晌头痛欲裂,他猛地咳嗽了一声,那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喷涌而出。

    好疼,好难受。

    难受……言饮晌这样想着,清醒着的大脑倏地停机,什么都听不见了——空调的嗡嗡声,门外的喧哗声,树上枝头鸟儿的叫声……好像还有,商段的声音?

    言饮晌在脑海里看见,他第一次遇到商段——那个凌厉的,尖锐的回眸。

    他要死了吧,走马灯都滚出来了。

    在言饮晌失去意识前一刻,商段抓住了他在虚空中的那只手,紧握。

    真好。

    言饮晌想。

    犯贱也好。

    商段原本是不打算回宿舍的。

    他原本打算着自己再在教室里做几道习题,然后去吃饭,然后再回来继续做习题。

    三点一线,和往常一样。

    可他现在却在医院里低头看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上面的纹路。

    商段脑袋一片空白,如果一定要让他想些什么来压下现在奇怪的情绪的话,那他只有去回忆十五分钟前言饮晌倒下那一刻微眯着眼,看他的眼神。

    他看着他,没有在庆幸:“哇,你终于来了”,也没有在述说自己多么多么痛苦多么多么难受。

    他那个眼神,是喜悦。

    喜悦什么?商段看着手里的言饮晌的手机。

    他冷笑,肩膀一抖——高兴自己因为41度高烧差点死掉吗?

    ——还有他在手机上瞎打的什么玩意儿。

    言饮晌备忘录里写着:下午天气晴strh

    今天明明是阴雨天气。

    商段抬头看向医院里的公共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今天的暴雨冲刷了多少居民的房屋。

    反正今天对谁来说都不是个好天气,言饮晌那个家伙是不是烧傻了以为自己出现在了天堂?

    商段把手捏得咔咔响。

    旁边的病房走出来一个小护士,问3345号病房的家属在不在。

    商段走上前。

    “你是……”护士看着他身上的校服,有些迟疑。

    “他哥。”商段不耐烦道:“请问他现在退烧了吗?”

    “啊,还没呢,”护士翻翻自己手里东西,“哪里有这么快退烧的,我们给他的又不是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

    “那他为什么……?”

    “着凉。”护士说。

    商段想到这个一晚上可以踢六次被子的二货,沉默了半晌。

    “你进去守着他吧,”护士有点匆忙,语速有些快,“我看他刚刚好像一直在做噩梦。”

    “好。”商段进了病房。

    “咳咳……”言饮晌一直在睡梦里咳嗽,还混杂着几声呓语。

    商段站到床头,想了想又坐到了床边。

    屁股刚坐下,床上到处乱抓的病人一把抓住了商段的校服,攥紧。

    商段叹了口气——难伺候。

    他望着床头柜的空果盘出神。

    怎么生物体就能这么脆弱呢?只是被子忘记盖了,只是吹了半小时不到的空调风。

    都怪空调,商段垂下眼帘看着衣服上的褶皱,想。

    换位思考后的商段心情舒服了一点,打量着病房里的角角落落。

    然后他看到一个监控,那个黑洞洞的眼睛对着自己。

    商段迅速低下头打开手机,打开言饮晌最近一直强推的一个小游戏。

    挺有趣的一个小游戏,操控着小人上蹿下跳躲避武器和大坑,不让那个乌黑色的小人啪叽一下爆浆。

    商段一直玩到了将近七点。

    他打完最后一关时突然跳出来一个可爱的鬼脸,尽力地扮演着张牙舞爪的角色,周围是掉落着的骷髅头,下方弹出个几个血红血红的英文字母——“surprise”

    他以为是另外一个游戏的广告,正想关掉,就听见有人有气无力地说:“那个是隐藏关……”

    商段关掉手机,向后看去:“你醒了。”

    “嗯……”言饮晌刚醒来还不能适应病房里的光线,又闭上眼睛。

    商段见他这样直接走到门边关了灯。

    身后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声音沙哑着不太清晰:“太直接了吧。”

    “别说话。”商段不去管他说了什么,蹙眉看着床上嘴角微翘的病人。

    生病了还这么开心,商段抿嘴。

    言饮晌在黑暗里看不见商段的表情,但是还是觉得很高兴。

    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冒,只是这是他上初中后第一次患重感冒,之前都是随便在家里抓两把药塞嘴里,然后和两三天的水,就好了。要是还不好的话,去隔壁社区医院买点药吃,然后睡他个天昏地暗,管他什么病毒什么炎症的,通通给他睡跑了。

    重感冒的时候有人抓着自己的手,打点滴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

    真好。

    言饮晌笑着,看着黑暗里隐隐约约的,商段的轮廓。

    “你别看我。”

    那个轮廓似乎觉察到某人炽热的视线,有些不适。

    “同桌。”言饮晌喊他,带着笑意。

    商段低下头,看着他。

    “现在可以给我这个物理特差生补习物理了吗?”

    商段正思考着怎么委婉地回绝病人,就想听见病人又可怜兮兮地说:“今天下午有物理课吧?”

    “是。”商段看着言饮晌隐匿在黑暗里的嘴角,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

    言饮晌失笑,那笑声很轻很轻,像是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用在这上面了。

    商段正想骂他“不能笑就别笑”,就看见言饮晌缓缓开了口。

    ——“老师,我饿了。”

    伴随着言饮晌肚子“咕”的一声。

    商段喉结滚了滚。

    ——“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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