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姜露可回到家，才发现胸前的景象，紧身背心半透，依稀可见里面蕾丝杯罩的轮廓，还有……
原来小少爷是看见了，才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姜露可心情有些微妙，她把开衫挂起来，预约干洗服务。
闲下来，实在有些百无聊赖。姜露可随手打开记事本，在标题栏顿了顿，打下几个字：
/高岭之花采撷手册/
姜露可想起李文郁那张清冷的脸，眀眀在学校时，他穿着低调内敛，一身小众名牌普通人根本认不出，但他站在那里眉目低垂，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气质。
天生少爷命。
姜露可这样想着，眼波流转，开始在记事本上打字。
一、归还他的外套
二、找机会加联系方式 待
三、制造独处机会 待
四、牵手 待
五、亲吻 待
……
指尖微顿，姜露可新增一栏注意事项：1、小少爷有轻微洁癖，不喜欢自己的物品被别人使用。2、小少爷面冷心热，即便做好事的时候也喜欢冷着脸。
等以后有了更多接触，再补充吧。
似是想到什么，姜露可笑着退出记事本。
对待猎物要徐徐图之，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小少爷自愿上钩。
-
十月的最后一天，金风玉露，丹桂飘香，万物接受着深秋的洗礼。
姜露可去上京北大学的最后一节公共课。
姜露可报名公共课程是走的正规程序，按理说可以去学办处领教材。
但她假装不知道，依旧没有课本。
讲师自从上次理论课之后，隔三差五点人回答问题，他很喜欢点名姜露可，偏偏姜露可没有书，每次都回答不出。
于是讲课老师温和一笑，转头让她“男朋友”替她回答问题。
李文郁一开始还会把书借给姜露可看，给她标记提示词，但姜露可永远念不对；讲课老师也不生气，让李文郁起来回答问题。
李文郁试图解释，“老师，我和她不是……”
然后他余光扫到姜露可，她在一旁偷笑，再看一眼讲台，讲课老师的笑容更深了。
李文郁：“……”
李文郁觉得姜露可是故意装作什么也不懂，偏偏他冷脸睨她时，她就眨眨眼睛，笑得腼腆清纯。
下课后，姜露可像以前一样亦步亦趋跟在李文郁身后，等她快走到学校门口时，发现李文郁站在那里，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姜露可走过去，站到李文郁旁边，没有说话。
李文郁比姜露可高大半个头，看着她头顶的丸子头，她的发质细软，发丝被晚霞光照着，晕成深深浅浅的栗色。
许久后，他开口道：“今天是最后一节课。”
她在刷手机，“嗯嗯”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她不玩手机了，她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那目光如有温度，李文郁移开了视线。
姜露可朝他凑近，用那种勾人的声线，吐出话语，“李文郁，要加个微信吗？”
-
李文郁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金吉拉。
姜露可点开他的头像，猫咪慵懒地趴在地毯上，毛发蓬松柔软，看上去像雪团子。
没想到他本人清清冷冷，会用这么呆萌的猫猫头像。
姜露可发送了好友申请。
很快，她收到了好友通过的消息提示。
姜露可点开那个小红点，聊天框第一句话是她发的验证消息。
一只露：≧-≦
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几分钟，姜露可收到了李文郁发的消息。
Y：李文郁。
一只露：猫猫点头.jpg
Y：怎么备注？
一只露：姜露可。
Y：好。
姜露可退出和小少爷的聊天框，点开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此时孟晚发来消息。
来晚碎碎冰：还要什么样的表情包？你晚姐应有尽有。
一只露：猫猫的就很好。
来晚碎碎冰：转性了？
一只露：有人喜欢猫。
来晚碎碎冰：……[微笑] [强]
孟晚是表情包大户，随即发来十几个猫猫动态表情包，姜露可一一保存下来。
加上联系方式，是暧昧伊始，下一步就该制造独处空间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之前调查的信息，姜露可总结出李文郁的日常行程。
周一到周四，他白天有课会去学校，晚上八点左右回别墅；而周五到周日，他则会回李家祖宅住。
李文郁不爱抽烟酗酒，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所以他的作息安排比较规律。
同时因为耳疾和性格的缘故，他不喜欢过多的社交，习惯独来独往。
姜露可有李文郁别墅的地址，隔了两天，她提着一袋甜点出现在别墅大门外。
