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修士,在魔界过得比我曾今在那所谓的大宗门过的好千百倍。不仅有饭吃,漂亮衣服穿,有书看,又有好的资源给我修炼,在魔界德高望重又英俊帅气的大护法是我的未婚夫,我觉得老天好像也算是对我有些许垂怜,哎,怎么办,我命好。

    多亏我当时答应啊,嘿嘿嘿,老爹,女儿也算是托您的福,眼光不错哦。

    “看我新做的傀……儡?孔衡你这是?”我举着我新做的木偶,只见孔衡将一道卷轴狠狠的摔在地上,身上的那种杀戮气腾起,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他抬头看我,眼里顿时收掉了几分怒气,然后是一阵犹豫:“魏……,抱歉,我们的婚礼可能无法如期举行了?”

    “为什么?”还有五天,就是大婚了,这时候说这个:“你不会是悔婚了吧?”

    我走过去捡起那道卷轴,他的声音响起:“他们来抓人,说少了个女弟子的魂魄,要带回去。还说那位女弟子是宗门重要的……”

    “谁??他们??你说万山宗的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让描述我的心情,我在的时候他们百般起灵,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倒是找我来了。

    我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日子啊!凭什么!

    “报——”

    “何事?”

    “万山宗领了一批人……到,到忘川……”

    7

    “你别拦着我!!他妈的老娘婚还没结上呢,就组队来喝喜酒吗?”

    “魏寒浈,你冷静点!”孔衡拉住我。

    “冷静什么啊?你老婆要被人绑了,我替你急!!”我胸腔里涌起一阵怒火。

    “你认识路吗,你往哪里冲啊?三界早就签订里停战的协定,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再说你现在废了原先的修为,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去只会吃亏。”

    “那怎么办?”

    “你是没我这个丈夫还是怎么的?”

    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这种被人撑腰的感觉,还是大掌门闭关前的事。

    “白轩,你带一路人守在忘川河内岸,那些修士过不了忘川河,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孔衡拉着我进了那个银色的光圈。

    “孔横,是她。”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发紧,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师姐,不过就是妒忌我的天赋和大掌门对我的偏护:“他们冲着我来的,我不想……”

    “一会我会把你送到河对岸,这是你的私人恩怨,涉及修真界,我不出手,但是一旦他们伤害你,就是对我魔界的人出手,我不会善罢甘休,一切顺利,我就在你身后。”

    我抬头看他,眼睛里是被压制住的怒火,却让我一阵心安,有半神撑腰,我自然是有更多底气,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魏寒浈,你这个叛徒,假死脱身,还当上了魔界大护法的夫人啦?私通魔界,罪不容诛!你现在和我们回去,还能从轻发落。”

    “薛曼青!这个宗门少主给你当爽了,忘了自己是什么狗样了吗?”

    “你这个孽种,我代表宗门将你带回去受罚!”

    “受罚?哦,我私通魔界,修炼鬼道,那你们这帮人又是怎么进入的鬼城?三界签订了停战协定,合力修了封印,你们不是打进来的,难不成,是用了我这个叛徒的借魂术,那要不师姐和我一起回去受罚?”

    “你!给我上!”

    ,我留在人间的那个版本的借魂术是有漏洞的,他们自然不知道我和孔衡合力完善的借魂术是怎么样的,他们的灵力因为借魂受限制,也不敢冲上来和我硬拼灵力,我舍弃了曾今七级的元灵,短时间内修的鬼道不过三级,好在我有一堆新做的符箓和孔衡教我的魔界秘法。

    他们不敢浪费过多灵力,只是把灵气输入符咒驱动,我直接将灵气阻断,为我所用,这就是魔界的反噬之法,是一个古老的秘法,因为横行霸道,难以驾驭,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参悟的,我也是缠了孔衡好久他才愿意教我,不过他只教了我一二式。

    “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们是修士,不能碰忘川河水,我是魔修,调动忘川河水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的灵魂会收到轻微的侵蚀。

    “我们是同门,我不对你们下死手,把我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把你们都丢到忘川河里喂噬魂鱼!”

    薛曼青不情不愿的把灵锁扔给我,那里锁着我的肉身,虽然我现在也不需要,但毕竟是我的东西:“还有呢?”

    “魏寒浈,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你到现在还没看清你自己吗,没用的东西,我一个半路出家的鬼道,你带了这么多人也没把我绑起来,从前你比不过我,现在也是。我再说一遍,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我感觉到周身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我知道,那是我的玉凤箫。

    “想的美!我们撤!”

