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才回来？”

    还是被发现了。

    徐归兮脑子还有些昏，无奈地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到楚津渡坐在桌旁，眼里布满红红的血丝。

    楚津渡抬眼瞧了他一遍，眼皮又倦倦地垂下去。

    徐归兮清楚他什么德行。

    “昨晚喝酒，醉在外面了。”徐归兮讨好般笑，过去抓着他衣领，俯下身去瞧着他通红的眼，突然问他，“要是以后哪天我死在外面了，你是不是也只是一直在这坐着等我回来？”

    楚津渡心下微乱。

    徐归兮松了手，顺势靠着桌子自顾自倒了杯凉了一夜的茶，漫不经心地说，“直到第二天，第三天，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突然有人走进来告诉你我死了——”

    “我找过你了。”楚津渡听着很不舒服，打断道。

    徐归兮手抖了一下，面色不改：“……是么？”

    楚津渡心下生疑，便起了诈心。

    “你不妨猜猜？”

    徐归兮轻笑一声，漂亮的眼睛直直地与他对望，里面干净得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猜什么？猜你看到我昨晚又去找她了？”

    警铃大作。

    楚津渡捏紧了拳头，咬牙笑道：“说不准呢！”

    徐归兮偏头闷笑了一会儿。

    莫名其妙，楚津渡恼火地瞪他。

    笑完了，徐归兮仰头将茶饮尽，勾手让楚津渡站起来。

    楚津渡不解，但身体还没和脑子商量好，就已经站了起来。

    徐归兮在正常人中算高的了，但楚津渡这崽子比他还高半个头。

    楚津渡看见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眼里漫着雾蒙蒙的水光。

    这是笑出泪来了。

    “你笑什么？”

    徐归兮只用含笑的眼看着他，左手攀上楚津渡的肩膀，借力轻踮脚跟。

    楚津渡比徐归兮高，挨得近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微低着头看他。

    于是徐归兮就顺势凑上去。

    楚津渡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喂进了温热的茶水。

    徐归兮退下来，睁开眼瞧他，笑着说：“这茶不错，消消火。”

    “好什么好，都放了一夜了。”

    刚才徐归兮喝的时候楚津渡就想阻止了，不过当时他自己还在闹小别扭，又想着这茶昨晚他换过一次，左右没有太大的坏处，就没说话。

    “这不是给你暖过了嘛。”徐归兮看他被茶水润湿的唇。

    “……”楚津渡无语，突然想起更不可思议的事，“不对，你……亲我？”

    楚津渡后退两步，摸着嘴很是不可置信。

    才反应过来，笨死了。

    徐归兮越过他坐到床上。

    床还挺高，徐归兮顺势晃了晃腿。

    “这有什么，大人亲小孩儿，不是很正常么？你小时候没被你妈亲过？”

    “可是……你——”

    “噢忘了，”徐归兮面上瞧着颇有几分愧疚，“是我的错了，你父母比较特殊。”

    “……”

    “我当不得你衣食父母？”

    这会儿又作出个委屈的样子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楚津渡即答。

    “那不就对了。”徐归兮笑起来，脱了鞋袜，到床上坐着，朝他招手，“过来，现在我还要跟你一起睡觉。”

    楚津渡满脸错愕地走到床前。

    “快点，困了，你一夜没睡不困吗？”徐归兮褪了外衣递给他。

    楚津渡习惯性地接过，放在旁边的衣架上。

    然后他在衣架面前站着纠结了一会儿，也脱了衣裳。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躺好后，楚津渡还问。

    “喝酒啊，谈生意。”

    “哦……”楚津渡声音很小，徐归兮凑过去看，他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楚津渡倦极的脸，心里心疼，却也暗自庆幸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