算了算时间，李文郁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
银灰色的捷尼赛思停靠在路边，李文郁从后座下来，正好看到站在他家门口的姜露可。
“你怎么来了？”
“来回谢礼。”姜露可晃了晃手里的甜品袋，“我亲手做的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蛋糕是姜露可一早去“Clocake”买的，把外包装上的logo撕掉后，她随手套了个袋子，装作是自己亲手做的。
李文郁看向她手中的粉红色包装袋，他不讨厌吃甜品，但也谈不上喜欢。
到底也没直接拒绝，李文郁接过甜品袋，“谢谢，但下次不用了。”
姜露可脸不红心不跳，只是走个形式罢了，李文郁不会真的吃她带来的蛋糕。
-
姜露可跟着李文郁进了别墅大门，见他没有拒绝，于是走进别墅。
李文郁家有三层，外加一个阁楼，每一层都很宽敞。
姜露可没有乱逛，就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喵。”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圆猫忽然凑过来，姜露可低头看，它趴在她的腿边，伸伸爪子，黑豆似的眼睛朝她望着。
赫然是李文郁用来当作头像的那只金吉拉。
姜露可把它抱到怀里，“它好像很喜欢我。”
李文郁站在不远处，看到他的猫跑到姜露可脚边卖萌，然后惬意地卧在她的怀里。
李文郁：“……”
姜露可摸了摸金吉拉的耳朵，“它叫什么名字？”
“茂茂。”
李文郁想了想补充道：“它是只公猫，家里只有我和郑阿姨，它平时不怎么粘人。”
姜露可抚摸猫耳的指尖停顿，她缓缓走向李文郁，问道：“可它很粘我，为什么呢，因为我很漂亮吗？”
这话未免有些自恋。
李文郁下意识想反驳，但视线却不自觉凝在姜露可的脸上，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漂亮女人。
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李文郁往后退一步。姜露可挑眉，继续靠近他。
他退一步，她就往前走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李文郁的腰撞到玄关的柜台，痛觉传来。
“我好看吗？”
姜露可把脸埋进茂茂蓬松的软毛，却没遮住她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注视着李文郁，狡黠而烂漫。
长久地对视，他到底比不过姜露可，率先败下阵来。
“嗯。”
无声的战场上，李文郁丢盔弃甲，最后落荒而逃。
-
一只露：我回家了，明天再来看茂茂。
一只露：猫猫探头.jpg
姜露可退出微信，心情愉悦，搜索附近的宠物用品商店。
半个小时后，姜露可出现在宠物商店，专心致志地挑选给茂茂穿的小衣服。
她看中一套波西米亚风小围裙，和一对鱼骨耳夹，去前台买单。
第二天，姜露可准时出现在李文郁家门口。
李文郁来给她开门，看到她手上的袋子，他抿唇，正要开口。
“这是给茂茂的。”
姜露可率先开口，然后眨眨眼，道：“不是给你的。”
李文郁：“……”
姜露可给茂茂穿上新买的围裙，两只鱼骨发卡轻轻搭在茂茂的猫耳朵上。
“他是只公猫。”李文郁看着茂茂，它被姜露可打扮的像只小母猫。
“公猫也有爱美的权利嘛，你看，茂茂这样是不是很可爱。”
之后一个月，姜露可经常来李文郁家看茂茂。
她的出现似乎成为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稀松而平常。
日子久了，有时候李文郁回来比较早，姜露可还没到，他就在别墅门口站着等她。
周五周六姜露可也会来，李文郁不在家，便让郑阿姨来照顾茂茂。
一来二去，姜露可和郑阿姨也逐渐熟络起来。
她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刻意靠近李文郁，就好像，那一次的撩拨只是个意外。
实际上姜露可是故意和李文郁保持距离，有些事情，试探一次，足够在他心里泛起涟漪，时时想起。
李文郁看似离群索居，不爱凑上流社会的交际热闹。
但姜露可心里清楚，他是从小在贵族圈层里长大的少爷，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又讨厌什么样的手段。
姜露可指尖烟燃了半截，她最后吸了一口，把烟掐灭。
对待李文郁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然后在某个特殊的节点“蓄意勾引”，让他心绪不宁。继而欲擒故纵，让他时时念想，又不至于讨厌她的那些模糊手段。
真正的猎手是什么样的？
姜露可心想，是“无害的”，也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