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蒋岚的动作很快,钱官员列的名单,蒋岚已经查过一遍了。

    问题果然出在那个欧或是欧阳姓的官员身上。

    只不过比起钱礼渡写的欧阳靖,更加可疑的是另一位姓欧,一个叫欧国栋快要退休的人类,为异能界打了半辈子的工,有一个瘸了的儿子。

    至于原因,这欧国栋得罪了人,导致他儿子被人殴打致残,之后他为了儿子高昂的医疗费,退伍加入了异能界的著名的商会组织——赢氏中,成为里面的安全主管。

    在风锦宜出事当天晚上,他便失踪了,他家的保姆到警局报了案。

    欧国栋早早离了婚,没有再娶,家里又有一个残疾的儿子,他既然会为了儿子选择退伍,就不可能随便抛下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十分钟后,女司机将余安载到雅典娜花园外,等余安付了钱下车后,就像被怪物追着跑一样,飞快地开车走人。

    雅典娜花园是典型的欧式豪宅小区,融合了欧洲古典建筑的庄重与高贵,内部装饰奢华,配有最顶级的家居设施,宽敞的庭院和泳池,地段更是位于城市黄金地段,周围商业设施和交通都非常齐全。

    为了保护住户,雅典娜花园四个门口设均设有岗哨,宽大的遮阳伞下站立着两个高大安保,四周完全被高耸的墙壁和围栏包围,并且有二十四小时监控监视。

    余安身手不错,区区围墙根本难不倒他,进去之后的监控他也不怕会被拍到。

    假如,他的手没有受伤的话。

    不过,问题也不大,他又不是来做贼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进。

    余安气势汹汹地往正门走去,尽管外表年轻,但是见多了达官贵人的两位安保却不敢轻视余安。

    不过两位安保依旧没有直接放余安入内,他们早已记下住在雅典娜花园的所有住户,余安并不在其中。

    “请止步,这里是私人小区,请您说明来意并做个登记。”

    余安往兜里掏了掏,终于翻出一张安管局的证件,红色的封皮上,夏国国徽印熠熠生辉。

    “安管局特殊调查员,余安,正在进行保密任务,请你们配合。”

    其中一名安保接过余安的证件,确认无误并向上级汇报后,给余安放行。

    “多谢配合。”余安随手将证件塞回他的风衣口袋里,抬脚迈进这片寸土寸金的小区。

    异能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为了方便异管部的人行事,他们出门在外都会披一层安管局的皮,为此,安管局的名声也不好起来。

    异管部办的都是异能案件,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能被异管部善后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连异管部也无法搞定的,就只能强行让所有人闭上嘴,为此安管局替异管部背了不少锅。

    每年安管局的局长开年的头一件大事,就是找燕惊月骂娘并索要赔偿。

    至于究竟要没要到,又要到多少,也很好判断,若是安管局局长不是铁青着脸被燕惊月丢出来了,那必是要到了。

    要到多少的问题,则端看接下来一年里,异管部上下有没有被减工资。

    燕惊月此人睚眦必报,异管部的人让他丢脸了,他一定会让异管部上下一起倒霉。

    所以他被要得多了,减了也就多了,甚至有好事人凭此估摸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值出来。

    先统计出上一年异管部让安管局背了几个锅,严重程度是如何,然后在引入安管局局长上门要钱后出门的脸色好坏作为变量,估算出他们今年会被扣多少钱。

    至于为什么不看燕惊月的脸色,当然是因为他们看不出来啊。

    事后,这位好事者被燕惊月以太闲为由丢给了档案司司长,让他随便用,至今这位仁兄,领着一份工资,打着两份工,在公家系统内体验到了资本家手底下的零零七生活。

    跟余安八卦到这里的秦衍总结道,所以,燕惊月一天到晚被人骂是正确的,也是被冤枉的。

    余安选择性地忽略了秦衍的后半句,只听到了燕惊月被人骂是正确的这句话,并深以为然。

    又想到秦衍了,余安冷静地将秦衍放到一旁,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余安根据查到的资料上到欧国栋家,他按门铃等了一会,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姐开门,警惕地打量着他,说:“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余安,是国栋的同事,他两天没来公司了,我们老板派我来看看他。”余安装的似模似样的对这位大姐温和的笑笑,好像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同事。

    大姐仍旧警惕地看着余安,尤其是在余安被吊起的手臂上转了一圈,似乎在狐疑公司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位伤残人士上门。

    “欧先生没在家,我们也再找他。”

    “陈姐姐,谁呀?”屋内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

    “说是你爸的同事,来找他。”

    “那让他进来吧。”屋内的男孩道。

    陈姐不放心地看着余安,余安又温和地笑了一下,警惕地说:“我看着眼生。”

    “没事的,我一个残废,有什么可值得图谋的。”

    余安连忙道:“既然你主家都这么说了,陈姐你也就别拦着了,再说,我真有什么图谋,你随时可以报警。”

    陈姐看在余安断了一只手的份上,让开了门,小声叮嘱道:“小浩有抑郁症,别乱说话。”

