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次日午间吃饭的时候员工群聚食堂,谢拙言嘴被养刁了看着这些菜没什么胃口,就打算把米饭扒拉完就走。

    虽然他觉得这里的大米饭糙得难以下咽,但他下班后要干的可是体力活,半点饿不成,只能先应付应付,勉强忍着他那身与生俱来的金贵臭毛病。

    奈何有人实在不识相,见他吃完都快起身了还刺喇喇地把餐盘放到他对面,搞得谢拙言一下子莫名其妙拼桌了好几个人。

    “兄弟,你实话跟哥说吧,你的这身假货从哪淘来的?做的还挺逼真。”

    “就是就是,跟哥几个分享分享呗,我们也想打扮打扮摇身一变有钱人。”

    “算了吧人家高冷得很,哪能搭理我们。”

    也是接触的圈子不同,谢拙言往日的身份无论去到哪里对方都会敬他几分,如今褪下了谢家二少的光环,又没有其他实绩傍身,是个人都想来踩他一脚。

    谢拙言抬眼看向跟他搭话的人,面露几分无语,他向来不爱穿印有品牌大logo的衣服,觉得那样太招摇,但有钱不花是傻叉,低调行事的名牌多的是,他的衣服配饰都是高奢特供,确实件件不菲。

    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他陷入争议的理由,况且做他们这行再怎么着也有学历要求,这几个人怎么一上来说话就夹枪带棒,就跟没读过书一样。

    谢拙言不想惹麻烦,随口胡诌道:“隔两条街出门右拐就是二手市场,东西全在那买的,你们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哪曾想这几人一听立马暴怒,吕青健把筷子往旁边一放,转而大声呵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问你一下,怎么还骂人!”

    谢拙言:“……?”

    他好像还没开始骂吧。

    下一秒,谢拙言就知道了到底为何,其中一人撑场子似的接话道:“那地方是个精神病院,要买也只能买到蓝白条病服!”

    如果是谢拙言刚才还是无心的,那他现在就是有意的,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说道:“你们是该去挂号看病。”

    这话也太过于挑衅,吕青健刚想暴跳而起,谢拙言却是从钱包抽出了约摸二十多张百元大钞,明晃晃地在众人眼下递给了他们,意思很明显,他不关心他们的健康问题,但要他们闭嘴。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吕青健等人忽然就愣住了,这发展不对吧,谢拙言不是个装腔作势的穷比吗?他怎么还真有钱啊。

    “两千五百块切开分既够你们辛苦一整个星期的工资,也能成为定性犯罪的证据,是敲诈勒索还是朋友情谊,就看你们斟酌决定。”谢拙言指尖摁在纸钞边,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直视他们,吕青健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无端从中感受到了如鹰鹫般的锐利。

    但碍于囊中拮据,吕青健尬笑了几声,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谢拙言的好意,“你看这事闹的,谢谢你昂,哥几个放假就去搓一顿,谢谢你请咱吃饭了昂。”

    谢拙言紧摁着钱不放,语气似笑非笑:“这笔钱自有它的用处,我现在是花钱消灾,但如果你们还来招惹我,那么你们以后吃饭绝对不在大排档,而是捧着铁碗蹲大牢。”

    吕青健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了要拿下这笔钱,反正他们受人指使的时候什么好处也没拿到,就一个口头承诺说以后会让他们几个进大门不用站保安亭,到底能不能成事还不一定呢,不如先把眼前的好处拿了。

    这么想着,吕青健毫无心理负担拿下了这笔钱,临了还对谢拙言千恩万谢,好像谢拙言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谢谢你,真的,你人还怪好的咧。”

    谢拙言:“……”

    一帮蠢货。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认真掰算起来这就是谢拙言的家,但他不可能摆谢氏企业二公子的谱儿,不然传到宴绥耳朵里,宴绥只会觉得他顽劣不堪,所做的一切皆无意义。

    除了骨气不能软以外,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事情在这里没做完,他不可能半途而废,徒留隐患。

    谢拙言收拾完餐后垃圾,每天准时打开他的好友群查看信息,至于为什么从狐朋狗友升级成了好友,是因为高遥远他们主动帮忙照看时黎的行程动向。

    “报告!npc路之远想接近时黎,被我们借口赶走了!”

    对于“监视”时黎这件事,柳清姿非常乐意这么做,她成天逛商场吃喝玩乐快无聊死了,突然找了个新鲜事干,算作是愉快的消遣。

    高遥远和柳清姿的合作亲密无间,合伙搞起事来一个赛一个积极,“报告!新娘子这几天有些低落,看起来像是因为异地恋心情不好,建议新郎官有点良心做个人,好好安慰一下新娘子!”

    谢拙言打字的手顿了顿,时黎应该和宴绥相处得还不错吧,怎么会心情不好。

    他只当朋友们是在安慰他,便也没太放在心上,自顾自点开时黎的朋友圈,发现时黎地址定位打卡到了温泉山庄,所拍摄的照片还是当日他们在顶楼一起看烟花的方向,配文:

    【烟花好看,下次还来。】

    谢拙言:“?”

    他是真的感到了危机感。

    转手点开宴绥的聊天框,谢拙言打字飞快:“哥你在哪?去郊外度假了吗?”

    实话说他现在心里很忐忑,时黎和他哥才是佳偶天成他知道,但他是真不想这两人好,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完完全全只爱着自己呢。

    所幸,所幸宴绥忙的要死,根本没时间去搞那些弯弯绕绕,“没有,在处理公务没空。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拙言不管这个,他不死心,再度问道:“不信,发个定位来看看。”

    宴绥不懂谢拙言在搞什么鬼,以为是兄弟情深想叙旧,便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发了市中心的定位后打电话过来,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要和谢拙言闲聊,“宁宁……”

    谢拙言:“好的。”

    电话一接就挂了。

    “……”

    宴绥顿了顿,脸色有点黑,第无数次觉得自己的弟弟实在没礼貌。

    他一个大忙人能抽出空来关心人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对面还不领情,没过两秒就把他清出了个人生活场,生怕他耽误对面一丁点儿时间。

    不过这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就这么一个弟弟,是以后父母走了要相依为命的关系,他不认为往后结婚了的伴侣或者后代能够比得上他和谢拙言最亲近的血缘。

    宴绥到底是比谢拙言执着一些,谢拙言就没那么多深远的心思。

    他收起手机,一步一步踏向了角落,堪堪在原地立定了三秒,忽然伸手摸去阴暗处,待拽住一团劣质的布料后,猛地把人惯到了地上。

    “啊——”

    随着一声难听的嚎叫,谢拙言打量着对方惊慌失措的神情,一脚踏上底下人的胸口,面目爬上丝丝阴翳,像是在看令人生厌的臭沼虫。

    “怎么,今天又在偷拍我穿了什么牌子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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