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已更新]
[系统升级]
[哔哔,欢迎使用本系统]
[正在更新宿主进度]
[正在缓冲主体结构]
[Loading……]
……
……………
我最后的印象只是她而已。
在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摆脱过去时,消失已久的系统又出现了。
[Puede oírme? ]
[ Можетеливы меняслышать? ]
[Mi può sentire? ]
[Pouvez-vous m'entendre? ]
[呲呲——呲呲……]
[喂,喂?怎么这个语言这么难调试啊?]
[你能听懂吗?你知道我说的话吗?]
[我回来了,梅娜!]
“……系统?”
[呜哇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梅娜,梅娜,我就这样叫你吧,好久没有这样叫你了,真怀念,还是这个称呼叫着顺口亲切呀——我从地狱里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长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有这么强的力量和执念,硬要把你拽回去!不过还好我技高一筹]
[你已经接收到过去的记忆了吧?我就是怕你意志不坚定,被光之种的力量影响融合,才不敢把你在脑叶公司时候的经历告诉你的……这样你就回不去了!]
“啊…”
[梅娜?]
“系统,我……”
它从刚刚的激动中回神,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透着担忧和不确定:
[梅娜……你应该还记得,你是要回家的吧?]
而我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个它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卡门,比娜,是……”
[……?!]
电子音炸毛紊乱。
[什么卡门,什么比娜,你有本事在说一遍?!]
“不,等等,我的意思……”
[我大费周章,已经把你脑海中碍事的东西赶出去了,所以,你还想那女人干什么?!!]
它就像一点就炸的药桶,听不得“卡门” 两个字的导火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比起之前,系统现在一直神经兮兮,战战兢兢。
“我已经记起我是谁。”
[你才不是Merna,你跟那些人已经没有联系了!你就是你!]
[我千辛万苦才回到你身边,你怎么脑子里还想着那些人?]
[你这个负心汉!]
?
[负心汉负心汉负心汉负心汉!!大混蛋!你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渣!!]
“什,什么?”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喝了那个女人的迷魂汤,转头就把我忘记了,那我之前的付出算什么!!喂狗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梅娜,梅娜!]
“”别吵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这个狗**!]
“……”
好坏不分,逮我一顿骂?
[我要是有实体,早就给你一耳光子!]
“闭嘴……”
[我不救你了,有本事你就一直想着那些人吧,忘恩负义的浑蛋,你以为是谁当初救了病危的你,是谁给你能量让你有了重生的机会,你就这么报答我!]
[给我一直昏迷不醒吧!!!]
*
云雀恭弥不理解很多事情,他也不想费心惦记,成为一朵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他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
就像此刻不理解那个拥有智慧的人性机器,不理解梅川堀子的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理解她对战斗的回避,不理解她身边发生的事情,正如现在,不理解和伤痕累累的她一样——不得不说看起来真的狼狈不堪。
唯一能闯入他的生命,留下一些有趣痕迹的人,好的坏的,也算是寥寥无几,那个草食动物看来也不失乐趣。
沢田纲吉算一个,小婴儿算一个,某个脑残的凤梨头算一个,她也算一个……云雀恭弥不是很赞同梅川堀子的处事风格。
不过,本来他人和自己就不会感同身受,梅川堀子身怀秘密,就算如此,无论是多大的苦痛,多么惊世骇俗,他都不会产生同情,因为他和她不是同类,她和他没有相交线,他也不需要理解别人的苦难。
这是件好事。
而她本人对别人的态度甚是看淡,不需要过多的同情和怜悯,那双黑色闪亮的眼睛,即使前路满是荆棘,非常清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达成的结局。
他最后看着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
云雀恭弥有一瞬间在思考:这种人也是自讨苦吃。
在关心她吗?
