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里面的那位公子好像不太好,额头滚烫地很......”

    李知楚一听裴商不太好,不等小二说完就直接向门内跑去,果然看见此时在床上不安地躺着的裴商。

    李知楚满心懊恼,都怪自己昨日太过粗心大意,竟没发现裴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裴商就这样痛苦地躺了一夜,赶紧叫小二去请来大夫为裴商医治。

    又见裴商此时身上还穿着昨日里的那身湿衣裳,应该是极不舒服,叫人来给他悉数换下后就做在一旁安静地守着,等着大夫的到来。

    没过多久大夫终于来了,李知楚赶紧将大夫请近来为裴商诊治。

    大夫先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裴商的衣食住行,然后用手将裴商那张脸给揉捏了个遍,叹了口气又将手搭在裴商的手腕上,又是皱眉头又是叹气的,李知楚看见大夫的这个模样,心里也越发着急,却不敢打扰大夫,只能安静焦急地等着,默默祈祷着裴商千万不要有事。

    好一阵,大夫才终于将手收回,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李知楚,喉咙滚动了两下,想骂眼前人两句,但看样子穿着一身贵气,不似寻常人家,不敢惹,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说了正事。

    “他这是因为长时间的劳累过后,寒气入体引发的风寒,还好这位公子身体强健,不然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他了,我这里给他写了张方子,你让人抓来煎好后让他服下,等烧退下后就没事了。”

    李知楚一听终于将心缓了下来,恭敬地答了声好,付了诊金就将大夫送出门去了。

    回来后差人按照大夫给的方子将药抓来,在门口顿了一会,又想起些什么,回到房间写了两封信,一封叫人送去李府,另一封叫人送去了裴府。

    话说沈复这边,昨日里那名侍卫下山后见京城里的医馆都已关门,就直接将沈复送回了沈府,和沈府的的管家说了前因后果就离开了。

    鹿清梅一进入房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沈复,双目紧闭,脸颊火红,不敢再耽搁,马上上前搭脉,忙前忙后了一晚上才终于把沈复的烧退了。

    但还是不放心,又坐在床边等着沈复转醒,若骂人的话能化作针,想必沈复此时一定早已千疮百孔。

    昨日圣上回京的声势虽然并不重大,但消息却还是不胫而走,很快就已经传得到处都是。

    鹿清梅也听说了山上发生的那些事,却在家中迟迟不见沈复归来,原以为是被圣山叫进了宫中,让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的人说并没有人见过沈大人。

    他察觉不对,甚是担心沈复,便趁城门未关赶紧派人去山上寻他,没想到没过多久就被人送回来了。

    其实昨日清晨的时候他就发现沈复有些不对劲,给沈复搭脉才发现有些风寒。

    原本想劝沈复和圣上告假留在家中养病,但沈复很坚定地说不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千万不要吹风再次着凉。

    如今看来沈复还是没听啊,还把自己搞得一身是伤,晕倒了让人给送回来。

    直到次日寅时沈复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头已经没有昨日的那么昏沉了,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烧果然退了。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来的,见身旁趴着的鹿清梅,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下床准备走去书房,没想到鹿清梅察觉到身侧的异动突然醒来,见状,赶紧又扶着沈复回到床上去。

    “你干什么沈复,你不要命了?我好不容易忙活大半宿,你想让我前功尽弃啊,都说了让你注意点身体,你就是这样注意的?”

    沈复面对鹿清梅突如其来的说教,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反抗,只好又乖巧地回到床上去躺着,“昨日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管家说是一个侍卫,不过送完你回来就已经离开了。”

    “侍卫?只有他一个人吗,裴商他们呢?”

    “裴大人?不曾见他啊,哦对了,我记得好像管家说过,那侍卫他是先行一步将你送回来的,剩下的人还在后面,裴大人应该也是在后面吧,不过当时他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现在裴大人估计还在城外。”

    沈复一听,叫人吩咐下去裴商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回来禀告他。

    鹿清梅见状也不吱声,仿佛早已见惯不怪,沈复这样关心裴大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要做的事。

    “沈复,你没事吧?!”

