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之门

    此时正是晚上,特拉维斯准备把两个吃剩的罐头丢的远一些,为了防止招来动物,又不能被发现行踪只能摸黑走到营地边缘。

    傍晚天黑下来,树林像会呼吸一般起伏着,树枝好像动物的毛发一样不断颤抖,乌鸦叫过几声之后飞出了一串鸟雀。

    这是这里最后的动物了。白天他已经去营地的其他地方找过幸存者,一无所获,而到五六点钟,他就必须得回去给白利宁换药和翻身。白宁利左肩的伤疤还在不断的冒出脓水,特拉维斯学的医疗知识也有限,一切只能看白宁利能够自愈。无论之前是仇恨和爱,白利宁仍然是他这几天见到最后的活口。

    特拉维斯拿着一根长树棍打开杂乱生长的树木,另一只手提着几个小罐子,缓慢的向前移动,他已经攒了一些铁制品,希望在敌人找到他时,能够做最后顽强的反抗。许多面积大的铁皮被他裹在身上,夏天无疑是炎热的,在树林里的蛇更要小心。

    特拉维斯没有饮用水来清洗罐头,对于病号来说,让肉罐子发霉是不明智的。

    天色在他背后慢慢的黑下去。他要紧紧的克服这种人类本能的恐慌。

    从动物杀人的定义也包含人杀人。

    近处传来搓搓搓搓搓搓搓的声响,特拉维斯感到自己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天黑,感觉这个生命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他的明白是在近处,却不明白在哪个方向。

    在树枝中转身及其难度,他用树棍胡乱戳,先是轻轻的点怕惊到蛇。那个声音仍然无处不在,也许不是蛇往好处想,也许是别的动物……也许是猫是狗或者是什么什么蜥蜴之类的爬行动物在地上快速游离的声音。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等不了了。特拉维斯,赶紧放下罐子,尽量快的在树丛中移动,一块石头绊的他歪倒了一下,棍子戮到了一个软乎的东西,特拉维斯猛的蓄力——

    猛的戳下去,一声诡异变调的叫

    刷刷的两声响,那个生物也不知道是飞奔逃窜了还是躲藏到哪个角落。

    特拉维斯的脚还卡在那块石头上,他不顾一切的找四周的方向戳下去,终于,特拉维斯抹了一把脸,他感到一股腥热的液体,从脸上慢慢流下去,突然产生那种想要去舔一下的想法,出于为数不多的人性他用袖子抹掉了。

    走出树林了,天色看起来也没那么黑。特拉维斯提着一只兔子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正是红黄黑混合的天空,算不上多么有美感,更像一盆洗颜料的水,倒是挺切实此时的情景。

    混乱。不明所以。连存在都是奢侈。树林的涛声远了。

    门前为了掩护,只有一小块空地。一个浑身脏的看不出样子的男人趴在那里,他倒在地上,看到人走过来好像无法直视强光那样晃了晃头。

    眉毛到眼睑的地方结了一小片的污垢,特拉维斯觉得眼熟,蹲下去看,他把眼睛上面的抖着手揭到旁边 ……手套,手套呢……他从上到下的注视着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和血丝数不胜数,军装裹着的衣服下滑唧唧的,恐怕早就被血和肉沫浸透了。

    白利宁抓着一副手套跳过来:"把他抬进去吧,肚子上可能已经烂光了嗓子也熏哑了……″

    特拉维斯摇了摇头,一个人提不动他,你脚还没好,勉强跳着走路都难……我试试把他拖到地上。

    男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特拉维斯。特拉维斯被他看的发怵,拖进了房间里面的地上。

    特拉维斯拿出医药箱,他的箱子里面配备的都是基础的设施。他戴上手套打开男人的衣服 ,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

    男人的嗓子一直嗬嗬的叫,特拉维斯眼疾手快的掰开一板镇定剂,打了一支。随着他把液柱推到最后的动作,男人反复意有所感的平静下来,并不是药效立刻发作。

    估计是走走爬爬在路上太久,看到打针有了心理安慰,就平静下来了。

    他把男人的鞋子脱下来,指尖一直在抽搐,一股混合着腐肉和动物身上腥气的味道,还有泥水的臭味,隔着口罩也难以抵挡。

    特拉维斯看了一眼百利宁。她的心中莫名有一种畅快,白利宁不再是他所看到最后一个活人了,如果他能治好的他……如果他能治好加白列,那该多好呢。

    特拉维斯感到想干呕,但在莫名的快乐的驱使下他靠近加白列的身体,一双蓝的可怕的眼睛,空洞的看向某个角落。

    特拉维斯前两天也是这个状态,只不过确实不如加百列痛苦。

    特拉维斯是幸存者,他感觉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发笑。

    真正完全掀开衣服的时候。

    特拉维斯吓得直接后退了一步,腰腹的脂肪已经全部翻出来,白花花的凝着血丝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神经末梢好像弹力球一样一收一放。特拉维斯裹紧了身上的铁皮凑上去看,红色的好像是极细的墨鱼的触角,一些已经被嚼烂的肉泥涌动着。

    白利宁一把拉开特拉维斯,"不要再发疯了!不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吗?谁会像你对他的肉充满渴望的眼神,赶紧救他 !"

    特纳维斯随着他的拉动顺势坐在地上,"我没有学过,我根本没有学过,我已经给他打了镇定剂,能指望我什么,把弹片挑出来之后又怎么样呢,这样子大的创伤,脚上的骨头已经已经粉碎性骨折了。"特拉维斯拨动了一下他的脚,灰白干裂的皮肤下面一根根骨头顶出来,把皮肤顶的扭曲。他翻了个面只给白利宁看:"还有这里按照虫蛀的程度,几乎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特拉维斯在医药箱里,疯狂的寻找起镊子,他不断的把东西翻出来。打镇定的剂量不好把握,他偶尔会去拍一拍加百列,急忙的动作间他老是把加百列看成自己的脸,簌的一下又过去了,他在看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牛伏在那里,背脊莫名的挺到老高,好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提起来一样。牛角旁边有苍蝇在飞,打着爪儿飞呀飞呀飞,一个猛子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不见了。

    特拉维斯再仔细去看,衣领上剩下了一点白花花的东西。

    白利宁再次摇晃他,特拉维斯又被拉着伏倒在地下。他好不容易撑起来"弹片……镊子……"

    许许多多的小东西被码成一排,水润润的钢铁的光泽,白利宁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沉而重的喘息声,三个人都分不清是谁的。缝针很快就结束了,特拉维斯颤抖着想支着椅子手站起来,白利宁一把拿过放在椅子上的镇定剂,扎入加白列的血管。

    特拉维斯疑惑的看着他"不用了,应该等着他醒过来再打也只是浪费……"

    " 疼的""我知道只是这样更能看出手术的……"

    随着一声玻璃破裂的脆响。白利宁一把用毛巾捂住他的嘴巴,"这样的更快,特拉维斯,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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