怎么可能。
只是,这么看着挣扎,举动,觉得也不失一种快乐,在印象里,已经潜移默化成为一种习惯。
而梅川堀子也没有让云雀恭弥失望:所表现出的稳重、露出的痛苦、掩藏的阴影,外在的坚强和逞能,聚拢压缩,揉成一团,就这么关在那小小的心扉之间,隐藏在那羸弱的身躯之中,不知何时给人致命一击。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看得出来一些端倪和矛盾,吸引了他……和别人好奇的驻足观看。
包括那个外来者。
云雀恭弥见过六道骸,他的直觉从未出错,这并不是自作多情的错觉。那个该死的入侵者,利用那卑劣恶心的幻术,说不定此时此刻也在暗中偷窥。
呵。
总有一天,他要把不顺自己心意的人,通通都拉出来全部绞死。
…不过现在,还是先解决这个机器人吧。
一般来说,大多数人对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不会有鲜明深刻的印象。
对一个人的印象是相处过程中慢慢积累下来的,有时候是这样的,回想不起对方是什么时候正式走进自己的记忆里面,但是就是觉得这个人在身边很久很久了。
云雀恭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曾经在日常生活的观察下,她偶尔离开人群,走向天台,一个人独自发呆的时候,好像失了魂魄,忧愁渐渐占据心头,哀伤慢慢布满脸庞。
机器人和梅川是什么关系?他才不感兴趣。
但是现在,那份平衡被打破,她本人失去了最初,对云雀恭弥而言气定神闲的气质,曾经勃勃生机的人,在他面前变得奄奄一息,一片狼藉。
这让云雀恭弥不爽极了。
“真是有碍美观…”
他笑容越来越大,血液似乎在沸腾,满心眼只有那个拿着大刀的铁块。
他已经忍耐了很久很久,梅川堀子空有力量却表现如此软弱,已经让他吊够了胃口,而明明是他的猎物,现在也已经失去战斗的资格,这让他期待已久的决斗何时才能重现?
此刻,正是决一战的机会。
既然梅川堀子生命告危,那么,这个铁块就来奉陪。
袖口藏匿已久的浮萍拐垂直落入他的手中,自始自终,战斗狂分子的一举一动,都被迪诺纳入眼中。
迪诺是什么人?
他对云雀恭弥性格的掌握,在几天的训练相处下来——讨厌群聚和束缚,是一个战斗狂热分子,对于与一切强者战斗都充满兴趣。
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浑小子打的什么算盘。
这么一大口香饽饽,这么好的入场时机,他用脚都能猜得到。
“云雀恭弥!”
迪诺呵斥,但效果不减反增,被斥责的云雀恭弥瞪了一眼,就提着浮萍拐开始战斗。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管不了我。
迪诺简直操心得头发都快要掉了,他拿出长鞭想要抓住,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罗马尼奥失联,其他部下也纷纷被他遣散避难。
这鞭子不顺人意地,波及到了列维亚坦,啪啪打脸,让这个雷霆队长顶上一条长长的鞭痕。
迪诺流汗微笑:“……骚,骚瑞……”
列维亚坦在发火之前,他的同事先开始嘲笑模式。
路斯利亚非常淑女地捂嘴:“Mo~~这素在干什么?”
贝尔菲戈尔:“太废物了吧,这种都能被打。”
在一旁没精打采的XANXUS冷漠:“垃圾。”
这一度让列维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的眼眸如枯萎的花朵,失去了神采,写满了寂寞。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纷争开始了。
云雀恭弥率先出手,和那个红色机器人打了起来,而后阻止的迪诺·加百罗涅和列维亚坦继而引起化学反应,贝尔菲戈尔加入战场,又和狱寺隼人对手,事已至此,山本找上了斯库瓦罗,而在风中凌乱的沢田纲吉,对上XANXUS那冷酷凌冽的眼神,直直发颤。
机器人的一刀格挡和反击,就能让使七八分力的委员长没有还击的余地,果然即使有训练的加持,也不能和这种东西相谈并论。
同样都是机器,瓦里安的那个铁块可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威力啊。
云雀恭弥嘴角不自觉扩张扭曲了。
“很好……很好!”
迪诺:“喂!别上头啊!恭弥!”
沢田纲吉:……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梅川!!
在事情舆论中心的当事人,无论沢田纲吉内心如何呼朋唤友,哭天喊地,欲哭无泪地祈求,依旧是在机器人手上被紧紧抓住的昏迷状态。
“别在这里傻愣了,阿纲。”
一个沢田纲吉非常熟悉到落泪的声音,此刻如救世主一样拯救他于水火。
“里……”
男孩抖动嘴唇,泪眼汪汪看着来人,这一声诉尽委屈:
“里包恩啊!”