    “一群胆小的臭虫……”我闭上眼睛,将忘川河水里的怨灵召集起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让你尝尝,这邪魔外道是如何!反噬之术,第三式,冤魂!”

    我的元灵彻底失控了,那些被我召集的怨灵成为了听我调遣的傀儡,我修傀儡极有天赋,那些怨灵傀儡嘶叫着冲向薛曼青,只是她一人。

    我等着她被侵蚀灵魂发出的惨叫,就如我曾经被她绑到噬灵柱上一样。

    “魏寒浈!收手,运气!”

    一只温暖的手将我搂入怀中,体内被打入一股极为寒凉的力量,我的身体已经被透支,只能堪堪靠在孔衡的胸膛。

    “万山宗弟子薛青曼,伤我魔界贵主,违背三界约法,适当如何惩处?”

    “是老夫没有管好手下的弟子,薛曼青已经因借魂术和反噬伤及筋络,往后怕是难以有所作为,算是罪有应得,这玉凤箫应当物归原主,老夫这里还有一件至宝送给大护法,以表维系三界安定之心和教育弟子不当的歉意。”

    是大掌门的声音,算上日子,他的闭关还未结束,是为我而来的。我倒在孔衡怀里,眼眶却湿润。

    那是在宗门对我最好的人。

    因为我强行突破禁制,用了反噬之术的第三式,元灵透支,一头倒了过去。

    8

    我是在那熟悉的檀木香中醒来的,我在灵山上呆了这么多年,都时常做噩梦惊醒,而在这里我不过呆了堪堪几天,便觉得心安。

    我扭头便看见孔衡坐在我床榻前,似乎气色不是很好:“醒了?还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你的嗓子怎么有点哑了?”我看向他有些疲惫的眼睛。

    “没事,不过是去狱司领了十八鞭的罚而已,小伤。”

    “啊?!凭什么?你有没做什么错事?”

    “因为小姑娘的本事大,一整条忘川里的噬魂鱼死了三分之一。”他笑了,笑的有点狡黠。

    “那他们罚你干什么?那是我罪该万死!和你有……”

    “那你现在自己去狱司领罚,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你……”

    “魔界的秘法交给你,是想让你能够保护自己,有底气反击,但是透支自己的身体不值当。你的本事是我教的,我是魔界的大护法,维持秩序是我的义务,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我一下就泄了气:“抱歉,这是我的私人恩怨,却处处麻烦你……”

    “别说抱歉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先欺负你在先,看到你能够还击,我很高兴。”

    我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哭,他是高高在上的半神大人,我是半路出家的小修士,我从未觉得来魔界的这段日子里有被排挤或欺压的感觉,在那些修士眼里罪不可恕的魔界似乎又不是那样残酷冷血。

    “那个薛曼青筋络受损,又被你所操控的冤魂反噬,我听说,她已经神智不清了。”

    我咬紧牙关:“那是她罪有应得。”

    “我知道,我想说,她道心受损误入歧途,我不希望你也因为修炼受到伤害。魏寒浈,或许曾经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但现在,至少,我在乎。”

    “你的伤口还疼吗?给我看看。”我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眼泪又蒙上眼眶。

    她松开衣领,露出半身,十八条交错的鞭痕像烙印一般嵌在孔衡精壮的□□上,猩红狰狞,我的身体也开始隐隐作痛,手不自觉的伸向那胸口的疤痕。

    他一躲,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怎么感觉,小修士你想吃我豆腐?”

    “混蛋!我这是关心你!心脏,看什么都脏!”我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想捶他,却被他拉入怀中:“嗯,没事了,能笑出来就没事了。魏寒浈,你做的很好。”

    草木蔓发,春山可望。

    整一夜,孔衡并未离去,我们虽大婚在即,但是毕竟相识不过几天,心照不宣的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我今日受伤,虽并非伤及要害,但他还是执意留下来为我护法。

    我睡的安稳,他似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冥王殿唤我与孔衡一同入宫,我觉得奇怪,但还是虽他一同入殿。

    是宗门长老之一,薛曼青的父亲,薛进。

    冥王抬头看我,行过礼仪后,便给孔衡赐座,我留在殿中央。

    “魏寒浈,这万山宗的长老你可认识?”

