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孔雀开屏一样特别想表现自己。
奶奶扔给我一篮子菜,估计是今天买的,很新鲜。
但奶奶还是要求给她一碗土豆汤,老人家牙口不好,吃不动菜,偶尔上街买菜都是给我买。
都是听街坊领居说小孩不吃菜没营养。
她也就照着买。
时槐序和奶奶在聊天,不知道聊什么了,奶奶在笑。
我做了清炒油麦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土豆丝,还有土豆汤。
土豆这种东西一年四季都有,买一袋子能吃好久。
时槐序吃了很多,我自傲的问他“我做饭很好吃吧。”
他点头,嘴里还塞着油麦菜,嘴边还沾着油,在昏暗的灯下亮亮的。
我看着不顺眼,想擦掉,以至于我的视线老往上瞟。
我不会被时槐序传染了吧。
我送走他返回来,奶奶在洗碗,我走过去夺过来洗,我不说话,她就说。
“那个孩子看着就是个乖的,你可别带着撒泼。”
“别往危险的地方跑。”
我回了句知道,她又上去看电视。
……
过几天就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我叼着狗尾巴草给时槐序吹嘘。
我以前一个人能打一圈人。
他笑着说“看出来了,光长个头了。”
我自得但又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野蛮的人,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
我没有爸妈,有些人欺负我,我就揍,就算我头上还有刚被石头砸出来的血迹,后来我真就成了霸王。
风一吹还冷飕飕的,我对他说以后出门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感冒就完蛋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答应我。
乡下的秋天没什么,金色的麦穗摇曳,轰隆的拖拉机在地里耕作,还有夕阳落下时牛的哞叫声,那些村民总会擦擦汗,然后回去吃点热乎饭,闲来坐门口聊聊家常。
我喜欢对着山看,因为到这时候才真的有种虚幻的感觉,看不清,只觉得有一层是实的,其他的都是以此模仿延伸。
当日落洒进水里,树叶也泛着金光。
河水流的很慢,好像不会枯竭,也不担心未来如何。
我和时槐序就走在田野小路上,两边还有不知道谁家的玉米地,一亩接着一亩。
我的心是平静的,我想着这时候柿子也该熟了。
我握着时槐序的手,他可能体寒,总是手脚冰凉,我习惯了给他握着取暖。
等把他送到家门口,我抬手取下落在他头上的小叶子。
“明天我带你去摘柿子。”
“好啊!”
时槐序又兴奋起来了,他对我摆摆手。
明天见!
回去的途中,村民也在陆陆续续的回家,牵着牛的……
都在兴高采烈的讨论今年谁家种的好,这是他们的孩子,一年到头就指着这些。
我家很少,因为没人管,只有我和奶奶种一点小麦,后院种点小菜什么的。
很快就能收完,我爸也不回来。
过年回来会给奶奶钱,说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别弄这些,他给的钱够吃喝了。
但他不懂,我知道奶奶心里难受,反正种点这些也没什么,至少我可以帮完。
奶奶也打哈哈,嘴上答应。
来年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