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医

    许应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满寒柳,不要说这么羞耻的话啊喂。”嘴上这么说着,许应梵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咳,我先去上课了。”许应梵捂着脸逃出了案发现场,满寒柳笑着看着医务室的门“砰”得一声关掉。

    周清也笑着打量着这两个小姑娘。

    满寒柳回头对着周清笑了笑,“周老师,我先回去上课了,我下午来把药钱给你。”

    “嗯,”周清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清单,“6块钱,把这个带回去喝吧。”他又递了几包感冒灵颗粒。

    “好。”

    ——

    体育课。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经过一个上午的观察和试探,满寒柳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许应梵和宿管阿姨的记忆都被修改了,甚至许应梵对待一切反常的直觉也消失了。

    在她问许应梵,“你有没有感觉,身边的很多东西都不正常的时候。”对方一脸正色地问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此时,其他同学正在操场接受着酷刑。

    满寒柳在窗边撑着手看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强烈地光线照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满寒柳却是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就这样,抬着脖子在烈阳下听风的声音。

    像一个傻子一样。

    没有风。

    满寒柳去了医务室。

    周清长相很帅气,形象气质出众,为人处世又温文尔雅,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学生,更有好几个大胆的少女在医务室给他塞情书。

    满寒柳因为身体的原因去过很多次的医务室。

    对于周清的印象,她是极好的。

    脾气好,又温柔又有耐心,会细心地记住每一个来过医务室的同学的名字,不像原先那个校医,脾气又差收费还贵,一言不合就是阿莫西林和布洛芬。

    满寒柳自然而然地推门进入了医务室。

    周老师不在,她就坐在了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从兜里掏出六块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那个记录的本子。

    刚刚翻开时,夹着的一张纸条滑落。

    上面的字迹俊秀又不是力道,正是周老师的字迹。

    是很短的一句话。

    “所谓现实,也不过是一群人随意操纵世界定下的规则。”

    规则。

    所以,周老师,也是规则的制定者吗?

    她愣愣地想着,最后重新将纸条夹了回去,也收回了自己的钱,装作一副自己没有来过的样子。

    周老师,还有那个女人。

    经历了许应梵的“死亡”之后,她脑海里那股独属于青春期特有的热血就散了个干净,她很清楚,现在只有冷静,才能在保持个人意识的前提下去找寻问题的答案。

    那个女人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晚饭过后的休息时间,满寒柳在距离医务室的门不远不近地楼梯口蹲守着,一直到亲眼看见周清走了进去,她才缓慢地起身,走出了暗处。

    因为身体不好,蹲的时间还长,一起身,满寒柳就感觉头昏脑胀,眼前短暂的发黑了一阵。

    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知道眼前重新清明起来。

    她抬眼看去,是江绯。

    她的手此刻,搭在少年一个极其尴尬的部位。

    “拿开。”

    他们是一个画室的。

    小麦色的皮肤,不规不整的发型有很多反翘,发色介于很深的蓝色和黑色之间,看起来很自然。

    他很高,此时看向满寒柳这个小矮人的头顶,眼神里看不清什么情绪,却是绷着一张脸。

    满寒柳默默收回搭在他胸前的手。

    真是冒犯了。

    “哎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一下来就看到你俩卿卿我我。”正巧下楼看到这一幕的沈灼灼乐呵这一张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打趣。

    “你不要这么说,走啦。”白怡姘在一旁说了一句,又冲沈灼灼扬了扬自己手里抓着的几只画笔。

    “嗯好。”沈灼灼面对白怡姘的话,总是言听计从。

    她们直接绕过满寒柳和江绯,往新的教学区走,沈灼灼还不忘回头冲着满寒柳笑。

    “寒寒最近记得来画画呀,几天没来了都。”

    自从发现数学老师的异样之后,她和美术老师请了几天的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是为了用那么一点的业余时间去找寻线索。

    虽然什么都没找到就是了。

    “满寒柳。”江绯整张脸都是黑的。

    满寒柳触电了一样,在心里开始默念。

    宿敌是不可以成为老婆的宿敌是不可以成为老婆的宿敌是不可以成为老婆的宿敌是不可以成为老婆的……

    每次看到自己的这个宿敌,她都会鬼使神差的想到这句话。

    明明这个宿敌是自己单方面宣布的。

    “不好意啊,然后谢谢你。”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满寒柳微微俯身道谢,随后越过江绯,大步流星地朝医务室走。

    远远的,她听见了林静月轻快欢悦的声音,“我来啦,我把白颜料拿来啦,咦?江绯你怎么傻站在这,还奇奇怪怪的……”

    ——

    医务室的门是银白色的铁门,满寒柳站门前,犹豫了一会儿。短暂的几秒,她有了一种世界上只有自己和这道门才是真实的念头。

    她抬起手,轻轻扣了三下门。

    “请进。”

    手搭在金属门把上,冰冰凉凉的,满寒柳的心却沉到了最底部,“咔哒”一声,手腕转动,门开了。

    “是满同学呀。”

    看到来人,周清轻轻笑了笑,手里还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黄色卡通水杯。

    “嗯,周老师,我来还钱。”

    满寒柳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她表情上所有的不自然,周清丝毫没有察觉到,满寒柳脚步略微僵硬地走到周清的面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和一块钱的硬币。

    “放在桌子上吧。”周清点了点头,拿出记录的本子,在上面滑掉了满寒柳的名字。

    他看了会儿自己的记录本子,闭上眼睛推了推黑框眼镜,侧脸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轮廓分明线条流畅。

    满寒柳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

    明明相处了那么久,她却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好脾气的校医老师一样。

    见对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清敏锐地注意到了她不佳的情绪,“满同学,你心情不好吗?可以现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哦。”

    满寒柳点了点头。

    “谢谢周老师。”

    周清笑而不语,拿出手机,手指“啪嗒啪嗒”的打字,似乎在编辑着什么短信。

    满寒柳抬手扬了扬自己的刘海,眯着眼睛,看到了收信人的名字——宇文安。

    至于剩下的内容,她看不清了。

    她反复地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宇、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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