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封这么问,严彘也愣住了。
是啊,那可是人皮啊,猪肉腌制后最多保存个两三年,这人皮和猪肉能一样吗?更何况她还保存了十几年。
“我曾听闻,西域有种药,名为蠡,据说能够让某种东西百年不腐。”秦封开口说道。
听了秦封的话,严彘陷入了沉思。
百年不腐?真的假的?我也只曾在那些神经小说里看到过这些,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秦封的话说完以后,林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笑了出来。
“是我小瞧你了,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儿啊。”
她抬起头,看着秦封:“不错,我确实是把蠡研成粉,在那些人皮上撒用了,不过,丞相大人似乎查错了一点。”
秦封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林晴也不干等,见秦封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偏过头,继续下文。
“这蠡并没有能够保存上百年不腐的能力,五十年算是长的了,不过…听说蠡配上一种似为香料的药物,任何东西都能保存百年以上。”
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听了林晴的话,严彘叹为观止,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所谓的蠡,便开口询问道:“那蠡你可有剩余?”
听到这话,林晴抬起头,笑了一声,道:“哪儿还有什么剩余啊,我当时也不过是碰巧遇见了个西域人,他已朋友的身份给了我七枚,我都用了。”
此话一出口,严彘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密室里一共抬出六张人皮,六张人皮七枚药,那还有一颗药呢?”
“用在了她身上。”
严彘愣住了,他转过头看着秦封,有点不敢相信,想再确认一遍:“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嗯。”
“可那不是只有死物才能用的吗?”严彘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人用的东西活人怎么能用呢?难不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头,看着林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问了个带里点没头没脑的话:“…所以你…还活着吗?”
他知道这问种问题可能会被想成神经病,但他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林晴有点失笑:“严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未活着那现在被你们绑着审问的是何人呢。”
严彘听出林晴带了点开玩笑的意思,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觉悟,继续追问道:“我未同你开玩笑,六张人皮七枚药,我没猜错的话,蠡,只用于死物。”严彘最后二字说的时候甚至加重了音。
一旁的秦封见严彘这样,似乎知道了严彘在想什么,皱了皱眉,看向林晴,说道:“若没记错的话,蠡虽然为药,但却也是剧毒,若用于活者身上,不出三息便会暴毙而亡。”
听了秦封的话,严彘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林晴早就死了。
可…如果林晴早就死了,那被绑着的这人又是谁呢?
他突然脑子一闪,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些小说,那些无脑的霸总文经常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重生。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晴,经过那么一想,他似乎捋通了一些。开口说道:“你早就死了,对吧。”
林晴脸色本就苍白,被他们这么一说,更是面如土灰。可严彘并不在意她的面色,继续说道:“你实实在在的本已死了,但是却又真真切切的活了。你是林晴,却又不似林晴,因为林晴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可却又十几年前的同一天活了。”
秦封转过头看着严彘,似乎有些没明白他说的意思,问道:“这是何意?”
严彘也偏过头看着秦封,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十几年前她因为某些原因丧失了性命,但用了什么东西又活了过来,不过那东西只让她活了过来,却阻止不了身体的腐烂,若依你刚才所言,那第七枚蠡是她自己服用的,那只有是防止身体腐烂的一种可能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
他回过头看着林晴,继续说道:“你到底是用了何种方法让自己起死回生的?”
林晴早已面如死灰,背后甚至冒出了冷汗。
严彘说完后水牢里安静了许久,严彘和秦封也不急着林晴的回答,便一直等着。
过了许久,林晴似如释负重般,缓缓舒了口气。又过了几息,她缓缓开口道:“你猜的没错,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们二人也不催她,听她缓缓说道:“不过,有件事我没有说事实,那七枚蠡并非是西域的一位朋友赠予我的,而是李奕给我的。十五年前,李奕因为某些事不得不去一趟西域,他说,让我在家里乖乖等他,他过几天就回来。于是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他在第四年回来了。”
“他从西域给我带了七枚蠡,他说,他们西域吃肉的机会很少,所以每家每户都会把肉存起来,这蠡便是他们的必需品,可他把这七枚蠡给我后便日日不着家,说是有不得不出去的原因。后来,有一次,他跟在他的后面出了门,发现他一直往山上走,可是在半路,我把他跟丢了。我在山里走了很久,直到遇见了几个山里人,他们同我说他们对山上很熟悉,带我下山也不过是几盏茶的时间,我很高兴,立马便让他们带我下山,可是他们却说,太晚了,让我随他们先在山上歇息一晚,明早再带我下山。”
“我见他们都是好人,自然也就同意了,谁知,他们这些禽兽!他们居然把我给…”说到这里,林晴情绪越来越激动,泪如雨下。
听她说到这里,严彘也出不多听出了那几个人后来把她怎么样了。
他不由得气愤,若是在自己的那法制社会,那几个人绝对会绳之以法!可是…这里不一样啊…这里不是法制社会,这些遭受凌辱的姑娘们却只能认栽。谁都会觉得她身子不干净了,可又谁知这也非她所愿呢?
林晴平缓了一下情绪,随后继续说道:“他们凌辱完我后便把我扔在了山沟里,后来,我接受不了自己,便悬了条白绫,自尽了。等到李奕寻到我时,我早已就没有了气息。”
“等我再睁眼时,我发现我躺在家里的床上,我很奇怪,直到他回来,他与我说寻到我时我已没了气息,是他在用在西域寻到的一味药把我救了回来,否则他真的见不到我了。我把自己的事与他讲了,他说他不介意,这件事是他的错,他会更加爱我。”
“再后来,他也确确实实履行了承诺,更加爱我,对我更加的好了。可是,就在一年后,他不在对我好了,他没日没夜的往那青楼跑,也不知是被哪个狐媚子勾走了婚!逐渐的,我发现身体出现了问题,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异味,皮肤开始溃烂,我意识到许是他的药药效到了,不再对我的身体起作用了。那时,我想到了他给我带回来的那蠡,可以防止肉腐败,我就想着我早已死过一次,因不算活人,便抱着试试心里去吃了那药。不曾想,真的起作用了!我身上的异味不再散发,皮肤不再溃烂。”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曾回头看我一眼!那时我便知道,他不再爱我了,他嫌弃我的身子不干净了,抛弃了我,去那青楼找比我年轻貌美的狐媚子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不过,后来我发现,我吃了那药后,我的容颜似乎永远定格了,永远不会苍老,直到现在,我的容貌与十年前一般无二。”
听到这,严彘秦封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