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种身边?那是…什么意思?
严彘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觉。
他的心里似乎有头牛在乱窜,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压根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严彘还在傻傻的发愣,听到秦封冷不伶仃的扔了两个字出来:“你猜。”
严彘:……
猜个头啊猜!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会在这儿猜!
“所以…到底什么意思?”严彘问道。
“谁知道呢。”
严彘:……
就在这时,水里的那颗脑袋晃了两下。一道声音传入二人耳朵里:“杀…了…我…”
那道声音并不大,虚弱无力,但在这空旷安静的水牢内,却显得格外突兀。
严彘一愣,转头看向水里。
那颗脑袋不知何时醒了,正死气沉沉半垂着眼看着他们,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死灰色,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真如同与身后的木桩融为一体。
“杀…了…我…”那颗脑袋又出声了,毫无活力,但足以让两人听清楚。
两人看着水里的脑袋。尽管为女子,却有着男儿般的骨气,当真是宁死不屈啊!
虽然这水牢设计也真是有点…畜牲…
严彘对着秦封说道:“把她从水里拉出来吧,方便询问。”
严彘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水边,将手伸进那水里,几息之后,水底开始震动,水位逐渐下降,绑着剥皮女的木桩直至水面。
严彘有些惊讶,这水牢的机关竟然在水里?但当秦封手伸出来后,他又愣住了。秦封的手浸泡在水里不过短短几息,居然被这水冷到变了色!
这剥皮女当真是…生命力顽强啊…
严彘回过神,清了清嗓,开口道:“林晴是吧?是个好名字,只不过跟错了人。我们不会杀你,前提是你在这儿熬住。”
她似乎轻笑了一下,随后用嘴吸了一口气,缓慢说道:“…我不过是杀了几个罪该万死之人,我何错之有啊。”
“他们都是些无辜百姓,怎就罪该万死了?”
“无辜?”她又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讽:“他们都是些贪图容貌的背信弃义之徒!”她突然加了大音量,似乎在宣泄对那些人的愤怒。又似乎是从水里拉上来后,回了些许体温,所以才有了力气喊。
听到这话,严彘不禁皱了皱眉:“据我所知,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就算妻妾未过门,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他们怎就贪图容貌,背信弃义了?就因为去了那青楼?”
“难道不是吗?都有家室了,为何还要去那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他们的妻儿会怎么想!还有那金钗坊的老板周氏,他都还是新婚燕尔啊…他那刚过门的妻子该怎么想!所以…”她停顿了一下。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点血色,不再如之前般死灰。随后眼神无比坚定,说道:“他们这都是该死!”
被她这么一说,严彘恍惚间愣了神。
那些死去的人逛青楼就如同现代的男人找那小三,就算家里有妻儿却也不妨碍他们寻欢作乐。毕竟…妻儿看多了哪有人家妙龄香?
俗话说得好,惹谁都不要去惹现代女强人,看来到了这儿这道理也是如此。
这时,秦封开口了:“那你恐怕杀错人了。”
严彘回过神,与林晴皆是一愣,转过头看着他。
林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杀错人了?不可能!他们都是罪该万死的人!我不可能杀错!他们都该死!”林晴吼道。
相比林晴,秦封倒是毫无波澜:“从那破庙暗室里一共抬出六张人皮,五具尸骨。西街包子铺老板赵庆,与其妻成亲两年,但就在一年前的某天,查处他有妻不孕之症,是其妻求他去醉生楼赎个歌姬与其生个孩子,并非赵庆自己所愿。
南街的一名书生与一名船夫,书生是因自己的爱人因生病导致不幸离世,船夫则是因为他妻失足落水意外生亡,他们二人皆是因太过思念,又因醉生楼里有两名女子与其爱人长相相似,所以日日待在醉生楼。
还有一名书生,缚瑶,八年前,他一路跟随自己的心爱之人来到这里,后来他的爱人被家里人卖进了醉生楼,至此成为了醉生楼的头牌,锦绣。所以那几年他才会天天往醉生楼里逛,而就在三年前,你查到醉生楼里的管事与缚瑶有些仇怨,你便指使那管事杀了缚瑶。”
“至于那金钗坊的周老板,是你为一一个没有杀错的人。”
秦封说到这里,林晴的脸色又变成了死灰色,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反复嘀咕一句话,“不会的。”
秦封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这五人的皮都已与五具尸骨对上,这至于还有一张人皮,却没了尸骨。”
严彘瞪着个眼睛,嘴张张合合,看着秦封一愣一愣的。
他是什么时候去查的这些?我躺床上的那三天?
“所以那少的那具尸骨如今在何处?”
秦封转过头看了看他,随后又看向林晴:“这就该问她把尸骨埋在哪儿了。”
“埋在哪儿?为何要将这具尸骨埋起来?他们二人有什么渊源吗?”
秦封答道:“那张人皮叫李奕,是她的相好,十一年前,她看到李奕天天往醉生楼跑,与醉生楼的一名歌姬相处甚好,她便生了恨,某天夜里将李奕灌醉,约他去湖边相见,随后将其推进湖里,事后传出消息说李奕醉酒失足落水,不幸生亡。之后又将其剔骨去肉,将尸骨安葬,皮留存至今。”
听了这话,严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极强,却不知能强到这种地步!因爱生恨,最后将其杀害后还将人埋了一半!这哪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儿啊?!
秦封话音刚落就挺林晴发出一阵冷笑。
“丞相大人当真是无所不能,将我与阿奕的事查的彻彻底底。说的没错,我就是嫉妒,我就是不服!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娼妓了,他凭什么抛下我去醉生楼里找那狐媚子!”
听了这话,严彘立马开口说道:“可男人本就…”这话刚出口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现在也是个男人!立马改口道:“…有些男人天生便是如此,一生总要几个甚至几十个女人相伴,若你当初理智一点,便不会酿成此祸。”说完他还是觉得怪怪的,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后又补充道:“当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这样…”
他又清了清嗓,继续说道:“你杀了整整四个无辜之人,即使杀对了一个,你也说了,他是新婚燕尔,你让一个新婚燕尔的女子失去了丈夫,成了独守空房之人。你说,是让那周氏继续错下去好,还是让那妇人独守空房的好?”
严彘说完后空气似乎凝固了,三人都没有再开口。严彘和秦封看着她,她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但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缓和过。
“…是啊,我好像…错的离谱。”一段时间后,林晴打破了这段寂静。
“因为李奕,我从此恨上了醉生楼里的娼妓,见到那些有家室的男人往里跑,我都恨不得将他们抽筋剥骨!可是…我不但杀害了几个无辜之人…还让他们的妻妾独留空房…”
“其实我还有件事想不通。”
林晴抬头看着秦封:“丞相大人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吗?居然还有事是查不到的?”林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嘲讽。
“你究竟是如何让人皮存封了几年都未腐烂。”
林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