“嗯。”
小婴儿拉低帽檐:
“回去吧,不用做无谓的打斗了,今天晚上还有雷守护者的战斗。”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不是笹川学长已经——”
已经结束了才对。
“山本,狱寺。”
“迪诺,云雀。”
“还有,瓦利亚的诸位。”
“都回去吧。”
机器人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它格挡下很多次云雀恭弥的招式,抗着一个人游刃有余。
里包恩的脸被帽子遮住大半,看不清神情:
“Gebura女士,带着她回去吧。”
……Gebura?……女士……?
沢田纲吉感受到,从远处冉冉升起的缕缕阳光。
在地平线上,透过茂密的树林,和空中的尘埃一起,平等地打在所有人身上。
“啊……”
不知是谁后知后觉地感慨。
原来天已经亮了。
*
那把匕首的来历很简单,产出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由某个特殊之人产出的EGO,对于她身边密切相关的人而言,单单接触到那份沉重的感情,就是一种折磨。
在你的手触碰那把匕首的一瞬间,你的思绪会不由自主向她的方向靠拢。
T-05-51,血浴缸
等级:TETH
伤害:2-4
最大pe-box产量:14
异想体基本信息:
这是一个充满血的浴缸。
“浴缸里漂浮着许多苍白的手,那些我曾经深爱过的人的手”
——缸里漂浮着苍白的手,它们试图慢慢接近员工,就好像它们在寻求员工的帮助。
当员工向浴缸看去时,难以承受的抑郁和绝望将把他们淹没,然后,就在一瞬间,它们将员工拉入了血池。虽然这些手并没有相当大的力量,但由于被压抑的绝望所吞噬,那些员工几乎没有挣扎。被拉进浴缸的员工将被它慢慢吞没,直至完全消失。
只有手腕当做一块肉来割时,你才有可能成功,只有当你对死亡充满了巨大的渴望时,你才有可能成功。
当你处于理智的情绪时,很难用刀片割开手腕,你必须拥有强大的意志力才能重复许多次。
【我后悔当她向我寻求帮助时我没有问其原因;
我后悔我没有注意到她用手表遮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后悔我没有意识到当我和她说话时,她总是刻意将手腕隐藏起来;
我后悔我没有意识到也许从某个时刻起,我再听不到她的笑声了。
她离开了我的唯一原因,就是把手腕割破了。】
EGO武器:割腕者
伤害:2-3
速度:极快
距离:极近
【沾满血迹的手上握着这把刀,刀刃似乎充盈着着流不尽的鲜血。
或许是为了减少割腕时的痛苦,刀刃被刻意打磨得锋利无比,能够轻而易举地割断血肉。
这把刀似乎也能阻止皮肤组织的再生。
刀刃会将追求幸福的意志一并撕裂,而这将永不停止。】
这就是这把刀的作用。
这个异想体,出自于某个已逝之人。
这把武器,衍生于那潜意识的灵魂。
此刻,由员工杰西将它带入现实。
而后终归被使用。
.
“太邪门了。”
沢田家光把那个骇人的武器用脚踢到一边,配合里包恩帮这个小女孩止血。
她很配合地没有乱动,安安分分蜷缩在怀里,眼神失焦。
“喂…喂!堀子?你别睡啊?”
手腕上的绷带缠绕了很多层,但都还是能窥见渗出的点点血液,流得厉害。
“怎么回事,堀子?堀子!你干嘛突然这样伤害自己啊?喂?听得到吗?”
杰西的反常,梅川堀子的突然自残,发生的非常莫名其妙。
失去了一个战力,会有一种云里雾里,山雨欲来的感觉。
晃了晃女孩的身躯,她断断续续呼唤那个名字,像梦中见到某个阴魂不散的冤魂。
那把匕首,在接触的一刻起,沢田家光接触到了一阵绝望又强大的负能量,在沉浸其中之前,还是远离为妙。
结束了吗?