    二人听见门外一阵吵闹声,是二两和司靖的,不等沈复出声,就见司靖直接一把把二两推开,打开房门闯了进来。

    “主人,他......我......”

    沈复见二人,无奈地一笑,“二两,没事,你先下去吧。”

    二两闻言只好斜着眼瞪了一下司靖转身出去,将门重新关好。

    司靖看着床上好好地躺着的沈复,方才还焦急的心落了一大半。

    方才他听有人说沈复回来了,只不过看起来很不好,貌似受了很重的伤,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望一番。

    沈复咳嗽了两声,说,“我早没事了,要不是三清非得要我再继续躺着,不然我都已经下地了。”

    说完还心虚地看了一眼鹿清梅,只见鹿清梅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复,也不吭声,便尴尬地扯了两下嘴角。

    “沈复,昨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坊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什么传言?”沈复一脸震惊,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狗屁皇帝德行不配,老天看不过去,派那些动物来替天行道的事。”

    沈复听着司靖说的话,稀里糊涂的,又问了前因后果,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没想到司靖这么直接,手指空捻几下,看向鹿清梅,“三清,你觉得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够操控动物吗?”

    鹿清梅闻言,思考半晌,才终于开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御兽师?”

    “驭兽师?”

    “没错,传说这类人可以做到和动物交流就与人交流一般轻松容易,他们想让动物们做什么动物们就会做什么,但是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训练很久,而且一般一次只能和一个动物交流。”

    “但我听说昨日里袭击大营的动物不止一头,而是一群,能够号召这么多动物的人我却是从未听过,更何况这样的人本就不是我们中原所有的,而是只在苗国才能见到少量几个,故也都服侍于皇族,你是说有可能!?”

    只见沈复轻轻点头,“我是有此猜测,这件事并非只冲圣上一个人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被动物伤到的可能,如果单单为了刺杀圣上还得顺便害了自己显然是得不偿失。”

    那么便不可能是朝中某个人设计的,“但如你所说一个人无法号召这么多的动物,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这件事不是一个人的手笔,而是一群人......”

    沈复停顿片刻望向鹿清梅,又叫来门外的二两,吩咐下去,“你去让小六带些人速速前往山上,将最近一年狩场的人员变动记录调查回来,尤其注意那些长相与中原人不同的人。”

    “还有,凡是今日从狩猎场离开的人,派人跟上,将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所有信息一一禀报回来。”他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送进去又送出来。

    二两得令马上下去安排。

    沈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这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提前给那些动物下了药”,虽然这种方法最蠢,但不免就是有人想要鱼死网破,放手一搏呢?

    “这种方法最好验了,只需派人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的痕迹就知道了”,鹿清梅回答道。

    “这件事就要拜托你了,三清”,沈复郑重地看向鹿清梅。

    鹿清梅闻言也郑重地说了声好。

    司靖听完大受震惊,“你是说有人看不惯那皇帝老儿,要致他于死地?亏我还以为真是上天显灵了呢,原来是看不惯他的人出手了啊,这样也好,那狗屁皇帝坏事做尽,我就说他迟早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哼——”

    沈复闭着眼,仔细地思考了半晌,如果真的是外国来的奸细,这件事恐怕就要比自己想的麻烦多了,也危险得多了。

    因为既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这样一批人进来,那么就意味着绝对不止这一批,有可能这只是其中冰山一角。

    自己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实力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在此之前他连半点风声也不曾知晓......

    “主人,今日可还上朝?”

    门外传来二两的声音,沈复一看时间果然是该上朝了,想起裴商来,问二两,“裴商可回来了?”

    “主人,裴大人还未曾回来,不过裴大人府上的小厮过来说了,裴大人昨晚受了风寒,现在还在城外的客栈里昏迷不醒。”

    “风寒?”裴商怎么也受了风寒?

    沈复的思绪飘向昨日,不自觉地咬起自己的嘴唇来,像是在回味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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