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清冷的大院热闹起来,处处少不了红,院子里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啥,脸上都带着笑颜。在门口探头的少年听见唢呐逆流钻出人群。“姐,来了!他们来了!”
“这能行吗?”山楚不确定地看着山青。
“程林给俺的,错不了,放上以后就跟茶叶的颜色一样看不出来。”他把小纸包塞进她的手里,山楚听到山在的声音也不好再多问便揣进了兜。
没见到刘厚意的人影,倒瞧见甘红带着一伙人横七竖八地直闯进来,张善济和范珍玉老两口守着门跟他们斡旋,声音越来越大院子里的人也都缩在墙角直勾勾地看着。“山楚,你在屋里别出来。在,你跟俺去。”甘红瞅见山青出来,撞开张善济向他扑过去,山在挡在他面前,她上来就给了山在一把掌,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她仗着张山青不敢打女人很是嚣张:“你们今儿要是不把程林交出来,这婚也别想结成。就一个穷秀才能教出什么好玩意除了鸡就是鸭,没一个人!”她的言辞彻底激怒了山楚,她纵身一跃,光着脚来到她面前,给她一记嘴巴,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打出了血印,怒火冲天地说:“哪来的骚货,到爷爷这撒野!”
甘红属实被她的气势给吓着了开始喊人:“都吃干饭的叫你们来干嘛的,上啊!”站在门口的男人们听到她发令抄起棍子就要砸。
“张二虎!干嘛呢?”一个彪悍的声音让其中一个撇下棍子,躲进人群他身材矮小,这么一藏还真就看不见人了。
前来的女人身形圆润,个子高挑拿眼一扫直奔东边的墙角,从里边提溜来一个咬牙切齿地说:“回家。”其余的男人起哄说道:“哟,二虎回去吧!”声音刚落,他们的媳妇接踵而至一个赛一个嗓门大,甚至还有那心直口快地张嘴就说:“怎么你跟俺家男人上炕,俺家男人就得就把命撂这?”甘红被怼得哑口无言,“敢情鸡啊,鸭啊都说的是你呀!”刘厚意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给山楚出头。
“你们都给俺等着!”甘红心有不甘地指着他们鼻子说道。
“行,等着你。”刘厚意瞧着她失意的背影说道:“吹起来!”他在乐曲里拦腰抱起山楚,怀里的山楚很震惊心里也免不了反感。
席上,刘婆子瞅见闻琴她二舅带着几个人,想着这事儿不对头便把刘虎叫到茅房嘀咕道:“看见闻昌旁边的那几个人了吗?”
“那几个是二舅手底下的,没事。”
“什么没事,哪有吃席的还带手底下人的。不会是来抓俺的吧。”
“哎呀,想多了,没人知道你种烟叶的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肯定不是来抓你的,他就是想把礼钱吃回来,他这么抠。”
刘婆子见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也就没再多想可刘虎这不安分的手直接伸进她衣服里来回摩挲,刘婆子愈发觉得燥热,脸颊红润,娇俏地说:“别忘了,明早。”
“记得。”他用力一捏,刘婆子有些发颤,他顾不得气味的难闻,反手将她按在墙上,拽下裤子,紧接着一阵隐忍的窸窣声,来上茅房的人听见声也都又坐了回去。
晚上席散了,张山楚看都走得差不多,往杯子里放了半包程秋的药,刘厚意进来清醒的很没有半分酒气,张山楚还是故意说道:“喝杯茶解解酒。”
“不喝了,出去趟。”他一走,她倒也心安了。
月亮特别圆像是一坛女儿红,就连风吹的都有些醉人。刘婆子走到门口发现那有人守着,隐约能看见地上有东西,她走近了才看清地上摆着的全是自己没卖完的烟叶。还真让她猜着了闻昌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这一准是那闻琴告得密,不行俺得折回去找刘虎。
她害怕被发现,特地走的十里坡,那地全是树,就算被发现也好藏。刘婆子壮着胆子进了树林,嘴里头还念叨着:“妖魔鬼怪快走开。”快出林子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她,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双,他们撕扯着她的衣服,蹂躏着她的身子,满是酒气的手捂住她的嘴,她越挣扎他们越粗暴,眼角的泪像是朵朵洁白的莲花生在淤泥里,她惊恐,她挣扎,她无望,在她眼中她只属于刘虎一人又岂能受这种侮辱。
山楚睡觉轻,有点动静就醒更别说是木门地咯吱声,她朦胧地睁开眼瞧见刘虎一身黑色马褂比昨天穿得还要隆重,睡眼惺忪的她不想管闲事便接着睡了。
天明儿,山楚起来的时候闻琴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厚意呢,也把他叫起来,要不一会儿饭凉了。”闻琴慈眉善目地说道。
“那个,那个他早就起了出去了。”山楚打着马虎眼,闻琴话还想说些什么但让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婶子!你快到村头……叔…叔上吊了。”急得那人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闻琴听后大惊失色,山楚昏了头明明早上还见他出去,莫不成是看花了眼,她也来不及多想跟了上去。
村头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那个歪脖子树上吊着两个人,一个身着素衣,一个身着不合身的黑马褂长发整齐的盘在脑后。闻琴傻眼了,像疯了一样,开始四处乱窜,山楚拉不住她,周围的人冷眼旁观看热闹。
“娘!”
山楚看见厚意身边站着一个白皙漂亮的姑娘就知道他昨晚去哪了。
闻琴听见他的声,冷静了一点,站在那说:“儿啊,好好待山楚,妈先走了。”说完她挣开山楚,一头撞死在树上。
张山楚慌了神,鸣声不绝于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死了,她怕了,她开始畏惧死亡。
“啥?你说啥?山青昨晚上就没回来?”范珍玉有些不相信。
“娘,俺还能骗你。”刘厚芝委屈地说。
“你说这能上哪?”
“能去哪,还能去哪,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张善济埋怨道。
张善济去齐爷那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小子跟着程林去了火车站要走。他从齐爷那借了辆驴车,赶着去追,也怪他太心急一下给赶到了猪圈,腿摔折了,把人家的驴车也摔得不轻好在齐爷心善没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