    薛进费力拜访魔界是为了什么,我自然心知肚明:“回冥王陛下,我与薛曼青的私人恩怨已经了结,此次万山宗的薛长老前来,怕是薛曼青毒发了吧。”

    薛曼青是个刺头,他爹却是个性子软的,奈何平日对这个女儿放纵过度,不加管教,才会有此毒辣之人。

    如今,我是魔界大护法的未婚妻,也算是有点地位的人,论等级换算,我也许比薛进还高一辈,这位可怜的长老虽冠有长老之名,其早年醉心丹修,因为药引错误,伤了元灵,修为就被限制在天海境。

    我忽视了薛进忧郁的眼神,直直看向冥王:“薛曼青的毒,是她私自偷窃小女玉凤箫所致。玉凤箫是上古神器之一,是家父猎杀了一头守山的九彩风鸟所得,玉凤箫认主,若不是薛曼青强行夺取,怎会遭到反噬毒发?”

    我轻蔑的看了一眼那可怜的父亲,这些话句句在理,他没有否认和反驳,只是希望为女儿争取一线:“是我管教小女不当,曼青筋络已经受损,以后在修炼上已经不可能有任何成就,还望魔界网开一面,留小女一命。”

    冥王看着我,我抬眼看孔衡,他还是那样冷静的模样,甚至有些漠然。

    “玉凤箫的毒不是人为炼制的,是九彩风鸟将翎羽上的油蜡涂抹在凤箫外部,加以百草熏制而成的,只有风鸟的唾液才能解毒。如今风鸟已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毒。”

    冥王问到:“你说这玉凤箫是由你父亲猎杀风鸟获得的,那你的父亲是否有方法解毒呢?”

    提起这个,薛进的脸色瞬间发青,自了没有胜算。

    哎,早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今当着冥王的面我也便留这一线。

    “玉凤箫的毒我没法解,但是我可以把她的毒逼出来。只是此法有一定风险,如果失败,那可能导致两败俱伤。”如今冥王虽不表态,但也不想和修真界撕破脸皮,千百年前三界大战,随后两界联手,逼得魔界底蕴紊乱,灵气大量流失,早已大不如前。魔界是我的新家,为它做些贡献我也愿意,上边的人待我再不好,那灵山上的气蕴也助我修炼到七级。

    父亲,你拼死守护的宗门,怎么都是一群没骨气的虫豸。

    “多谢贵主救小女之恩,能有一线生机变好,有一线生机便好……”薛进要拜,我立马扶起:“还是免了吧,不必谢我,我搅得忘川不得安宁,这也算是我对魔界的交代。”

    此事一来平息了两界矛盾,二来也好让冥王宽宏大量的形象深入人心些,不愧是我!

    “薛长老,您就先将家女留下,到时会让使者护送回去的。”孔衡起身,站在我的身旁。

    “这里有一味护元丹,算是对贵主的谢意。”

    10

    薛青曼毒发,皮肤惨白,透出瘆人的青色,浑身却又有紫红色的淤青。

    “这就是玉凤箫的毒吗,还真是从未见过。”

    “哎呀,这四海八荒,还有你半神大人没见过的东西?”

    “你心里多有不甘吧,明明是他们不讲理在先,如今却要你来收拾残局。”

    “才没有,你是不知道,那可是我原来的大长老,如今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我爽还来不及呢。”

    “好啦,少说些违心话,我知道你是为了给冥王面子才这么做的,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小声嘀咕:“不要这么肉麻,搞到我是外人似的。”

    他从后面抱住我:“嗯,好,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家人。”

    一汪春水,搅得心慌意乱。

    “好啦,我们赶紧开始吧,把这个烦人精弄回去。”

    “嗯,我们的婚礼还要继续筹备着呢。”

    一堆糟心事,差点把要事忘了。

    “我替你护法。”

    “好。”

    运气,输力,薛曼青的经脉损伤的厉害,但不全都是因为反噬造成的,很多都是旧伤,大概是她自己修炼过猛导致的。

    害,没有精钢钻偏要揽瓷器活,有些骄傲的说,不是所有人都有像我这样耐造的肉身的。算了,姑奶奶我送佛送到西,一起修了。

    “哎呀——哎,累死我了。”

    她的元灵太脆弱了,很难修复,关键她平时乱七八糟的补药估计乱吃一通,体内有许多药性相冲的草药,稍有不慎就会二次受伤,我只能原汤化原食,将薛进给我的护元丹用上。整整一个时辰啊,若不是有孔衡这个超级厚的血包源源不断的输送元气,否则我的身体估计也要被掏空了。

    “赶紧把这个烦人精送回去,别到时候醒了又要上演一出大闹天宫。”

    “大闹冥宫。”孔衡一本正经的纠正。

    我被他逗得窝在他怀里笑,人前是高岭之花,人后是这么不着调:“你们半神都这么会逗人开心吗?”

    “不,我只想逗你开心。”孔衡笑的温柔,与今日大殿上那个冷脸的魔界大护法判若两人:“走吧,那日你挑的布匹已经裁剪好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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