里包恩看着现场,准备想和沢田家光一齐撤退,抱起这个瘦小的女孩轻而易举,可总有拦路的不速之客登场。
那一蓝一红的机器人就是这个时候亮相的。
机器的头上分别昭示它们自己的名字:
Chesed,Gebura。
如果这时候梅川还清醒,就一定知道来者是中层的福利部长和惩戒部长,从游戏中到现实的,仅存于印象中的人物,如今活生生跨越时空,来到此地。
可惜,她仍然昏迷不醒。
它们的目光似乎没有把里包恩和沢田家光放在眼里,唯有注视怀中的人。
沢田家光把女孩搂得更紧了。
头上写着“Chesed”的机器说:“看来我们亲爱的Merna主管遇到麻烦了,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呀?”,挥了挥长臂手,语气欢快:
“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模样登场,初次见面,我叫Chesed,你们好~ ”
完全不在意气氛的冷凝,在他们刚刚经历一场战斗之后才出现的收割者,可能在远处观摩许久,才姗姗来迟,抛头露面。
这是来捡漏的?
蓝色机器人顶着两个人鹰隼的锐利视线,不顾冷场,继续充当主持人缓和气氛: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嘛~让我来做个简单的解释,如何?”
“嗯……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我们的主管受到很大的压力与冲击——这是公司不愿意看到的。
由于主管的疏漏,操作不当引起的事故已经屡见不鲜,可是,我们有非常完整的处理计划和流程善后。这点请放心,不会损耗到你们的利益。
公司对于异想体的出逃产生不好的影响深感抱歉。事后,我会补偿所受到的经济损失和人员损耗,请谅解主管Merna的过错。”
——“所以,现在能把她还给我们吗?”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什么劳什子……
里包恩听得皱起眉头。
又是公司,又是主管,又是Merna的。
机器人几句都不离开特殊字眼。
小婴儿轻轻撇了昏迷之人——她不叫“梅川堀子”吗?
这个机器倒是把“主管Merna”和“梅川堀子”划分成两个角色,泾渭分明。
果然,这么一个硕大的公司,梅川堀子一个人肯定捉襟见肘,绝对还有其他方面的辅助。
人工智能?AI?也是公司科技一样的产物?
人不是都死了吗?这就是替代品吗?
机器人Chesed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回答,而在身边沉默很久的Gebura,一直拿着那把长满眼睛的血肉之刃。
有一瞬间,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二人,感觉到了红色机器杀气的泄露。
他们现在面临进退两难的局面:
如果双方打起来,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但如果就这么把梅川交出去,在个人的视角和情感看来,也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气氛僵持不下,瞅见蓝色机器人为难:“嗯……沉默可不是一个好的表态啊……前提已说,诸位先生们?
“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听得懂言下之意吧?”
它口音独特,明明说着日语,却有一种英伦腔调。
“Chesed,你的举止言谈并不像个机器。”里包恩转移话题。
“……嗯?”
机器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里包恩的关注点是这个,它很乐意因为提到了关键词愿意多交流几句。
“机器吗?”
如果能拟人,总感觉会是笑意盈盈,气度非凡。
它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了下言,那三个字咬的带更多的笑,比起刚才的礼貌和疏离,此刻更多的冷嘲热讽。
而站在身边的另一个也不遑多让,与之不同骇人的作势,那是长时间浸染在杀戮和鲜血之中的气息。
Chesed反问:
“机器和人类的分别真的这么重要吗?”
“你们对于二者是如何下定义划分的?”
里包恩:“你似乎有些生气?抱歉。”
Chesed哑然失笑:“看来我们偏离了话题的轨道。”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亲爱的。我想,你们不会选择在这里打起来,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现在,就由我来解说关于这次异想体出逃的损失,和后续的负责事项。你们手下员工损耗伤害的赔偿和治疗……”
沢田家光:“梅川呢?”
“Merna主管的话,请交给Gebura,她会带走的,而我相信她总会醒来。”
这蓝色的机器人不紧不慢,闲庭若步走来,沢田家光疑惑:
“你们公司主管的安危?”
机器完全不在乎,“不担忧。”
Gebura已经把梅川带走,里包恩随之跟上。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Chesed无奈叹了口气:“沢田先生,请稍等。我想托付给您一样东西,把这个,转交给主管。”
沢田家光接过一看,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张照片?”
Chesed:“很不错吧?我觉得,把这个作为见面礼送给她,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