    余安挑挑眉,他查到的资料上倒是没有这个,这么说来,倒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进入室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如同璀璨的星辰,空间的另一处是一座高大的大理石壁炉,壁炉上方悬挂的古典油画,与周围复古的家具和装饰相互映衬。

    在餐厅中,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占据了中心位置。

    小孩卧室的设计却是另一个风格。

    柔软的床铺、温馨的床头柜,甚至是窗外的美景与室内的暖色装饰相得益彰,每一处都体现主人家对这个房间的用心,他的父亲一定很爱这个孩子。

    屋内,柔和的光线映照出一个清秀而略显腼腆的身影——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

    他静静地坐在窗边,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郁气息。

    然而,他脸上却有一道蜿蜒的伤痕,破坏了原本和谐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

    是资料里的绑架案,凶残的歹徒恶劣划坏了男孩的脸,用来恐吓男孩的父亲。

    察觉到余安投来的目光,男孩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他迅速地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拨弄着额前那过于厚重的刘海,试图用它们将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遮掩起来。

    这动作令男显得更加的局促、惶恐,让余安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同情。

    “不好意思。”余安挪开视线,不再直视男孩,等余光中的男孩看起来放松了些后,才尽可能温和地问:“我是你父亲的同事,你可以叫我余安哥哥,你知道你父亲去哪里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他。”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哥哥,爸爸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男孩说着说着忽然害怕地颤抖起来,嘴里还带着哭腔,“不要不要我,我很乖的,小浩会听爸爸话的,不要不要我。”

    站在门口的陈姐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快上前,安慰道:“不,不是,没有人不要小浩,小浩这么乖,谁会舍得不要小浩呢?小浩说是不是啊?”

    “真的吗?”男孩用盛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姐。

    “当然是真的,余安先生,你也绝对是吧。”

    陈姐威胁地看向余安,好似余安敢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把余安的头拧下来。

    余安自然不会欺负一个有抑郁症的男孩,“当然,小浩最乖了,爸爸一定是有事情,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会,很快就会回来了。小浩也要相信爸爸对吗?”

    男孩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点头,道:“对,我要相信爸爸。”

    “小浩也想尽快让爸爸回来是不是?”余安等男孩有重重点头后,用哄小秦衍都没用过的温柔语气哄道:“那你能告诉哥哥,你知道爸爸可能去了哪里吗?”

    陈姐安抚着小浩,像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不客气地说:“欧先生常去的几个地方,我都去问过了,根本找不到他。假如余先生只是来问这个,问我就好了。”

    余安冷冷地瞥了眼陈姐,又迅速变脸,用感觉温柔地语气道:“小浩,你最后一次见你爸爸是什么时候呀?”

    “两天前晚上,当时我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爸爸跟人打电话,但是我太困了,我以为是做梦,就睡过去了,是不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不要我的!”

    小浩越讲越惊惧,又开始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孩,可怜兮兮地哭起来,直把余安生出的些许怜悯心磨没了。

    余安又追问道:“那你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吗?”

    有抑郁症的孩子是很会观察别人情绪的,小浩敏锐地察觉到余安的不耐烦,害怕地小声哭了起来。

    陈姐鼓起勇气,狠狠瞪了余安,轻声安抚几句小浩,又冷冷道:“这个问题我会问小浩的,现在还请余先生有点同情心,暂时先离开。”

    余安暗暗吐槽,自己也没做什么啊,怎么搞得他像来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了。

    不过看在那小孩要哭晕过去的份上,余安还是出去了,关上门前,他无声地对陈姐说:“我等你的答案。”

    余安坐到豪华的客厅里,松软又贴合人体曲线的沙发,令余安坐下就不想再起来。余安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未免真的舒服的一觉睡过去,他开始玩起了消消乐。

    这款游戏是秦衍推荐给他玩的,秦衍有段时间很沉迷于玩这个,几乎到了中毒的地步,整整玩了半年,玩到了几千多关,那会秦衍的全部心神都被这游戏给吸引走了,余安还为此吃过一个游戏的醋。

    余安想到此处,露出柔和的笑意,眉眼弯弯的,煞是好看,若是陈姐在场,便会发觉这才是余安真正的笑,刚刚的不过是伪装。

    他一向玩的都是主机,后来又玩起了手游,一直觉得消消乐这种简单的游戏没意思,更何况后来他同这消消乐吃起醋来,就更对这游戏没好感了。

    现在之所以开始玩,全是因为他折了一条手臂,还做不到单手虐对方的操作,只好开始看看曾经的“情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天,余安百无聊赖地随随便便就通过了五百多关,按理说,玩到这程度,也算是了解了。

    他打算回去就去跟秦衍说,这游戏也就一般般,不如俄罗斯方块好玩。

    更比不上他的游戏!

    余安脑补了一下听到他的话后,气得上蹿下跳非要抓着他讲清楚的秦衍,乐不可支,只想现在就去跟秦衍说。

    然后,他才忽然想起,秦衍还在昏迷,而他还在榆阳。

    余安沉着脸将手机息屏,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就,也许一小时,也许两小时,余安听到卧室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看向客厅里立式的时钟,指针指向三点半。

    看来只过了半小时,余安沉声说:“我希望你给我的是一个值得我等半小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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